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居然下死手!
陈南只感觉到被打的那边脸,火辣辣的痛,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只蝉鸣在同时嘶鸣,不仅他这么觉得,连监听的那边,也没好到哪里去。
因为王小明打的正是装有监听耳机的那一面。
“我到底做什么了?”陈南口腔里有股咸腥的铁锈味,他狠厉地瞪着王小明,拼命地、用力挣扎着,然后从身边两个保镖的手里挣脱,扑上前就打王小明的脸,一边打一边说:“不就是多拉了几个人,抢了你的位置,你就这么往我身上泼脏水?草泥马!”
两个保镖连忙把陈南拉开,王小明捂着两边被陈南扇肿的脸,痛得直吸气。
他打了陈南一巴掌,陈南还了他五六下。
草!
真踏马疼死了!
“陈南,别再演了!我都跟王哥他们说了,你是故意混进来的,想带着我们走,你所有的计划,他们都知道了!”王小明冲着他吼道,每动一下嘴,都扯着疼,“你逃不掉了!”
“呵~”看着他肿成猪头的脸,陈南忍不住笑出了声,但由于笑得太用力了,也牵扯到受伤的脸颊,顿时疼得他想骂人。
“你笑什么?”王小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笑声给弄得很不爽,揪着他衣服的手指攥得更紧了。
“当然笑你的天真!”说着,陈南看向王经理,“王哥,不管他跟你说了什么,你都不要信,因为真正欺骗你们的人是他!”
“你以为他们会信你吗?”王小明恶狠狠地瞪着陈南,那眼神是真想把他弄死,“别再挣扎了,陈南,一起烂在地狱里吧!”
同样是人,并且考上同一所大学,凭什么他能赚钱?凭什么他能成为全校女生瞩目的焦点?凭什么他到哪里都那么出色?凭什么他的人生就是光鲜亮丽的?他不服,也不甘心,既然待在这里可以毁掉一个人的人生,那就一起留下来吧!
“王哥,你要是不信,就搜他的身,他身上有东西!”陈南冲王经理说道。
王小明咬牙切齿,“放屁!我身上能有什么东西?你别想转移我们的注意力,老子才不像你,我对公司绝对忠诚!”
“是不是......”陈南冷睨他,“搜身不就知道了?”
王经理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不知道该信谁,一时拿不定主意,就在这时,他接到了大老板的电话,那边说了几句就挂断了。
他看了两人一眼,挥手示意,两个保镖立马松开了陈南,反手将王小明钳制住。
风水轮流转,此刻陈南活动活动筋骨,整理自己的衣领,而王小明却动弹不得。
“王哥,你不会真信他的话吧?他才是我们公司的蛀虫,你怎么把他放了?”
王经理面无表情,不语,只是一味地搜王小明的身,最终在他衣服口袋里发现了一枚微型的耳机。
“这是什么?”王经理手指捏着那枚耳机,问王小明。
王小明愣了两秒,连忙摇头说:“我不知道啊,王哥,这不是我的东西!”
“我知道了,是陈南的!肯定是他陷害我!”
陈南嗤笑,“在这之前,我拿你当最好的兄弟,我为什么要陷害你?难道是你提前告诉我,说要背叛我?”
现在,不管王小明承不承认,他都解释不清这耳机的事!
不一会儿,有人进来通报,说是外面有人来查房了。
“妈的!果然是老鼠!”王经理三人上前直接围殴了王小明,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王小明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被揍得半死不活后,陈南上前出言阻止,“王哥,咱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王经理闻言,停止了殴打,将桌上酒瓶里的酒都倒在沙发上、地上,还有王小明身上,然后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猛地吸了一口,吐了个烟圈后,将烟丢在了有酒水的地上。
火焰“噌”地一下腾空而起。
王小明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一直哆嗦着,艰难地扭动着浑身是伤的身体,往后退,眼神里充满了惊恐与绝望。
看他这样子,王经理笑得阴鸷,然后对陈南说:“走吧,大老板等你很久了。”
陈南在转身的时候,余光瞥了一眼被火焰团团围住的王小明,阔步离开了。
他们没有从正门出去,而是去了走廊尽头的那个包间,墙面上有一幅巨大的山水图,那图的后面有一扇门,王经理把手放在指纹锁上,然后门就开了。
陈南微微低头,看了一眼脖子上的吊坠,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都记录进去。
他们走过一条又黑又窄又长的通道,最后在一扇门前停下。
门被推开了。
是一间宽敞的办公室。
宽大气派的红木办公桌,摆着成套紫砂壶的茶海,还有墙上挂着“海纳百川”的书法,以及一张被精心描绘,实则漏洞百出的“组织营销图”,五级三阶制、出局制......上面的每一个数字节点,都透着急功近利的荒唐。
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坐在老板椅上,背对着他们,似乎在欣赏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也似乎在等着他们的到来。
“老板,那条不听话的狗,已经处理了。”王经理将那枚耳机放在办公桌上,恭敬地报告着。
他所说的那条狗,是王小明。
陈南看似低着头的,但余光可是一直盯着老板椅上的人,只见椅子缓缓转过来,他看清楚了那张脸。
圆润的脸庞,戴着金丝眼镜,手腕上有一串深色的佛珠,看起来像个斯文、正经的生意人。但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却锐利得像鹰隼,缓缓地扫过他们,视线最后落在那枚带血的耳机上。
他拿起耳机,在指尖捻了捻,像在把玩一件有趣的物事。然后把目光投向了陈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王经理顺着他的目光,将陈南推了上去,“老板,这就是那个给咱们公司带来六十万投资的人。”
“林海?还是陈南?”中年男人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压迫感,“我该叫你什么?”
陈南抬头看他,“陈南。”
“为什么冒名顶替?”
“我妈说外面危险,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