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收摊回到小院，已经是凌晨一点。
赵明天也跟着靳野白幺幺一起回到小院。
一进屋白幺幺就抱着靳野的手机玩儿。
赵明天也坐到另一个沙发，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脑帮靳野提现直播收益。
打开靳野账号，打开今日收益。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赵明天接连吼了好几声“卧槽”。
靳野从厨房走出来，一边擦手一边开口：“别说脏话。”
白幺幺对人类世界好奇，现在正是有样学样的时候。
本来白幺幺的性格就很鬼灵精，要是再跟赵明天学坏，靳野觉得以后肯定没有消停日子可以过。
“卧槽是脏话吗？啊！不对，这不是重点！”赵明天直接把电脑屏幕亮给靳野看，“你看是不是我眼花了？今日收益是1100，还是？”
靳野看了眼电脑，拧眉。
赵明天认真数了几遍，“个、十、百、千、万……”
“不用数了，是。”
“这怎么回事啊？”赵明天有点懵，“难道野哥你撩衣服露腹肌了？”
“滚。”
“那是你对着镜头喊姨姨姐姐妹妹了？”
靳野一脚把赵明天从沙发这头踹到沙发那头。
赵明天揉揉被踹疼的大腿，“那，那总得有个原因吧。”
原因？
靳野也想知道原因。
之前每天从晚八点播到零点，每天直播收益大概在1000左右。
今天因为白幺幺的出现，播不到一个小时就把直播间关掉了。
按理来说有个两三百块算不错了，结果今天日收益竟然破万。
靳野沉思几秒。
几秒后，靳野抬头看向一边抱着手机刷抖音嘎嘎傻乐的白幺幺。
靳野记得下播后白幺幺管他要手机玩。
之后他忙着炒粉，没怎么顾得上白幺幺，但依稀能听见白幺幺自己在嘀咕些什么。
难道……
靳野拿过电脑，查看开播纪录。
果然，白幺幺拿到手机后，竟然又把直播间打开了。
她播了40分钟左右，这40分钟内涨了5万新粉丝。
赵明天也看到了。
赵明天张大嘴，“我去……40分钟涨粉5万收益1万？这是什么先天直播圣体！小白要是开直播，岂不是能月赚小别墅年赚劳斯莱斯？”
赵明天很兴奋，但靳野眉头却越皱越紧。
要知道，白幺幺不是人类，她在人类世界是个连身份证都没有的黑户。
要是低调生活，没有身份证影响不大。
但要是在网络上出了名，肯定少不了网友会因为好奇而去扒白幺幺的身份信息。
说不准还会有个别在机关单位工作的网友用机关系统去查。
到时候白幺幺是黑户的信息，岂不是一查一个准？
靳野的表情实在太凝重。
赵明天认识靳野 5 年，很少见到靳野这副表情。
之前靳野在 Jw建筑公司当老板的时候，谈几个亿的项目都云淡风轻。
因为那件事被建筑师证被吊销并赔偿了几百万后，从知名建筑公司老板变成美食街炒粉老板，靳野也都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可现在，仅仅只是因为白幺幺直播40分钟赚了一万块，靳野就这副表情？
赵明天忍不住想：
难道野哥是因为女朋友比他能赚钱，他自尊心受挫了？
这念头一出，赵明天就立刻摇头否决，因为靳野绝不是那种人！
这时。
沉迷玩手机的白幺幺出声打破沉默。
“靳野靳野！你的粉丝都好喜欢我哦，她们都叫我开直播耶，说你做炒粉主播我做吃播~”
没人回答。
白幺幺抬头看靳野和赵明天。
靳野眉头紧拧，赵明天如坐针毡。
狐狸是何其聪明的动物？
论智商，几乎找不到比狐狸还聪慧敏锐的了。
白幺幺一眼就看出此刻的气压已经降到冰点。
想到刚刚靳野赵明天说的什么”直播”之类的字眼，白幺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些什么。
“靳野，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我闯祸了对不对？”
靳野却道：“没有。”
这是靳野的实话。
虽然白幺幺直播的行为确实会惹来一些麻烦，但这不是白幺幺的错。
靳野自认为这件事绝大部分责任在他自己。
白幺幺初入人间，第一次接触手机，她对什么事都只是一知半解。
手机是他给白幺幺的，也是他没有跟白幺幺讲清楚人类世界的各种规则。
白幺幺玩手机没有错，因为漂亮可爱招网友喜欢更没有错。
而且事情已经发生，纠结错与不错，是谁的错，都没有用。
靳野思索几秒，侧头看向白幺幺：“我先问你个问题。”
白幺幺使劲点头。
靳野问：“你还想在这里呆多久？”
靳野问的是白幺幺想在人类世界呆多久。
如果白幺幺想在人类世界生活很久，那他就想办法帮白幺幺弄个身份。
但靳野这个问题，被白幺幺理解成了“你还想待多久（你什么时候走）？”
白幺幺蔫蔫的垂下脑袋。
虽然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但她还是闯祸了……
靳野脾气那么好的人，都忍不住赶她走了……
虽然一开始是因为想跟靳野双修恢复灵力才死皮赖脸求收留。
但跟靳野相处三天，白幺幺对靳野已经生出依赖，白幺幺真心把靳野当作她的第一个人类朋友。
算了……
还是不要给靳野添麻烦了。
白幺幺抬头，回答靳野的问题：“我现在就走。”
白幺幺这话一出，轮到靳野愣住。
旁边。
赵明天看看靳野，又看看白幺幺。
赵明天满脸问号，根本听不懂靳野和白幺幺在说什么。
赵明天只觉得，这些对话特别像狗血偶像剧里的分手大戏。
靳野怔了几秒才回过神来。
“你说，你现在就走？”
“嗯……”
靳野失声，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看之前白幺幺撒娇打滚都要留下来的架势，靳野还以为白幺幺会在人间待好长一段时间，他还因为私生活被白幺幺入侵而感到烦躁不满。
刚适应生活多了个古灵精怪的白幺幺，结果白幺幺毫无预兆地就要走？
也行吧。
走了省心。
他的生活也能回到正轨。
“需要送你到哪吗？”靳野问。
“不用的。”
因为“烈怀春”的缘故，她体内灵力消失。
虽然晚上变成狐狸跟靳野双修能恢复部分灵力，但今天化成人形一整天，现在体内灵力已经所剩无几。
白幺幺觉得自己可能随时会像之前一样发软发麻空虚，会忍不住要靳野抱抱摸摸，为了不再给靳野添麻烦，她还是自己离开吧。
她现在剩的灵力……
应该还够给同在人间的大姐发去求救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