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星公司的底层维修车间内，机器的轰鸣声不绝于火花四溅，各种机甲零件堆积如山。向凡戴着护目镜，半蹲在一台老旧的机甲旁，小心翼翼地用灵力探测一根灵能传导线的损伤程度。
“向凡，小心点，别把灵能灼烧强度调高了，这零件可挺娇贵的。”洪工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一把灵能测量仪，一边指导着向凡，一边亲自检查另一台机甲的引擎。
“知道了，洪工。”向凡额头上挂着汗，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他手中的动作虽然慢，但非常稳。
洪工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比刚来的时候有长进了。小伙子，好好学，这些东西比你那些修仙理论书管用。”
向凡嘿嘿一笑，继续专注于手上的工作。他的指尖游走在零件之间，时不时用微弱的灵力探测细微的裂痕，眼神中透着专注和满足。
突然，隔壁的中层维修车间传来一阵争吵声，声音之大，连震动工具的嗡鸣声都压不住。
“这条回路的损耗不可能这么高啊！按设计图算，它的灵能输出效率至少应该有90%！”
“可问题是，实验数据和理论完全对不上，这台灵能核心现在只有70%的效率！这是个灾难！”
“要不我们再加一条灵能回路试试？用灵力叠加也许能压缩损耗！”
“加？已经加了三条了！你还要再加？你以为灵能回路是不要钱的吗？”
工程师们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实验室内的气氛紧张得仿佛随时会爆炸。
向凡路过时，下意识地瞄了一眼那台灵能核心引擎。他皱了皱眉，低声嘀咕：“这条回路……明明是废的，为啥非要连接呢？不是多此一举吗？”
他视线扫过那错综复杂的灵能线路，发现有一部分回路像是被人为拼接上去的，反而增加了能量损耗。他忍不住在心里模拟了一下调整方案，觉得只要改动一条关键路径，就能让整个核心的运转效率提高不少。
正在他陷入思考时，其中一名筑基工程师抬头看到了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哎，那边的！你一个练气期的修理工跑这边来凑什么热闹？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向凡连忙后退两步，低头道歉：“不好意思，我只是路过。”
那名工程师翻了个白眼，语气更不客气了：“快回你该去的地方吧，别在这里耽误我们解决问题。”
“是，是。”向凡点头哈腰，乖乖退到一边。但他的脑子里却依旧在回想刚才看到的引擎结构，眉头微微皱起。
他能感觉到，问题可能不在灵能传输的设计，而是在回路本身的逻辑出现了根本性错误。那些工程师还在忙着纠结增加新回路，却没注意到，他们真正该做的，是减少不必要的能量损耗。
“如果把那条废回路直接断掉，应该就不会有这么高的损耗了吧？”向凡喃喃自语，低头思索着。
可惜，他只是个底层维修工，连靠近那台引擎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发表意见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耸耸肩，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但脑子里却仍然忍不住盘算着那个引擎的问题。
回到车间后，向凡将刚才在中层维修区看到的事情告诉了洪工。洪工放下手里的零件，笑着摇了摇头，叼着烟斗缓缓说道：“小子，你是刚来，还不懂这些筑基、金丹大修士的思维方式。他们总觉得修为高就代表技术高，但其实修为不等于实操能力。”
“您的意思是……那些工程师可能没有发现问题的根本原因？”向凡疑惑地问。
洪工用工具敲了敲桌子，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你也看到了，他们的做法是不断地往灵能核心上加回路，以为这样能提高输出效率，但其实越复杂的回路，灵能的损耗就越大。你刚才说的没错，那条多余的回路不仅没用，反而是个累赘。”
向凡皱了皱眉，认真思考后说道：“那他们为什么不改呢？”
洪工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说道：“谁知道呢？可能是自尊心作祟吧。那些人总觉得自己是公司里最聪明的一批，不愿意承认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再说了，他们用的是公司提供的实验材料，失败几次不会伤筋动骨，只是浪费一点资源而已。”
向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如果把那条多余的回路直接拆掉，会不会让灵能核心的效率提高？”
洪工哈哈一笑：“废话，当然会。不过我们这些底层的修理工没资格碰那种高级货，就算你能解决问题，人家也不会让你插手。”
向凡有些失望地低下头：“那不是只能让他们继续争吵下去了？”
洪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别灰心，小子。这种事我们管不了，但你能看出问题，说明你眼睛够毒，脑子够好使。只要继续努力，将来有一天，你一定能站到那些工程师的位置上，甚至超过他们。”
向凡听得热血沸腾，攥紧拳头点头道：“谢谢您，洪工！我会加油的！”
没过多久，隔壁车间再次传来一阵刺耳的爆炸声，伴随着一连串刺耳的警报声，显然是灵能核心引擎的实验再次失败了。
“果然又炸了。”洪工摇了摇头，表情不带任何意外，甚至连抬头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向凡瞥了一眼隔壁车间弥漫的浓烟，心里默默地想：“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试试拆掉那条回路，看看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傍晚时分，车间的工作终于接近尾声。向凡擦了擦满是油污的手，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边泛起了淡淡的紫红色霞光。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他随口问道。
洪工笑着指了指一个角落：“因为那群吵闹的家伙都去抢食堂的灵能特餐了。咱们这些底层的，还是老老实实啃馒头吧。”
向凡看着手里冷掉的馒头，心里有些无奈，却也忍不住笑了笑：“虽然生活很艰难，但也挺有意思的。”
他一口咬下去，馒头干巴巴的，难以下咽。他拿出自己珍藏的辣肉酱，蘸了一点，味道瞬间丰富了许多。他咀嚼着，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洪工，您觉得……如果我们去食堂抢灵能特餐，会不会被赶出来？”
洪工嗤笑一声：“你想得美，那可是中层以上员工的福利。咱们这些练气期的打工人，就别做梦了。”
向凡叹了口气，把馒头塞进嘴里，继续思考着隔壁车间的问题。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桌上的零件，突然灵光一闪，嘴角微微扬起：“如果能找到机会试验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