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混沌之中。
一双金色眼眸破开层层虚无，再次睁开。
林道玄于混沌之中醒来。
此时此刻，林道玄正脚踏虚无，身在混沌之内。
“嗯？”
“绝地天通之后，又沉睡了多久？”
林道玄看向自己手心，那双眼眸中金光仍旧熠熠生辉，哪怕身穿混沌也仍旧无法遮掩。
可惜无人能够回应林道玄。
当初自昆仑玄天峰一战，林道玄一人将历代天人境大宗师全部镇杀，自玄天峰脚下为起始，一路杀到那条真气天河的尽头。
从“如今”杀到“过去”，将那条真气天河中走出的天人境尽数斩杀，甚至最源头的无始也被林道玄再一次打碎身躯。
而后玄天峰崩塌，林道玄绝地天通，隔绝天地。
只是绝地天通代价极大，林道玄也陷入混沌。
直到如今才再一次醒来。
林道玄踏在虚空之上，沉默下来。
“如今毕山恒应该现世镇压天下，为最后的真气时代送终了。”
真气灵气，皆为修行之道，虽路不同，可尽头高度却不存在差别。
真气时代中，划分出壮骨、寻意、气和、金身、玄神、天人六种境界。
灵气修行之中，或许会划分出新的境界，不过不管称呼如何，最终高度应该仍旧对标天人。
在此之外，也就是林道玄与无始这类的特殊存在。
毕山恒一人开道，开创出灵气修行大道，那半本古书，便是祖法。
至于毕山恒是会一人镇压天下，直到天下再无修行一说，还是开辟出灵气时代，林道玄并不清楚。
当然，林道玄也并不想知道。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选择。
林道玄这位天下第一，选择绝地天通，彻底断绝真气时代。
至于下一位天下第一毕山恒想要做出什么选择，与林道玄无关。
林道玄缓缓拧转身子，而后闭起眼眸。
等到再次睁眼，其中骤然迸发出耀眼金光。
不仅如此，林道玄整具身躯不断有金光炸碎，无瑕金身彻底展开。
下一刻，只见林道玄抬手向前方混沌。
“开。”
轰！
金光瞬间撕开眼前混沌，硬生生开出一条大道。
身下虚空开始布满层层裂隙，林道玄脚踏虚空，沿着开辟出的大道向前。
不知道走了多久，林道玄就这么在混沌之中横行无忌。
直到极远处的混沌之中，突然有伶仃流水声响起。
林道玄脚步一顿，而后扭头看向一侧。
“找到了。”
下一刻，林道玄直接抬手打碎混沌，沿着流水声而去。
随着不断向前，耳边流水声愈加清晰。
直到林道玄双手撕开最后一片混沌，一条永不停息的流水出现在眼前。
光阴长河。
林道玄眯起眼眸，露出笑意。
“找到你了。”
只见林道玄周身金光亮起，而后直接踏足河岸一侧。
无视周围混沌，以及那光阴气息的腐蚀，林道玄蹲下身子，直接抬手舀起一捧光阴流水。
凝视这捧光阴流水，林道玄又将其重新放回其中。
不过林道玄却没有停手的意思，依仗自身的无暇金身，硬生生沿着这条光阴流水向下。
林道玄那双金色眼眸，俯瞰光阴流水，一路向下。
直到无穷远之后，林道玄才骤然停滞。
三千年，还是五千年？
亦或者是一万年？
林道玄不清楚到底有多远，可在极远处那捧光阴流水之中，林道玄却真正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历经轮回的人。
“自天地裂隙之间夺回魂魄，无法逆转生死，却能够让你再入轮回。”
林道玄露出笑意，而后直接闯入光阴长河之中，试图顺流而下，直接跨越光阴！
依仗无暇金身，硬闯光阴长河。
可随着林道玄的踏入其中，整条光阴长河骤然掀起波涛，其中无数流水中的画面开始瞬间崩碎。
因为林道玄的强行踏入，使得自林道玄之下的光阴流水瞬间变化。
随着水波向下，画面崩碎，极远处的那道身影骤然消失不见。
林道玄神色骤变，随后猛然从光阴长河中踏出。
“一旦我强行闯入光阴长河，便会搅碎未来吗？”
林道玄看向自己身躯，仍旧有光阴气息不曾退散，可却无法腐蚀自身的无暇金身。
随着林道玄的踏出，原本掀起水波的光阴流水逐渐平息，极远处又出现那道身影。
林道玄犹豫片刻，最终无奈倒退一步。
“无法强行跨越光阴吗......”
林道玄沉默下来，最终默默盘腿在光阴长河边坐下，静静等待。
“姜沚...等等我......”
不论三千年还是五千年，亦或者是一万年。
我终有一天会抵达你的身边。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