嘭！
好听，好听就是好头。
罗越一招被破，整个人还处于懵逼状态，便见“陆星辰”调转画笔，迅速勾勒出生灵线条。
蝴蝶带着五光十色的翅膀，微微振翅，一团白雾蔓延开来，将整个擂台笼罩。
台上传来一阵阵打斗声，隐隐可见金铁相交的火光迸发，似乎在爆发一场激烈的战斗。
可就算用上灵识探查，却也极少有人能够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无限接近于法则的术法么？
美妇人挽着女儿的手，眼眸中似有几分意外，却又很快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
“咦，为什么看不清了？”
夏灵儿尝试着凝聚神识投入光幕画面，却依旧是白茫茫一片。
但在她想要投入更多神识进入其中时，却被林嫣然轻轻捂住了眼睛。
“以你的修为，过早接触这个层次的东西不是好事，神识投入太多说不定还会引来反噬。”
林嫣然心念微动，悬浮在几人面前的光幕流转，那遮蔽神识的准法则白雾渐渐在光幕中化开。
再然后，几人便看见了台上“陆星辰”拿着笔杆子，一边追着罗越砸脑袋，一边驱动雾气伪造出两人激烈交战中的画面。
“......”
陆星辰额头多了几根黑线，
“你妹的，这也能叫画修？”
这和西方rpg游戏里，开个闪光术致盲，然后用法杖往敌人身上抡的异端魔法师有什么区别？！
最关键的是，这玩意顶着的还是自己的脸！
这哪儿是顶自己的脸啊！简直就是丢自己的脸！
“你和正统画修就像了？”见陆星辰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林嫣然忍不住白了一眼。
谁家好画修画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等对面好不容易冲到面前又直接变脸秒开神体，大阵剑招让对面脸上轰的？
“这，这能一样嘛......”
老实说，陆星辰学的挺杂的，杂到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心虚的坐了下来，
“不过话说回来，江月明之前说他为了方便授印删了龙绝的一段记忆，但怎么看都没办法把他和之前感觉笑起来的声音都是‘桀桀桀’的反派龙魔联系到一起吧。”
记忆对人的影响这么大吗？
夏灵儿显然对陆星辰说的话来了兴趣：“星辰哥哥，会不会一个人失去了自己的记忆之后，就变成另一个人了呢？”
“嘶，别说，小灵儿，你这个问题还蛮有哲学意义的。”
林嫣然忽然侧过脑袋看向陆星辰：
“那岂不是说，要是一个人获得了原本就属于她的记忆，也会变成另一个人？”
“可能......吧？”陆星辰自己也有些不确定。
林嫣然收回目光，脸上的平静让陆星辰无法看出她究竟在想什么。
又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场上的白雾逐渐散去，“陆星辰”立在场中央，脚边是已经失去意识的罗越。
在全场鸦雀无声之际，他跳下擂台，扬长而去。
“圣子战......陆星辰......胜......”
随着长老带着颤抖的声音响起，安静的广场这才沸腾起来。
跨一个大境界击败同为天骄的对手，这放在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存在。
龙绝脚步未曾停下，这场欢呼并不属于他，但那种奇怪的注视感却并未消失。
真是奇怪，明明根据天命人所说，他使用的伪装法来自于一位法则大成者，就算是渡劫期短时间也无法看穿。
自己不必紧张。
龙绝这么想着，随着他消失在众人眼前，观众席上，一道目光这才缓缓收回。
老友啊，这副如往昔一般的气质到底是为何？
百里云生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于此同时，圣女峰小院内，陆星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小灵儿，我想明白你和宗主刚刚的问题了。”
“唔？”
夏灵儿歪着的脑袋被陆星辰揉了揉，身旁的林嫣然也忍不住微微侧目。
“无论是失去记忆还是恢复记忆，他都不会变成另外一个人，而且答案都是同一个......”
陆星辰打了个响指，
“那就是，做回了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