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秦乾便起身辞别了热情好客的牧民。
他心中装着那件骇人听闻的“换皮”之事，哪还有心思欣赏草原美景。
一行人快马加鞭，不多时便抵达了大武***府。
府内，呼延羽的寝宫内却是一片兵荒马乱。
“这件不好，太素了！这件也不行，显得我腰粗！”
呼延羽对着铜镜左顾右盼，将一件件精美的衣裙扔到地上。
一旁的婢女苦着脸，小心翼翼地将衣服捡起来叠好，“公主，您已经换了十几套了，秦大人已经在前厅等候多时了……”
“等就让他等！本公主的仪容岂能马虎？”
呼延羽对着镜子又转了一圈，最终挑中一件火红色的长裙，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件好，衬得本公主肤白貌美，倾国倾城！”
呼延羽得意地扬起下巴，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向前厅。
秦乾在厅内来回踱步。
他此行前来，除了确认呼延羽是否被替换，更重要的是想从她这里打探一些关于“换皮术”的消息。
“你终于来了。”
呼延羽一进门，便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秦乾顾不上和她寒暄，开门见山道：“公主，在下有一事相求，还望公主能够配合。”
“何事？”呼延羽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在下想……为公主摸骨。”
秦乾硬着头皮说道。
“摸骨？”呼延羽先是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秦大人，你莫不是在大秦待久了，也学会了江湖术士那一套？”
秦乾面色凝重，将大秦“换皮术”的可怕之处简要地解释了一遍。
听完秦乾的讲述，呼延羽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置信。“
你是说……你觉得我被换了？”
“公主恕罪，在下也是为了安全起见，不得不谨慎。”
秦乾拱手道，“还请公主配合。”
呼延羽瞪了他一眼，“你……你这分明是轻薄本公主！大胆！”
尽管嘴上这么说，但她心里却明白，此事非同小可。
若是真的有人被替换，后果不堪设想。
最终，呼延羽还是同意了秦乾的请求。
秦乾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轻轻抚上呼延羽的脸颊。
呼延羽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气息拂过脸庞，痒痒的，麻麻的，让她忍不住心跳加速，脸颊泛红。
秦乾的指尖沿着她的脸颊缓缓向下，仔细感受着她的骨骼结构。
呼延羽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眼神也开始迷离。
帐篷里的气氛暧昧而旖旎。
秦乾的指尖停留在她的下巴处，轻轻摩挲着。
“公主的骨骼并无异常。”
秦乾收回手，语气恢复了平静。
呼延羽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那……那就好。”
“公主，在下还有一事相问。”
秦乾的神色再次变得严肃起来，“敢问公主，之前可曾见过在下？”
“见过？”呼延羽微微蹙眉，努力回忆着，“似乎……并没有什么印象。”
“公主，实不相瞒，在下怀疑……在下可能已经被替换了。”
秦乾压低声音，将自己的担忧告诉了呼延羽。
呼延羽黛眉微蹙，努力在记忆的迷雾中搜寻秦乾的身影，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没印象。本公主见过的俊男无数，哪能个个都记得？”
“其实我这次来……”秦乾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将话题引到正题，“是想知道天巫为何被袭击的事情。”
呼延羽轻哼一声，斜睨着他，“你担心肆梅？怎么，怕她和你那宝贝孩子有个三长两短？”
秦乾眉心紧锁，语气沉重：“肆梅在他们手里很危险。”
“我哪里比不上呼延蓝？”
呼延羽猛地站起身，语气尖锐，“就因为她给你生了个孩子？你就对她念念不忘？”
秦乾眼神复杂地望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你我之间，本来就是你强迫我的。我对你可没什么情谊。”
呼延羽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她咬着嘴唇，强撑着无所谓的样子，“说得好像我很稀罕你似的。本公主想要的男人，多的是！”
秦乾沉默片刻：“我还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
“好了！别说了！”呼延羽猛地打断他，烦躁地摆了摆手，“本公主不想听这些！”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天巫虽然受到袭击，但肆梅和孩子却没有抵抗……”
秦乾疑惑地皱起眉头：“为何？”
呼延羽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已经派人去找他们的下落了。”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前段时间，我打听到天巫的下落。不如你先去见天巫问问？”
秦乾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当真？天巫现在何处？”
呼延羽神秘一笑，缓缓吐出一个地名：“幽冥谷，落魂崖，断肠坡。”
秦乾愣住了，“这是什么地方？”
呼延羽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具体在哪里。”
秦乾眉头紧锁，“你们这里有没有类似县志之类的书籍？或许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呼延羽想了想，“每个部落可能有自己的记载。不过都是些零散的羊皮卷。我只能帮你找找几个大部落的典籍，看看有没有关于这个地方的记载。”
“多谢公主。”秦乾拱手道谢。
呼延羽轻哼一声，斜睨着秦乾，“你就对我这么客气！动不动就公主***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公主虐待你呢！”
秦乾苦笑，没有接话。
和呼延羽争论这些毫无意义。
他现在只想尽快找到肆梅和孩子，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呼延羽见秦乾不说话，心中更加不悦。
她本想借此机会好好羞辱他一番，出口恶气，谁知他根本不为所动。
很快，傍晚时分，呼延羽派人将部落里能找到的类似县志、游记之类的书籍都送到了秦乾的帐篷里。
说是书籍，其实大部分都是些羊皮卷轴，有些甚至是用兽皮缝制而成，上面歪歪扭扭地记载着一些部落的历史、传说、以及一些重要的地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