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对！小垣，咱俩一块去咨询下吧？”裴海善伸手就拍金志垣的大腿，“一块儿考个学历，咱姐妹一起卷！”
金志垣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要不要不要！我一看到题就想吐！”
做梦还老梦到高三考数学，醒来满头冷汗，心跳得能撞碎肋骨。
“你呀……”裴海善翻白眼，“没救了，彻底躺平选手。”
“但我现在过得挺开心的呀。”金志垣抱着小包，嘴角翘得老高，像偷了蜜的熊。
车子突然“啪”一声，音乐戛然而止。
灯光、仪表盘、氛围灯，全灭了。
副驾的申浩锡吓一哆嗦，嘴皮子一掀：“卧槽？！”
脚下一慌，方向盘一打，车子歪歪扭扭往前晃了两米，像喝醉了的醉汉。
“啊——！”
“啊啊啊——！”
“救命啊啊——！”
后座三个女生集体尖叫，嗓子都快裂了。
后头“呜——”一声刺耳喇叭响，差点把人魂儿震飞。
副驾的刘基贤赶紧喊：“快停！快停！重启一下试试！”
申浩锡手忙脚乱踩刹车、打灯，猛一打方向，车子蹭着路边，“吱啦”一声刹住了。
“我滴个亲娘啊！刚才那一下真要吓死我了！”
“咋回事儿？车死啦？”
“不会真要抛锚吧？”
大伙儿你一嘴我一嘴，声音里全带着颤。
申浩锡脸都白了，额头一层细汗：“等等……我再点火试试。”
离合踩死，刹车踩实，拧钥匙——没反应。
再拧——没动静。
再来——还是没反应。
一连试了八次，发动机像死了爹娘，一点声儿都不出。
这车是他前阵子从二手平台淘的，卖家是个满脸油光的中年男，嘴皮子比抹了蜜还甜。
他还找同寝室的“老车迷”一块儿去验过，都说“能跑，没问题”。
他一咬牙，两千块定金一付，心说这下可捡着大便宜了。
谁能想到，开才四天，就玩儿这么大？
第一次约女神吃饭，车在半道直接“装死”。
这他妈不是要命，是要他祖宗十八代的命！
金志垣拍拍胸口，心还在突突跳：“吓死我了，我以为咱们要直接穿越了……”
裴海善声音发抖：“现在咋办？喊拖车？”
刘基贤还算镇定：“先报保险。这算车损，应该能赔。”
申浩锡咽了口唾沫，掏出手机：“等一下……卖家说，保修一年。”
他手指发抖，翻到通话记录，拨了过去。
响了七八声，电话才被接起来。
“喂，张哥！我这车，刚刚好好的，全车电子设备全瘫了！熄火后怎么都点不着！”
“就是五号过户那台红色马自达6啊！你记得吧？！”
“今天才第四天！第四天啊！这车刚上路就废了！”
“你当初不是说，连电瓶都不用换？！”
对面沉默两秒，然后传来一声叹气：“噢……是电瓶老化，没电了。不是啥大毛病。”
“我认识个哥们，开修理厂的，就在你旁边三条街。一块新电瓶，十分钟搞定。”
“你们原地等等，我让他马上过来。”
申浩锡挂了电话，脸色讪讪：“没事儿……就是电瓶没电了，修车师傅马上就到，不耽误事儿。”
“行啊，那就等呗。”
“外面风挺凉，咱们下车溜达溜达，透透气？”
申浩锡勉强笑笑，推门下车，把三角警示牌往两百米外的马路牙子上一摆。
回来掀开引擎盖，瞪着眼瞅了半天，一脸懵：“……这玩意儿，咋修？”
刘基贤拍拍他肩：“别急，回头叫上我们宿舍那帮人，找那黑心贩子算账去。这电瓶钱，必须让他吐出来！”
“真他妈气人！这种人，不给点颜色瞧瞧，他还以为我们好欺负！”
申浩锡低头看着脚尖，心里憋得慌。
起步熄火，现在电瓶罢工。
偏偏还是在女神面前丢人现眼。
他真想挖个洞钻进去，这辈子再也不见人。
金志垣蹲在路边，伸个懒腰，晃了晃腿，掏出手机戳了几下。
“嗡”地一声震动。
【陈锡江：人没事吧？你在哪儿？】
她回了个抱抱表情，又把定位发了过去。
刚发完，她鼻子抽了抽。
眼睛突然一亮，猛地指向左边：“哇！那边……有炸串摊！”
她一嗓子，把所有人的魂儿都勾了回来。
“真的假的？！”
“有吃的？！”
“快走快走！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申浩锡立马站起：“我去买！你们在这儿等我，别乱跑！”
“鱼豆腐、豆腐串、年糕、肉串——我全包了！”
十分钟，他拎着一袋子热腾腾的炸串小跑回来，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安妍红举起一串金黄的炸年糕，笑了：“来，碰一下！今天虽然出状况，但和你们在一块儿，值了！”
五人举着串，叮叮当当撞在一块儿。
金志垣张嘴就咬了一口鱼豆腐，腮帮子鼓得像仓鼠，边嚼边眯眼：“唔……太香了吧！这孜然给得，简直下饭之神！”
“我这串炸肉肠，外焦里嫩！”
“年糕糯得能黏住舌头！”
“在这马路牙子边吃边吹风，感觉比五星级酒店还带感！”
晚上八点三十一分。
晚风轻轻拂过，空气中飘着孜然和辣椒的香，把刚才的惊慌彻底冲散了。
大伙儿靠在车边，你一嘴我一嘴，聊起高中那点糗事。
谁偷看老师抽屉里的零食，谁在厕所躲着打手游，谁暗恋班长三年没敢开口……
笑声一阵接一阵，像放鞭炮，噼里啪啦炸开。
申浩锡靠在车门上，手里捏着一根烤肉肠，嘴角不自觉上扬。
刚才的尴尬，像被风吹走的烟，不留痕迹。
“嘀——嘀——”
一阵车笛声，突兀地插了进来。
众人回头。
一辆纯白的雷克萨斯LE500，慢悠悠滑过来，稳稳停在他们那辆旧马自达后面。
刘基贤啃着串，眼睛都直了：“靠……白车？雷克萨斯？这玩意儿在街头看见一次，我都得拍个照发朋友圈。”
三个女生也凑过去看。
不懂车，但知道——这车，看着就贵。
“官方报价一亿九千六百万韩元，纯正的高配款。”申浩锡小声说，心里默默算了笔账——自己这破车，连它一个轮子都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