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指腹为誓
慕清雪回到船上后，目光幽冷：“你故意的？”张梦无辜道：“方才突遇乱流。”
慕清雪道：“有无乱流，我会不知？”她不知道张梦的小动作。方才慕清雪躺在船上，还沉溺余韵当中，不像张梦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发现了鲸香。直到船身一翻，将她送入水中才清醒。
张梦道：“先别说了。”
继续驱船，紧紧跟随金鱼。
到了此处，金鱼游速加快了，这四周挂在壁上的宝物极多。但根本没时间拿取，无暇顾及。
张梦拼命划桨，他力气极大，一波桨，便能游出七八丈远。但溅射起的水花也很大。
慕清雪眉头一皱，被水花溅射，她指点道：“掌心朝下，用暗力推水，以柔制柔。”她这指点说得玄乎。
第一句“掌心朝下”，是姿势的改良。暗力推水，是力道的运用，以柔制柔则是奥妙所在。
张梦力道刚猛，打在水中，溅射的水花虽大，但其实八成力量都被化解。唯有将刚力化为柔力，如此推水，才能事半功倍。
张梦一点即通，果然水花消失了，轻轻一划，便有数十丈远。他还举一反三，脚下的船只如双腿的延伸，竟能操控自如。
拨水划船的门道，顷刻被他掌握。
慕清雪心道：“此子极聪明，领悟得很快！”
如此一来，金鱼游得再快，也甩不开张梦了。张梦好奇道：“你划过船？”
慕清雪道：“从未划过。我堂堂一门之主，如何用得着亲自划船。”
张梦道：“那你怎深谙划船之道？”慕清雪道：“深谙划船之道？我方才教你的，可并非划船之道，而是一门剑法。”
张梦问：“什么剑法？”慕清雪道：“朦月剑法，呵呵，你那侍女出身揽花阁，在江湖中确实有些名气。但他们的武学，着实算不得精深。且也不适合你，那多是女子的剑法。”
张梦点头：“这点倒没说错。”除了一开始的“三才剑法”，偏中庸之道，无男女之分。剑清、幽兰传授的其它剑法，都偏向女子化。
虽也能修习，但总归有些别扭。
慕清雪故意诱道：“我这朦月剑法，倒是适合你。可惜…”张梦笑道：“我虽有兴致习武，但武学可诱惑不到我。”
他重心始终是在修行、打造山海上。习武只是锦上添花，尽管此道也不弱。
慕清雪冷笑道：“呵呵，似你这等狗官，不学两门武艺防身，不知哪天，便被江湖人宰了去了。”
张梦心道：“我有修为护体，怎会被宰。但此女或许还藏后手，我的底牌不必暴露。”忽又想：“到了此处，想必秘宝已极接近。何不想方设法，换取些武学来？”
张梦道：“水门主，你在江湖中，想必很是厉害吧？”慕清雪傲然道：“这是自然，我水清天何许人也。”
张梦道：“你擅长剑法？”慕清雪道：“普天之下，我说第二，无人敢说第一。”张梦问道：“剑湖山庄的女剑主，那位屠龙的存在，也不敢么？”
慕清雪一愣，说道：“如若是她，她倒真敢称第一。”张梦道：“那你便是第二了。”
慕清雪点头。
张梦笑道：“不如这样如何，我们指腹为誓，立一道君子誓言。”慕清雪听到“指腹为婚”四字，俏脸一红。顿了一顿，才想起是“指腹为誓”。
指得是“鲲腹”。慕清雪暗骂：“这混蛋乱造什么词，也不知羞。”问道：“什么誓言？”
张梦道：“你传授我武学，等我剑法变成天下第二，我再将你放了。我俩恩怨全消。”
慕清雪冷笑：“你不想放我便直说。你若故意不习武，我岂不是一辈子这样？”
张梦道：“不同意便算了。”
慕清雪灵机一动，心想：“我堂堂慕清雪，若想离开，何须你放。不如…借此机会，套一套他话。”开口说道：“你若加一个条件，我或许便能同意。”
张梦问道：“什么条件？”
慕清雪道：“将兽皮天书的奥秘所在，告知于我，如若同意，我便同意这君子协议。”
张梦道：“倒也并非不可，但，你需要立誓，教导武学时，绝不藏私，必须倾囊相授！”
慕清雪道：“你当我水清天何人也，岂会在武学一道弄虚作假。经我指导，你只需肯下苦功，匹敌筑基修士轻轻松松。”
张梦顺势问道：“依你所看，天下第一的剑客，也就是那剑湖山庄女剑主，能匹敌什么修为的修士？”
慕清雪道：“我难下定论，但…她杀过金丹修士！”张梦眉头一皱：“如此…可不大妙了。”顿感如临大敌，他招惹了剑湖山庄。那位女剑主未曾露面。
但其事迹传闻，已让他不得不慎重。
慕清雪道：“你很怕她？”张梦道：“怕倒是不怕。只是…剑湖山庄行事霸道，要欺凌我山海县，我不可能任之由之。”
慕清雪冷笑，问道：“我的提议，你同意是不同意？”
张梦道：“自然同意。”慕清雪道：“好！你将兽皮天书奥秘告知我。我这身武学，必然倾囊相授，绝不藏私一毫。你能学多少，便是多少。当你剑道天下第二，便将我放了，从此你我一笔勾销！”
张梦道：“我们指腹为誓，如有违背者，天打雷劈，葬身鱼腹。”慕清雪道：“我这人一但立誓，便绝计会遵守。”
却留了一手，她本就没打算等张梦放她。她自信自己有能力解开束缚。
她心中琢磨着：“到时我自己挣脱，便不算违背誓言了。如此一来，还能将兽皮奥秘套取到手。小小县令与我斗，还是太嫩了。”
张梦心里也有小算盘。慕清雪催促道：“还不将兽皮天书奥秘快快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