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云攥着苏璃月手腕往后拽的刹那,刀疤脸的短匕已擦着她的颈侧掠过,带起的劲风刮得皮肤生疼。他借着这股拖拽的力道,将苏璃月往船身内侧甩去,自己却像块坠石般撞向最前面的黑影——这一撞用了十足的蛮力,两人抱着滚作一团,撞在甲板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呃!”黑影被他压在身下,闷哼着想用短匕刺他后心,却被萧逸云死死按住手腕。两人在甲板上扭打翻滚,刀尖几次擦着萧逸云的脊背划过,撕开道道血口。他能闻到对方身上的血腥味混着劣质酒气,那是刀疤脸独有的气息——据说这人每次动手前都要灌三斤烈酒,说是能壮胆,实则是酒精麻痹了痛觉,才敢用命搏命。
“滚开!”刀疤脸怒吼着屈膝顶向萧逸云的小腹。萧逸云闷哼一声,却咬着牙不肯松劲,另一只手摸索着抓到刚才拽断的栏杆木杆,抡圆了砸向对方的侧脸。
“咚”的一声闷响,刀疤脸的动作顿住了,嘴角淌下血沫。萧逸云趁机翻身跃起,刚要去扶苏璃月,就见剩下两个黑影已扑到近前,刀锋交叉成网,封死了她所有退路。
苏璃月的长鞭此刻正缠在船舷的铁柱上,急切间收不回来。她看着刺来的两柄短刀,忽然深吸一口气,竟迎着刀风往前半步,指尖精准地按在两人的脉门处——这是她从医书里学的卸力手法,专破刚猛的攻势。
“呃!”两人只觉手腕一麻,短刀险些脱手,攻势顿时滞涩。
就是这眨眼的空隙,萧逸云已扑到近前,将苏璃月拽到身后,同时将半截栏杆木杆横在身前。木杆上的铁钉在月光下闪着冷光,倒比刀剑更添几分凶悍。
“点子扎手!撤!”刀疤脸捂着流血的侧脸爬起来,见侍卫们已冲至甲板中央,知道再耗下去讨不到好,狠狠瞪了萧逸云一眼,竟真的带着人往船尾退去。他们身形快得像鬼魅,几个起落就翻出船舷,跳进事先备好的小艇,转眼就消失在夜色里。
甲板上终于静了下来,只剩下侍卫们收队的脚步声和苏璃月急促的喘息。萧逸云这才松开紧绷的脊背,刚想说些什么,喉头突然涌上腥甜,“哇”地吐出一口血来——刚才刀疤脸那记膝撞,竟震得他内腑生疼。
“你怎么样?”苏璃月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指尖触到他后背的血洞时,声音都在发颤,“这伤……是刀疤脸的锯齿刀划的!他刀上淬了毒!”
萧逸云摆了摆手,咳出的血沫溅在甲板上,像极了刚才被踢下海的黑影溅起的水花。他看着船尾消失的方向,忽然低声道:“不对……他们退得太轻易了。”
苏璃月一愣:“什么意思?”
“刀疤脸从来不是会轻易认输的人。”萧逸云扶着栏杆站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刚才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块砧板上的肉,分明是觉得胜券在握,为什么突然要撤?”
话音未落,船底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像是有什么重物撞上了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