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每周都可以参加各个科目的考试，能拿到满分就不用上本周这个科目的课。
是因为这个吗？
不可能吧。
桃桃她不是才五岁吗？
怎么会呢？
如果是以前，林巧慧肯定会直接举手报告老师。
但是面对桃桃的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敢用这种简单方便快捷的手段。
她只能盯了好几天，最后失望得出结论。桃桃还真是考进来的。
真的会有五岁小孩轻轻松松学会初中的知识吗？
林巧慧属于学习成绩不好不坏，但每次考试都能发挥非常超常的那种人，最好的一门课平均成绩在九十分。
考试，不管运气再好，都不太可能考到满分。满分和九十分只差了十分，却比九十分和八十分之间的差距大太多了。
但凡桃桃的成绩是九十来分，她都能想一想是不是作弊得来的。
可看着手中收集来的上学期几份成绩排名。林巧慧的沉默震耳欲聋。
没事的。
她安慰自己。
桃桃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小孩，在学习方面有点天赋也很正常。
再说了，学习再好有什么用。能顺利毕业拿到毕业证就可以分配工作。而不论是分配工作还是考招工，都需要走关系找门路才能找到好工作。
等她攒够了金光，把爸爸救出来，她以后肯定比桃桃过得好。
于是今天桃桃就看到林巧慧莫名其妙瞪着她，还用一种自信、骄傲、轻蔑等等情绪混合在一起的眼神看她。
神经病。
桃桃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桃桃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林巧慧为什么要转学。
还是下手太轻了，让她竟然还能折腾。
她要是再敢动手……
林巧慧吸别人的气运，桃桃是不爱管的。
大多数普通人身上的气运并不多，被吸取后睡一觉就恢复了，影响不大。
而林巧慧的白线每一次连接受害者都要消耗能量。普通人的气运和被消耗的能量几乎是等值的，根本不足为惧。
她要是想攒够能够吸收更多气运的能量，没个十年八年别想成功。
她这几天安分，桃桃就不再关注这件事。
因为周鸿儒回来了。
……
那天调查大队的成员离开之后，后续几天又重新来询问了几次。
周鸿儒这几天不得不停止熬汤。
何三丫那么疼，他心里也难受，但是这是必须要做的伪装。
一直等桃桃的药材大礼包送过来，周鸿儒才松了口气。
吃药好转可比莫名其妙好转更有可信度。赶紧让孩子喝药，后面再出什么事就全推在药上。
他回家煎药，赵庆云就去买明天的火车票。
当天夜里便将家里的东西收拾收拾，又联系了自己的老朋友，第二天一早，坐上了通往青阳县的火车。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调查大队的人获得了来自程磊的，最新的口供。
程磊在经过几天毫无意义的发疯以后，精神依旧没有好转，但是嘴里无意识说出了一段话。
“妖……妖怪！她流血了，流血了！死了！死了！”
一个男同志抓住机会立刻问：“谁死了？何三丫？”
“嘘！！”
程磊抱着脑袋，颠三倒四地说：“没死，死了，我死了，我没死……”
后面的话完全糊涂了。
大家聚在一起开会，之前刚提出来就被全员否决的那个猜测再次浮现在所有人心头。
第一次去询问何三丫时的那个女同志说：“你们怎么看？我觉得……很有可能是真的。”
一个男同志呛声道：“陈同志，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玩意儿？你是想说何三丫就在程磊的面前死了又活了对吧？”
陈同志并不生气，因为她说出这句话也是深思熟虑了很久才开口的。就是开口了，其实自己心里也不是很相信。
有人说“比起何三丫死了又活了，我还是觉得他们一起疯了更有可能。”
“我认为一定有第二个受害者。”
“周围几公里都没有别的可疑失踪人口。”
“程磊很可能是装疯，搅乱我们的视线，以此来掩饰什么东西。”
说话的人接着道：“同志们，你们想想，如果他没疯而是在装疯。那么当时的情况也能说得通。他意识到有人在调查，做了一个局。”
“先是用刀在何三丫脖子旁边比划，然后将其打晕，在此期间拿出备好的血布置现场，最后装疯卖傻，意图蒙混过关。”
“这个程磊身上，一定有重要情报！我提议走高强度审讯方案。”
这下不论是什么看法的人，都表示了赞同。
要对程磊使用高压手段。不管这人是真疯还是假疯，一定要把他肚子里所有话都倒腾出来。
程磊是真疯了。
长时间针对何三丫的折磨，他的心态从一开始的痛快、爽快慢慢变得麻木，再慢慢升起了一丝恐惧。
从“看我打不死你”变成了“你怎么还没死”。
何三丫不是他第一个动手折磨的人，却是唯一一个用尽了手段都让她咽不了气的。
其实他很早就有了用刀子一了百了的想法。
本来打算的是将何三丫打到策反，配合自己继续演戏、潜伏，方便后续计划。
但实在是太难了。
所以不如直接杀掉，以绝后患。
可程磊犹豫了，他就是撑着那口气，想看看何三丫还能撑多久。非把对方的骨头都碾碎了不可。
他的精神高度集中，而在这种状态下，脑子里的理智就像绷紧了一根线，终于有一天承受不住，几乎是抓住救星一样抓住菜刀，朝何三丫挥砍过去。
但何三丫没死。
任谁看到自己亲手划的伤口在自己面前恢复如初，都会疯的。
都会怀疑自己过去几个月是不是根本什么都没做，那些折磨何三丫的手段是不是也都是在做梦。
其实根本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但是手上的刀和眼前的血迹深刻提醒着他，这都是真的。是真的。何三丫被你砍了一刀没死的事情是真的。
这矛盾和巨大的荒谬感充斥着他的大脑，让他在这一刻彻底承受不住，陷入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