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梅林很想扯一下脖子上勒着他的东西，但他的手也被反剪住了，被实体化的精神力环住的感觉有点毛骨悚然，没有温度，但触感让梅林联想到了蛇。
“方景进入联邦后，必定跟我一起站在卡西安这边，天平倾斜，你自然要做出些行动来找回平衡。”
罗砚说话全是靠精神力传递，而梅林回答则是靠嘴出声：“但这样做对我自己也没什么好处啊。”
他断断续续道：“贝洛伯格跟赤影有什么区别……他就是比赤影晚出库十来年而已，但十年对诞生了自我意识的机甲来说真的差距很大吗？赤影遭殃了，贝洛伯格还离得远吗？”
他看着罗砚，目光诚恳：“刚刚在议会上我还帮你说话来着，怎么一散会你还找上我了……”
“你不过在演狼人自刀的把戏罢了。”罗砚平静道。
梅林语塞，顿了两秒他艰难道：“别这样，罗砚……现在你要是杀了我，你信不信联邦立马会对你的心理进行评分判定，到时候你可就没有办法像今天那样去救赤影了……”
“我不会杀你。”罗砚突然开口说话。
“如果我有那个苗头，你的AI助理早就向外发送警报了，但从你进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一分钟，外面没有任何动静……你的助理比你要聪明。”
梅林苦笑：“你若真的要杀我，它喊人来帮忙有什么用？让一群人来见证我是怎么死的吗？”
“是的先生。”梅林的AI助理叫艾娃，嗓音很甜。
“我正在记录案发过程，您现在的表情有些滑稽，回头夫人看见了说不定会笑出声，麻烦您收敛一下。”
梅林：“……”
“艾娃，帮我给天枢留言，一会儿我要见它。”罗砚背对着扬声器说。
“好的，已发送。”
“你到底是谁的助理啊？！”梅林忍不住大声道。
“先生您别激动，要是我不配合罗砚少将，他一怒之下把您给咔嚓掉就不好了。”艾娃继续甜甜道。
“……”梅林崩溃，同时在心里后悔当初就不该把自己的AI助理设置成女儿的性格和声音，这会儿要是有命回家，估计看见自己的乖女儿就会想起这倒霉玩意儿。
“那个幽灵异种是怎么回事儿？”罗砚又开始用精神力问话了，“天枢说这东西是瓦莲京娜上报的，但她不可能绕过你直接上报给联邦。”
听见这事儿，梅林脸上的表情更那啥了，他苦涩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什么都不知道，她真的是绕过我直接上报给联邦的，你会信吗？”
罗砚：“……”
“你不会以为她很听我的话吧？”梅林神情更苦涩了，“事实上，她能听我把一句话正常说完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罗砚沉默，片刻后他解除了束缚梅林的精神力，转而问艾娃：“天枢在哪儿见我？”
“在cE2区一号会面室哦。”
罗砚离开，梅林捂着脖子咳嗽，艾娃说：“先生您没事儿吧？需要预约治疗舱检查一下吗？”
“不用……”梅林缓了缓，抬头看正在合拢的门，“给我预约最近的航班，我要回家一趟。”
“好的。”
罗砚出去后直奔预约的会面室——说是会面室，其实就是一个空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罗砚一进去全屋的灯就暗了下来，黄金指针表的投影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开始计时。
【现在是星河时间晚上10点23分11秒，罗砚少将，晚上好，您想咨询什么问题？】
天枢以为罗砚是没了赤影不方便查资料，过来找它问事儿的。
“我要进联邦科学院。”罗砚说。
【已批准，您想进哪个部门？】
“异种意识研判组。”
【如果您是想了解有关“幽灵异种”的信息，您可以申我的数据库。】
“我进科学院了，这些数据你自然都要备份给我，但我的目的不是这个。”罗砚说，“我加入研判组，是想学习并制造可以制裁幽灵异种的精神力武器。”
【鉴于您是初学者入门，您想精通这方面的知识需要花费很长时间，但您做为超S级战士，后续联邦可能会有很多需要您出战的地方，根据计算，您很难在有限的时间里制造出有效的精神力武器。】
罗砚听完轻笑了一声，“联邦不是一直监控着星陨机甲的行为么？”
他目光变冷，“赤影不受我的控制，自己执行星陨令就是最好的证明。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用的什么方法进行远程监控的，但既然联邦能做到，那你应该也很清楚，我跟方景一样，都能造出精神力武器。”
……
在知道方景就是另一个自己之前，罗砚觉得最巧合的一个地方就是：精神力脉冲炮这个玩意儿他也在构思，但是他没时间弄，而方景弄出来了，成品和一些零件跟他构思的巨像。
理论上来说，既然未来的自己用空闲时间都能搞出这东西，那么他也能弄出来，就是缺时间而已。
而方景已经把成品结构摊开给他看了，两人还交流过，以前构思时一些难以突破的点全都迎刃而解，罗砚觉得自己虽然还没亲手造一遍，但对这类武器的理解，水准应该跟未来的自己差不多。
与其等拉另一个自己进科学院，不如自己现在就先一步进去，如果他能弄出来针对幽灵异种的武器，在怎么处理赤影的问题上，他的话语权就更大了。
比起做一个武力值拉满的单体战士，罗砚觉得成为一个单人发明能干翻一个物种的研究员，对联邦而言好像更宝贵一些？
魏德尔不就是因为搞科研所以一堆人罩着么？
天枢查看完以前的监控数据，说：【您确实很有天分。】
“那就马上安排飞船送我去研究院吧。”罗砚转身，“后面新的星陨机甲制造完后，直接送到科学院就行。”
天枢沉默了几秒，片刻后它叫住罗砚。
【罗砚少将，我想知道您个人对异种人的看法？】
罗砚停住脚步。
“我的看法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