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镜头比了个大拇指，笑得有点傻：“比我预想的还猛！宥珍姐，真谢谢你了！”
徐宥珍双手撑着下巴，咧着嘴乐：“哎呀，别客气啦～”
“看你从灰头土脸变帅小伙，老娘像养了个宠物养成系小王子，爽到飞起～”
“继续冲！姐给你打call，下一局你就是男主！”
视频一挂，邢锡江顺手在群里发了个拼手气红包。
【陈锡江：打扰姐妹们剁手，罪过罪过～下午茶我请，全员自由选择甜品，我买单！】
【喵好好：啊啊啊啊锡江哥我爱死你了！！·GIF】
【敏敏-Lora：呜呜呜我的救命恩人！·GIF】
【忧郁小鲨鱼：谢谢哥…我刚想吃冰淇淋，你就送钱来！·GIF】
【敏敏-Lora：斜眼笑·JpG】
【敏敏-Lora：@喵好好，你才抢了2400？我十倍！哈哈哈哈！】
【忧郁小鲨鱼：@喵好好，我14倍，稳坐王座，不服来战！】
【喵好好：我不听我不听！小哥哥请的是下午茶集体基金！不准单干！】
【喵好好：6万韩元已合并，三人均分！谁再敢私藏，我就把你昨晚偷吃布丁的截图发群里！】
群里瞬间炸了锅，截图、表情包满天飞。
邢锡江靠在椅子上，笑得前仰后合。
想了想，点开【喵好好】的头像，悄悄又发了个2万韩元红包。
这姑娘从他第一篇素颜照笔记就开始追，提过无数个建议，今天还专门抽时间教他化妆。
不能和别人一样。
——得是独一份的。
***
麻涌区良花路，文汇花园，3栋1单元602。
张元英推开门，一屁股坐进沙发，一眼就看见她的好姐妹金志垣。
人陷在沙发里，眼珠子空空地盯着天花板，跟被抽了魂似的。
“你搁这儿演什么默剧呢？”
“社长跑路、工资没全结、工作没了……你都说了八百遍了，至于吗？”
“首尔这么大，找个美容师的工作能难死你？振作点！别天天像家里死人了。”
金志垣没动，嗓子哑着：“你不懂……我房贷、网贷、信用卡，加起来快七十万了。”
“我现在躺这儿，不是在发呆，是在算怎么才能明天不饿死。”
张元英把包往桌上一扔，走过去一把抱住她。
“你忘了？你卡里还有三百万！这叫什么？这叫绝境翻身的第一桶金！”
“走！逛街！买新衣服！吃烤肉！吃完咱俩去烫个头发，让你美到让你前男友后悔到撞墙！”
“我没心情。”金志垣慢吞吞撑起身子，抓过茶几上的手机。
手指无意识点开和程序员朋友的聊天界面。
照片还停留在昨晚——一盒炸串，一杯糖水，配文：【你爱吃这个，记得吃点好的】。
她眼眶突然有点发热。
他那天晚上，明明知道她店没了、心情烂透了，还特地送吃的来，问她：
【金志垣，你……对我有好感吗？】
【不是姐妹那种。】
【……算了，我懂了。】
那一句“我懂了”，听得她心里像是被小刀子一寸寸划。
像考试交卷前，突然发现漏了道大题。
慌得要死，又盼着能重来一次。
可要是真能重考——
答案，又是什么？
她揪着头发，嘴唇嘟得能挂油瓶，眼尾湿漉漉的，像个被抢了糖果的孩子。
过了一会儿，她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差点把张元英撞翻。
“小英！走！现在！去新世界！”
“你等我十分钟，我换衣服。”
“啊？！”张元英瞪大眼，“你不是说没心情吗？”
“现在有！”金志垣头也不回冲进卧室，语气坚定，“我要打扮得……让他眼睛都移不开。”
张元英笑了：“行，我给你弄个绝杀发型。”
金志垣一边翻衣柜，一边脑海里闪过那块——
【浪琴】。
邢锡江送过她一对Apm耳钉，她一直惦记着回礼。
上次逛街看见那块表，心都化了。
可惜……没钱。
她咬了咬嘴唇。
这次，她一定要买到。
——不是还礼。
是，想告诉他。
——我其实，很喜欢你。
现在不知道咋回事，她心里头像被什么东西攥着，非得把那块【浪琴腕表】买下来，送给那个程序员。
妆画得一丝不苟，头发也吹得蓬松服帖。
张元英瘫在大床上，手撑着脸，嘴一噘：“小垣，你都俩月没添新衣裳了吧？身上这件还是去年的吧？”
“今天去新世界百货，干脆给自己整一身新的。”
“咱常去的那家【coco】，五一搞大促，折扣炸了，不去真亏。”
“嗯……改天去呗。”金志垣心不在焉应了一句，随手把挑好的衣服套上，又戴上了陈锡江送的那对金耳钉。
阔腿裤垂得利落，白t恤干净清爽，简简单单，却让人挪不开眼。
顺手扣上一条细巧的手链，整个人立马有了种“不是在逛街，是在拍杂志封面”的气场。
优雅女神？非她莫属。
俩人拎着托特包，下了楼，顺着树影斑驳的路慢慢走。
新世界百货？地铁二号线，坐两站就到。
一出站口，张元英就看出不对劲了。
她叽叽喳喳讲起公司里那些逗乐的破事，想逗金志垣笑一笑。
她家这姐妹，平时疯疯癫癫，跟个没心肺的傻丫头似的，有事哭完就笑，笑完就忘。
可现在——她安静得吓人，连脚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张元英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这回真出事了。
跟着人潮涌进商场，金志垣像装了导航，直接往一楼东南角冲。
张元英一愣，赶紧小跑跟上。
进了【浪琴】专柜，金志垣盯着玻璃柜里那几排表，眼睛一眨不眨。
张元英凑过来，一脸懵：“诶？你突然想买表？给谁啊？”
“送人。”
金志垣嘴唇轻轻咬了一下，直接朝销售小姐开口：“不好意思，我之前看过一款男表，不记得型号了……就在这个位置，带日期显示，标价一百三十四万韩元的。怎么现在没了？”
店员笑脸一僵：“哎呀，您说的是【浪琴优雅-L4】啊？那会儿五一特惠，就剩俩，早就被抢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