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暗号，国公爷你知道吗？”沈青筠问向裴清序。
裴清序再次颔首。
这第二个暗号，也是他为什么会答应昭和帝将“沈青筠”的尸体葬去皇陵的原因。
会直接走的原因。
但更多的，还是出自于他对昭和帝的了解。
他知道昭和帝忌惮他，不敢真对沈青筠下手。
否则，他在华金殿的时候，就不会答应沈青筠，不会去配合她。
但这些，裴清序都没有说出来。
虽说说出来，或许会让沈青筠加深对他的好感，但他不想借助这些，来获取沈青筠对他的好感度。
沈青筠见裴清序的回应很冷漠，甚至是敷衍，却并不生气。
因为她了解裴清序。
就像裴清序了解昭和帝一样。
她懂他的口是心非，懂他的口嫌体正直，也懂他现在的“冷漠”。
真是一个闷小孩。
沈墨礼听着沈青筠说得这些话，半信半疑道：“真的？妹妹你不会故意帮裴国公说话，说这些来骗我吧？”
“兄长，我何时骗过你么？”沈青筠问道。
“好像没有。”说着，沈墨礼紧接着又道，“但谁知道这是不是你第一次骗我。”
反正，裴清序已经被他拉入失信名单了。
很难让他再相信他了，除非……
沈青筠轻笑道：“兄长，你放一百个心吧，我不是恋爱脑，嗯，我不是那种被爱情蒙蔽双眼和脑子的人。”
“别人我肯定不怕，但裴国公这哄骗人的功夫有一套，你肯定玩不过他的。”沈墨礼说道。
裴清序：“……”
裴清序终于说话了。
“我没有玩弄过筠儿。”
也不屑于玩弄别人的感情。
“你说没有就没有，我才不信。”沈墨礼双臂环胸，说道。
“如何信？”裴清序认真问道。
沈墨礼喝了一口茶，见还没想到怎么考验裴清序，又喝下了第二口茶。
第三口茶……
直到杯中见底，裴清序给他重新添了一杯，他才勉强想到了怎么去考验裴清序。
“别以为你给我倒了杯茶，我就能这么轻易放过你啊，我跟你说，你要是没有比我还爱琼琼，不对，我是最爱琼琼的人，你肯定比不过我。嗯……你要是没有和我一样爱琼琼，我是不会将琼琼交给你的。”
“我会比你更爱她的。”但这句话，裴清序并没有说出口。
他只是道了句。
“好。”
沈墨礼“哼”了声，很是傲娇，他问道：“我问你，如果琼琼没有给你信号，昭和帝让琼琼从‘生’和‘死’选择，琼琼选择‘死’，你会怎么做？”
“不会让她到选择这一步上。”他会在昭和帝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坚持“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果昭和帝不同意，执意将赫连馨赐给他，那就别怪他宫宴结束后，要了赫连馨的命，挑起两国战争了。
沈墨礼顺着问道：“那昭和帝坚持要你娶赫连馨呢？”
“杀了她。”裴清序回答得很干脆。
没有一丝犹豫。
听此，沈墨礼才算满意了一点，他“嗯”了声，继续问道：“第三个问题，如果琼琼选择了‘死’，没有给你暗号，昭和帝也真的要杀琼琼，用你的‘权’威胁你，问你要‘琼琼’还是‘权’，你怎么选？”
“兄长！”这个问题，让沈青筠听不下去了，“你这个问题太过分了。”
“国公爷你别回答，没必要回答。”
她很清楚裴清序是一个优秀的生意人，在他眼里利益大过一切事物的。
他对她是不错的，或许也是有朋友情感的，但要他因为她，舍弃他培养多年的势力，让他将他的心血付之东流，或是拱手让人，她想，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天塌下来，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假设，就算裴清序选择她，她对此也没有半分开心。
反而还会很愧疚和难过。
因为这已经不是他了，一个心里只有爱情的裴清序，那还是裴清序吗？
而她也不想裴清序为了她，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我怎么过分了，妹妹？”沈墨礼不理解沈青筠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难道他问了，裴清序就会说实话吗？
他是男人，也最了解男人，这些甜言蜜语和誓言，对他们男人来说，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他们不会将这些放在心上，只有女人才会放在心上。
就算换位，他沈墨礼有妻子，也很喜欢这个妻子，但要让他为了她，放弃一切，他觉得不可能。
这世上，除非沈青筠，他不会为任何一个人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而他之所以会这么问裴清序，也是想看裴清序愿不愿意哄他们开心。
他心里也清楚知道，能坐上裴清序这个位置的人，都是些冷漠无情，没有软肋的人。
一旦有软肋，就代表他们有致命的弱点，行事就会优柔寡断。
也因此，成不了大事。
沈青筠都想直接跟沈墨礼说实话了，说她和裴清序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别说感情好，恩爱了，他们甚至连房都没有圆。
最亲密的事情，也不过是那日宫宴，应付昭和帝等人的吻。
“这还不过分吗，兄长？”沈青筠反问沈墨礼，“若是旁人问你这个问题，问你妻子和权选择哪个，你会怎么选择？”
沈墨礼没想沈青筠还真将他先前假设的问题问了出来，他有些心虚地摸了下鼻子，问道：“妹妹，你这个问题不成立的，因为在我心中，你才是最重要的人，就算我今后有妻子，她也不会是我最重要的人。”
“所以妹妹，你应该问你和权，我选择谁。”
沈青筠：“……”
那还用问吗？就沈墨礼这个妹妹奴，一定会选择自家妹妹的吧。
见沈青筠不说话，沈墨礼嘿嘿一笑，说道：“妹妹你知道答案的是吧？没错，我会选择你，哪怕摆在我面前的君王之位，我也只会选择妹妹你。”
“所以，如果裴国公真觉得妹妹你重要，那么裴国公就会放弃他的一切，选择你，如果他没有选择，就只能说明他不够爱。”
“我选择她。”裴清序忽然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