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气场
杰克打开系统菜单，查看里面的所有内容。
他积攒了数量惊人的自由属性点，确切地说有220点。一开始他或许就该把这些属性点加到该加的地方，但嘿，迟到总比不到好。至于该加到哪里呢？
全部加到感知属性上！
见鬼，如果杰克要再次通过“异端选民之路”进行那种奇怪的传承之旅，要是没有尽可能多的感知属性来充分体验，那就太傻了。至少，他一直这样告诉自己，好为自己把所有属性点都加到感知属性上这个可疑的决定找个理由。他只是喜欢这么做，而且他的其他属性也一直增长得不错，所以也没那么糟糕。
“杰克……”就在杰克又要分心的时候，维利的声音响了起来。
“好啦，好啦，好啦。你知道吗？就为了你，我会在选择120级技能之前查看一下我的‘异端选民之路’技能。别以为我从来没为你做过任何事！”
杰克摇了摇头，打开了那个菜单界面。其实也算不上真正的菜单，杰克只是戳了戳那个技能，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他知道自己不一定能使用这个技能，也不一定能得到升级，而且他还需要达到某个他不知道的阈值。他觉得自己几乎完全是因为“万毒试炼”才达到了“味觉”技能的阈值，但对于其他技能，他就不确定了。
所以他得承认，当这个技能有了反应，而且他知道自己可以激活它的时候，他其实有点惊讶。一个提示出现在他面前。
你是否希望体验邪恶毒蛇的传承？剩余使用次数：2
杰克盯着提示看了一会儿，心里琢磨着这会和哪个技能有关。他心里有一部分希望是“感知”技能，但他心里也很清楚这不太可能，只是一个渺茫而徒劳的希望罢了。杰克也确实还想提升一些感知属性。
“没错，能用，而且还有两次使用机会。我想我应该试试吧？”杰克半是询问地对维利说道。
“试试吧，之后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神明回答道。
杰克点了点头，接受了提示，随后他眼前一黑。
长老议会已经召开，他们准备做出裁决。他们已经好几次试图吓跑那只野兽，但它总是会回来。他们不知道它从哪里来，在某一个平常的日子里，它进入了帝国寡头统治的区域，开始大肆破坏。
然而，它和其他野兽不同。在无垠太空中诞生的怪物通常只是些野兽或者没有智慧的生物，它们只知道杀戮和吞噬。它们的实力往往与其等级不匹配，通常一名议会成员就能轻松将它们击败。
但是……已经有一名议会成员命丧这只威胁之手，这迫使他们不得不采取行动。当然，那是议会中最弱小的成员，但这仍然意义重大。他们一开始就被迫这样面对面地商议对策，这本身就很罕见。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早期的b级强者，而且每个人都早已征服了各自的世界，建立起了除彼此之外没有对手的势力。最终，各方势力达成了一种平衡，如今他们势力之间的战争不过是一场培养有价值新战士的游戏。这对他们作为各自势力的领导者来说，也是获取经验的宝贵来源。
“大家都同意，一旦那只野兽到达尼昂威尔，我们就启动陷阱吗？”一名议会成员问道。
他是最心急的，因为那只野兽现在就在他的帝国境内。在上一个它去过的帝国里，那只野兽在继续寻找新的挑战并夺走所有国宝之前，就杀死了那名议会成员。所以，自然而然地，他担心如果没有援助，自己会成为下一个丧命的人。
“同意。”最强大的议会成员之一说道。然而，即使没有人强大到能轻易杀死其他人，这也不意味着他们真的完全平等。为了让这名议会成员首先同意，所付出的贿赂可不少……
“好吧。”另一个人点点头表示同意。
又有两人点了点头，最后四个人在犹豫了一下后也表示同意，因为他们不想成为唯一不参与的人。一旦那只野兽死了，这对他们来说会产生不好的影响。上一次有一名议会成员晋升到b级并加入议会后，他变得很自负，然后……嗯，他没在议会成员的位置上待多久，事实上，他连命都没保住。
“我们估计那只野兽会在接下来的两年内到达那里，所以让我们做好防御准备吧。”
杰克的视野发生了变化，他看到了一颗新的星球。这颗星球完全是蓝色的，散发着能量的光芒，即使没有数百倍，也有数十倍于太阳大小的地球那么大。它看起来几乎像水晶一样，充满了异域风情。他看到九名议会成员降落在这颗星球上，从那时起，他的视野开始加速。他看到这颗星球在太空中高速旋转，他跟着星球的视角移动，直到，终于，那个决定性的日子到来了。
一个身影从遥远的太空中靠近。翅膀扇动着，仿佛有一道阴影跟随着这个生物，它所到之处弥漫着瘴气，留下一片死亡的痕迹。那是一条深绿色的巨龙，身上布满尖刺，两只深绿色的眼睛注视着远处的星球。
杰克认出这就是他在挑战地牢的壁画上看到的从星球上升起的那个形态。所以，邪恶毒蛇在达到b级后变成了一条龙，然后离开了他的母星……杰克一边继续观察，一边意识到这一点。
他还没有进入那种极致观察的状态，所以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但他仍然仔细地观察着，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往坏处想，这将是对b级强者的一次有趣洞察；往好处想，除了这个技能想要传达的内容之外，他还能从他们的战斗中学到一些东西。
邪恶毒蛇停了下来，观察着这颗星球。它等了一会儿，最终降落在一颗在太空中漂浮的大陨石上——这是唯一一颗足够大，可以让这条数百米长的野兽落脚的陨石。毒蛇再次看向这颗星球。它知道吗？也许……也许不知道。不管怎样，它将使用一个经过验证的真正开场招式。
巨龙张开大嘴，开始吸气。杰克感觉到大气中的魔力从四面八方被吸了过来，巨龙的身体开始因能量而嗡嗡作响。它的嘴边出现了一道绿色的光芒，同时一个小小的能量球出现了……然后它喷出了气息。
一瞬间，世界的颜色变了。当龙息喷出时，世界闪过一道绿色。出于本能，杰克知道……这一攻击本身就是一种概念。龙息，所有巨龙的标志性招式。他一直认为龙是一种威严且有点酷的生物，他一直很想猎杀它们……但亲眼看到一条龙发动攻击，感觉却截然不同。
龙息化作一道绿色的能量光束，径直射向星球，杰克已经能想象到它会产生的效果。那就像是一颗巨大的陨石坠落，以纯粹的破坏力烧焦星球的大部分表面。
至少……如果它击中了的话，就会是那样的效果。
星球上的五个地方开始发光，一道屏障出现在光束前方，延伸到太空中数万公里处。召唤这道屏障的议会成员似乎意识到这还不够，很快又有五道完全相同的屏障叠加了上来，每一道屏障的直径都有数千公里。这算是一种星球防御措施。
当光束击中第一道屏障时，响起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看起来就好像空间本身在撞击点塌陷了一样。一切都变得扭曲起来，但下一刻，杰克又能看到发生了什么，因为空间似乎自行修复了。
第一道屏障被打破了，第二道已经出现了裂缝。一秒钟后，当龙息击中第三道屏障时，第二道屏障也崩溃了。第三道屏障只坚持了几秒钟，就慢慢被侵蚀掉了，这表明龙息具有腐蚀性。
邪恶毒蛇不断喷出龙息，一道又一道屏障被攻破。当龙息击中倒数第二道屏障时，最后一道屏障后面出现了一个身影。他把手放在屏障上，整个屏障亮起了光芒，上面似乎刻着一个魔法阵。
就在倒数第二道屏障被打破的瞬间，他注入能量，整个屏障以惊人的动量向前射向毒蛇。龙息根本来不及及时侵蚀它，巨大的巨龙被迫闪避，它所栖息的陨石也化作了宇宙尘埃。
杰克感受到了毒蛇的不耐烦，它朝着星球俯冲而下。
他的视野再次发生变化，杰克看到另外八名议会成员藏在星球的一颗卫星后面的一个奇怪的空间泡泡里。他们不仅藏在这个空间泡泡里，还处于几个魔法阵的保护之下。他们已经在那里待了半年多，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
一旦巨龙靠近星球，另一组屏障启动了。然而，这组屏障不是为了阻止野兽进入，而是为了把它困在里面。
与此同时，靠近星球表面的第三组屏障也启动了，有效地在星球周围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圈。被困在里面的有十个人——毒蛇和九名议会成员。
虽然杰克甚至无法对任何东西使用“鉴定”技能，但他有一种感觉，他们的等级大致相同。至少，没有一名议会成员看起来很担心，因为杰克推测他们能看到毒蛇的等级。对他们来说不幸的是，他们有一个错误的假设……一个杰克完全理解的假设。一个如果没有直觉提醒他，他自己也会多次做出的假设。
这九名议会成员是他们各自世界里绝对的天才。他们是最强者。他们拥有强大的职业和技能，而且总是能越级战斗。对于他们来说，一只等级相当的野兽只是又一个容易到手的猎物。当然，他们也遇到过一些变异生物之类的，但在现实世界中，那些并不常见。
所以他们满怀信心地行动起来，把巨龙困在屏障内，准备进行一场九对一的战斗。他们没有意识到，但杰克感觉到了。被困在里面的不是邪恶毒蛇，而是他们自己。
九个人都发动了攻击。杰克看到了一些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攻击：能融化颜色的火焰，能撕裂现实结构的空间魔力之风，还有更多类型的魔法。然而，这些攻击对巨龙的鳞片来说，一个比一个没用，因为巨龙的鳞片似乎几乎能吸收这些魔法。
攻击者们对攻击的无效感到惊讶。然而，希望并未破灭。其中一名成员瞬间传送到了野兽的头顶上方，挥舞着锤子砸了下去，希望能——
巨龙抬起爪子挡住了攻击，这表明它不仅对魔法有很强的抵抗力。但是，当然，除了标志性的龙息之外，毒蛇的进攻能力应该是——
魔力在半空中凝聚，邪恶毒蛇以绿色的爆炸进行反击。与此同时，一股毒瘴从龙翼中渗出，弥漫了整个区域。它的爪子挥舞着，迫使那个拿锤子的人后退，手臂上还留下了一道抓痕。
这次交锋很短暂，但却震惊了那九个人。但是……这似乎已经足够了。一颗怀疑的种子种下了。一颗让人意识到死亡或重伤是有可能发生的种子。杰克知道这一点，因为时机已经到来。
他深切地感受到了一切——不仅仅是毒蛇的感受，还有那九个人的感受。他知道毒蛇从一开始就全力以赴，甚至从一开始就提升自己的状态，让自己尽可能地强大。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杰克感受到了恐惧。
期待。
怀疑。
贪婪。
愤怒。
犹豫。
杀戮欲。
但最重要的是……他感受到了骄傲。
一种以气场形式表现出来的骄傲——一种气场——笼罩了整个区域，也笼罩了其中的九名议会成员。整个氛围似乎都发生了变化。
“可悲的生物，”毒蛇的声音在太空中回荡，“如此软弱的家伙，竟敢自称为征服者？国王？皇帝？你们不过是为我铺路的猎物罢了。感到荣幸吧，因为这才是你们生命真正能拥有的最伟大的目标。当我一个一个地吞噬你们时，尽情享受吧。不要为你们所建立的一切感到恐惧，因为它们将与你们同在。拥抱荒芜吧，因为这是等待你们以及你们所创造的一切的唯一结局。拥抱死亡。接受你们的命运。拥抱绝望。”
每一个字都让空间震动，每一个音节都刺痛着九名议会成员的灵魂，刺痛着他们的意志和心灵。这一切都是通过影响整个区域的气场做到的。气场中蕴含魔力？杰克在感受到这一切时，心中自问。
气场并不是什么新鲜事物。每个人都有气场，只是随着变得更强大，气场会更明显。在某些情况下，气场会更加突出，比如当杰克感受到强烈的杀戮欲时，他的气场就会反映出这种情绪。一般来说，强烈的情绪在某种程度上会反映在一个人的气场中。
然而，这次不同。这不是那种被动的气场。这个气场感觉是有生命的。它充满了邪恶毒蛇的意志和骄傲。它不仅仅是传达一种情绪，而是直接刺痛了九名议会成员的心灵。更重要的是，它包含了魔力——这是气场通常绝不会有的东西——说真的，杰克甚至都不知道气场还能包含魔力。
战斗才刚刚开始，而且远未结束。杰克估计这场战斗双方势均力敌，会打得很激烈，不过他确实相信毒蛇会获胜。尽管如此，那九个人至少有机会逃脱，大多数人应该可以。
然而，他们都愣了一会儿，被毒蛇的气场震慑住了。杰克感受到了他们的感受……一种恐惧、绝望和无助的感觉。就好像无论他们对毒蛇做什么，都无济于事。这就像杰克面对森林之王时的感觉……这让他意识到那个独特的生命形式可能也有类似的技能。
他们很快就会从这种状态中挣脱出来……但是——
邪恶毒蛇的脖子猛地向前一伸。一根长长的毒牙径直穿透了一名议会成员的胸膛，毒蛇咬住了他，由于体型的差异，留下了一个桶那么大的洞。与此同时，毒蛇射出了身上的八根尖刺——每个议会成员一根。
魔法也开始在巨龙周围凝聚。这次的魔法比之前更强大，凝聚得也更快，因为气场不仅影响了里面的其他生物，甚至还影响了毒蛇自己以及整个区域。魔法攻击全部汇聚在一起，和尖刺一起向八名议会成员袭去。
所有攻击同时命中。
所有人都同时从恍惚中惊醒。
所有人都中了剧毒。
在一瞬间，局势发生了逆转。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因为那一丝怀疑依然存在。而毒素更是加剧了他们的无助。
在那之后发生的已经不能算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屠杀。六名议会成员死亡，三名最终逃走了，但杰克确信他们迟早也会被追杀。
因为邪恶毒蛇的骄傲不会允许他的任何猎物逃脱。他已经宣判了他们的死刑，就一定会执行判决。
这次使用“异端选民之路”和上次有很大不同。杰克体验到了一段更长的时间跨度，而且感受到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多的情感——来自所有相关方的情感。
杰克感受到了这一切，并且理解了这一切。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之前没有像毒蛇那样做。嗯，他意识到自己做不到，因为这并不容易……除非你亲身经历过。只要你掌握了基本概念，其实就很简单。
也许杰克本身就有很强的骄傲。也许他特别适合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这个世界。
这并不是因为这次这个技能的时间回溯功能没有起作用或者不存在，只是这次根本不需要。
因为杰克第一次就领悟了其中的真谛。
[邪恶毒蛇的骄傲（远古→传奇）]
当巨龙朝着下方的水晶星球俯冲而下时，杰克感觉自己的意识慢慢回到了现实世界。他感受到了毒蛇的存在，也明白了它的意图。所以他确定：
这颗星球将变成又一片荒芜的废墟。
就像邪恶毒蛇之前遇到的所有星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