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康司一条条的分析起【腐败】的能力。
【附身】可以为自身附加一系列的增强，和些许对腐败特质的控制力。
增强方面，能够明显感觉到的，有力量，感知，速度以及相应的协调能力。
【转化】可以改变物品的性质，使其腐败。
目前并没有碰到什么无法转化的东西，有明确的最大范围，但难以探明能力上限。
【鬼化】可以利用其特殊性来规避伤害…同时会屏蔽痛觉？
除去这些，还没有找到更好的使用技巧。
【虹吸】可以汲取转化过的目标恢复契约能量。
只在下水道的场景中使用过，不知道会受什么因素影响。
‘【附身】和【转化】能够联动，【转化】和【虹吸】也有着不错的配合…’
‘让我想想…’
在排除了几种可能后，康司决定在【鬼化】上下些功夫，如果可以，再尝试它能否与【转化】形成什么联动效果。
为避免对酒馆房间内的其他陈设造成损害，康司蹑手蹑脚的下到一楼。
这里灯盏通明，守夜女仆在柜台前打着瞌睡，稀疏的人影在桌前私语。
似乎不管什么时候都有人醒着，不管在哪里都有各样的夜生活。
康司与守夜女仆打了个招呼，点了一份夜宵，随后离开了酒馆。
他想找一个足够宽敞的地方。
关于【鬼化】的研究方向，康司在一餐夜宵时便有了思路。
夜晚的曼镇并不平静，康司先是在街上撞见了一群酒鬼，又看到狭窄的巷道内不断有人影闪过。
但这些都与他无关。
只要没有麻烦找上门…
“先生。”
呼唤从康司身后响起。
那是一种听起来沉闷，且夹杂着朦胧感的声调。
康司立刻扭过头，转身正视着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个看起来和莫林有些相仿的家伙。
他是个大块头，身上缠满了绷带。
也许是因为手法不精，他的皮肤总能透过绷带间的缝隙暴露出来。
月光的映照下，康司只看清了…疤痕。
他的脸上有很多疤。
“您要信仰…欲望吗？”
“我注意到了您手上的绷带…”
康司回过神。
“哦，这个啊。”
康司抬了抬手。
“如果这是某种信号，那还真是抱歉。”
“只是出于我个人兴趣的尝试，我想这样也许会和我衣服上的破洞很配。”
大块头有些意外。
“是我…冒犯了。”
他的声音有些失望。
“没关系，也许你可以试着和我说说你的信仰。”
康司道。
他甚至和月亮签订了契约，虽然现在那牙弯月仍高悬于天上…
他想看看还有什么更邪门的事。
也许这就是三重契约带给他的底气？
此刻，康司感觉自己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冷静，清醒。
无数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却不紊乱冗杂，表现的井然有序。
“感谢您的慷慨，先生。”
大块头说着，将右手伸进了衣襟内的口袋。
他取出了一尊巴掌大的木质雕像。
一尊人像。
身披帽兜，站姿端正，手中似高举着某种物品。
雕像的表面相当粗陋，但能够看出其中想要表达的意境。
那是一个身上缠满了绷带的人，正向高天之外献上什么。
“这是我们的先知。”
大块头道。
如果他不开口，康司还以为这就是他所信仰的…欲望。
“你是传教士？”
康司问。
大块头摇头否认。
“我只是茫茫多信众中的其中一个。”
“每个人都可以宣扬神的威名。”
‘欲望之神？算上晨曦，这已经是我在这儿听说过的第二个神了…’
康司想着，眼皮忽的一跳。
‘他听老头说过，晨曦是指天上的太阳，它是神，那苍月算什么？’
‘两者都是天体…它也是神吗？’
康司的思绪出现了些许波动。
“您已经见过了我们的先知，日后会有机会了解本教的教义。”
大块头将木雕收了回去。
“如果您无意入教，可以当做无事发生，先知不会叨扰。”
“再次感谢您的慷慨，先生。”
展示过木雕，大块头像是完成了自己的目的，与康司道别后便转身离开。
康司愣了愣神。
‘…这…欲望信徒还怪礼貌的。’
‘欲望啊…’
他取下了手中的绷带，迈开脚步，又扬起脸，看了看那一牙苍月。
没有任何想象中的启示，月光安静极了。
下一秒，他再度意识到了某些东西。
【月光】
即便此时他没有使用对应的能力。
在月光的笼罩下，他依旧能感到头脑清晰。
这与平常的清醒不同，像是有某种存在的加持。
‘上哪儿找没被占用的空旷场地呢…’
【苍月契约：97%】
已使用能力：【指引】
听着耳边兀然响起的提示声，康司神色平淡，像是早就习以为常。
“我要指引，你就给我指引。”
“我要回家，你能送我回家吗！？”
康司忽的冲着那弯月高呼。
不远处的路口，一道正要朝这边行走的人影听见了康司近乎神经质的呼喊，立刻原路折返，不见踪影。
【指引】仍在发挥效用。
此时康司能在脑海中模拟出几乎整个曼镇的地形。
有的清晰，有的模糊。
一些能够使用的空旷场地在他脑内的“沙盘”中被高亮标记，距离他越远，标记的光芒便越黯淡。
“…”
康司沉默片刻，轻叹一声。
“其实也没什么好回的。”
“哪里都一样。”
向着脑海中的标记走去，康司找到了一处空旷场地。
这里很适合施展手脚。
【腐败契约：99%】
【腐败契约：98%】
康司先是试着维持了一段时间的【鬼化】。
也许是最近发生的变化，【鬼化】的消耗似乎比之前更低了。
其他能力的消耗也有了些许变化。
【附身】
【腐败契约：95.5%】
百分之九十五点五，从消耗率上看，这是一个很好的参考。
康司猜测，只要自己持续使用能力，契约能源的总量就会不断增长。
测验不断进展，康司很快在【鬼化】上发现了些许门道。
【鬼化】的状态有两种。
第一种变化对体质的影响不大，能为攻击附加腐败，使自身更具进攻性。
外部表现与【转化】类似，但又并不相同。
第二种变化，是偏向防守，能够无害部分攻击的液态鬼化…
当康司真的如预想中那样，通过【鬼化】将自己的整只左臂取下时，难免有些紧张。
好在接回去还能用。
‘我这样还算人吗？’
之前康司从未考虑过这样的问题，他活动着自己的左手，感受着是否有什么不同。
‘…其他契约者应该也差不多…’
康司联想到伍德那副过度鬼怪化的模样。
他曾在曼镇的街道上见过一些这样的人，刚来到巴顿酒馆时也有。
‘也许我应该放宽对人的标准…没必要焦虑。’
‘反正都这样了。’
康司的接受能力一向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