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评估
他花了这么多时间收集那些该死的蘑菇，究竟为什么要离开这个地下城呢？他用到的蘑菇还寥寥无几，而且他手头还有十多个注入能量的变种蘑菇。
当杰克选择留在地下城里时，整扇门都亮了起来，符文也随之激活。他感觉到有一些能量进入了自己的身体，于是试图抽回手，却失败了。就好像有一股脉冲传遍了他的全身，然后又回到了门里。
最后，他终于能把手松开了。他收回手，这时门开始缓缓打开。
杰克对发生的这一切感到十分震惊……感觉就好像这该死的门扫描了他之类的。不管它做了什么，似乎都和地底居民毫无关系。他透过门洞往里看，发现里面通向一个新的房间。他也用感知领域查看了一番，但到目前为止，感知领域里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杰克决定继续往里探索。
他的危险感知仍然毫无动静。他皱起了眉头，心里很困惑，不知道这一切最终会引向何方。
当他走出隧道，来到大厅的另一侧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极其巨大的房间里。早在与心之守护者战斗之前，他就注意到这个房间里有藤蔓，而且它们都朝着一个点汇聚……现在他终于看到那个点是什么了。
在房间的中央，有一个看起来毫无反应的金属球体，周围环绕着几个金属环，所有这些都被缠绕在球体上生长的藤蔓支撑着。金属本身完好无损，尽管看起来藤蔓似乎曾试图穿透球体的外壳。
杰克立刻明白了原因……球体内部完全是实心的。不是由金属构成，而是他妈的纯粹的能量。他只能通过感知领域看到球体内部，而且就连他的“邪恶毒蛇之感知”技能也完全没有反应，这意味着这个球体完全隔绝了内部的任何能量。
他检查了房间的其他地方，发现了不少东西。首先是在房间一侧的一个小洞穴里有一扇木门，这扇门似乎通向不了任何地方。不用多聪明也能猜到这是一个离开地下城的出口，于是杰克走过去查看。他把手放在门上，确认这确实是一个出口。
这是否意味着如果他离开后再重新进入，就会回到这个房间呢？如果没有其他情况的话，这就能证实地下城可能存在不同类型的“检查点”。话又说回来，也许这真的就像其他许多地下城一样，只是一个出口，因为这个房间将是他最后要探索的地方。
至少，除了他进入的那扇门之外，他没有看到这个房间的其他出口或入口。
他在感知领域中注意到的另一件事是，有一排石板，上面有着和外面类似的魔法阵。所有的石板都被藤蔓覆盖着，这让杰克认为外面的那些石板是被地底居民清理过的。
我猜这些蘑菇就是用来干这个的，他一边想着，一边开始清理藤蔓。他召唤出弓，射出了几支爆炸奥术箭，让所有的石板都显露了出来。他本可以当场放上蘑菇，看看会发生什么，但他没有这么做，而是灌下一瓶药水，一屁股坐下，开始冥想。
他为什么要在资源不足的情况下去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呢？心之守护者虽然没那么危险，但也消耗了他大量的资源。因此，他选择了冥想。
最终，杰克站了起来，状态完全恢复，准备好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他的药水少了几瓶，但身体状况极佳，精神饱满。他开始在房间里四处走动，放置蘑菇。
他一边做着这些，一边哼着小曲，期待着即将发生的事情。随着魔法阵亮了起来，杰克开始看出了一些规律。所有的魔法阵都有一条线延伸到房间的中央，就在上方漂浮着的金属球体的正下方。
结果发现，地下城里的每个魔法阵恰好对应着一个蘑菇。遗憾的是，最后两个蘑菇没有被注入能量，但杰克仍然希望，对于即将到来的一切，这已经足够了。
当他放上最后一个蘑菇时……所有的东西都嗡嗡作响，开始运转起来。
一道能量束从所有的魔法阵中射出——尤其是球体正下方的区域——目标直指球体本身。球体贪婪地吸收着能量，直到所有的魔法阵都耗尽了能量，再次变得毫无反应，只留下那些蘑菇化为灰烬。
一切安静了片刻，杰克担心最后两个没有被注入能量的蘑菇会导致一切失败。他正准备责备自己，这时听到了上方传来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发电机启动的声音……
因为那确实是发电机启动的声音。
球体上方的金属环开始转动起来，挣断了缠绕在它们上面的藤蔓。金属环转得越来越快，快到连杰克都跟不上它们转动的速度。不知为何，它们没有产生任何风。即使把它们当作风扇来看，仅凭这样的速度也足以把整个大厅，包括杰克在内，都撕成碎片。
杰克就站在那里，完全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全身紧绷。那台发电机释放出的能量，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该死的d级地下城里。这能量的强度远远超过了d级……甚至可能超过了c级。他心里有一部分想干脆放弃，但他的直觉还没有向他发出警告，这让他相信这台发电机对他没有任何危险。
终于，有情况发生了。
悬挂在上方的球体投射出一个悬浮在空中的蓝屏，上面的文字杰克居然能看懂。
欢迎，来自＜错误：未找到宇宙标识＞的人类
奥尔特玛帝国欢迎你来参加这次评估。这次评估是该地下城的官方环节，将计入最终的系统奖励。本次评估与战斗相关。
所有挑战者将根据其等级进行分组。若所有挑战者属于同一组，则可一同进入。
第1组：100-125级
第2组：126-135级
第3组：136-145级
第4组：146-155级
第5组：156-200级
检测到挑战者数量：1
检测到挑战者等级：117级。分配至第1组。检测到为单独挑战者。难度将相应调整。真正天赋评估程序已启动。
请前往传送阵进行评估。成功完成评估后将获得奖励，奖励取决于表现。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发电机就射出了其中一个金属环，正好落在悬浮球体的正下方。金属环在不到一瞬间的时间里就形成了一个魔法阵，再次显示出一种不属于d级地下城的力量。杰克猜这就是通往评估区域的传送阵。
杰克没有立刻行动，反而皱起了眉头，因为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首先，他面前的屏幕肯定不是系统生成的——这一点他很确定。据杰克判断，这是奥尔特玛帝国制造的。屏幕上有很多奇怪的文字，比如向他保证这仍然是地下城的一部分，以及参加他们的这次评估将如何计入系统奖励。这些分组的鬼话都是什么意思？这是杰克第一次在地下城里看到类似挑战地下城的机制。嗯，他之前没去过多少地下城，但这仍然显得格格不入。
关于这次评估的所有事情都让他更加疑惑。他们是怎么知道他的等级的？是那扇门扫描了他吗？他们是不是以某种方式绕过了“原初之幕”来读取他的等级？
该死，他有太多该死的问题了。
奥尔特玛帝国不是某个大型的精灵派系吗？他们到底怎么会出现在地下城里？而且，这东西到底为什么会识别出来呢？这个地下城难道不像维利说的那样是个天然的地下城吗？还有谁能建造它呢……？一个精灵帝国到底是怎么在一个新的宇宙中建造出一个地下城的？杰克讨厌总是问这么多问题，但他必须弄清楚。
“真是有趣的巧合，”维利说道，“我跟你说，那些精灵总是在搞些名堂。就正常应对就行，你仍然在一个天然的地下城里。目前就把这一切当作背景信息，尽你最大的努力就好。”传达完这些信息后，他立刻切断了联系，显然他那边被杰克的困惑逗乐了。
维利并没有帮到杰克太多……但仔细想想，他不是也有一个奥尔特玛帝国提供的坩埚吗？他们难道只是系统的坩埚和地下城供应商之类的角色吗？他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他做了对他来说最自然的事情。
他完全不理会这些，直接走向了传送阵。
***
在地底居民的地底繁茂区域里，发电机上方几公里处，一个房间突然亮了起来。墙壁上排列的屏幕开始显示下方房间的画面，许多不同的设备也启动了。就在发电机也嗡嗡作响开始运转，恢复了电力供应的时候，这些情况发生了。
在这一切的中央，出现了一个类似全息投影的图像。那是一个类人型的精灵形象。它立刻做了一个动作，一个小装置从天花板上降下来，开始记录房间里和屏幕上发生的一切。
有那么一会儿，这个投影似乎在做出第一个几乎是预设好的召唤记录设备的动作后，需要让自己镇定下来。它看起来有些困惑。投影观察着房间，直到最后它摇了摇头，开始了它的工作，用一个男性的声音说道：
“地底居民地下城监控器322号报告。发电机启动成功。所有读数均证实这是一个天然地下城。该地下城所在的宇宙是……嗯，出现错误。未知，新整合的宇宙或不属于九十二个主要宇宙的袖珍维度。若这是498号情景代码，需特别注意。接下来看挑战者的情况。
“仅有一名挑战者在场。根据扫描，此人似乎是独自清空了地下城。分配至第1组，117级，人类。真正天赋评估程序已启动。看来我们找到了一颗好苗子。潜在的神级或派系关系尚未确认。挑战者未穿戴任何可识别的表明所属派系的装备。所有其他读数均失败，表明存在一种能够阻挡全面扫描的技能，这意味着只有与地下城相关的分析工具成功了。阻挡技能一定很强大。人类，如果你以后能听到这些，这是个明智的选择。谨慎是一种……”
投影看着屏幕，突然中断了自己的话，迅速接着往下说。
“挑战者毫不犹豫地进入了评估传送阵。这可能表明其为7型人格。需要进一步分析。开始对评估进行语音转录。”
***
当杰克通过魔法阵被传送时，他不得不承认，这感觉和系统传送他时完全不同。这实际上是他第一次体验到被非系统方式传送。这不像系统把他传送到某个地方那样瞬间完成，他实际上能感觉到自己在空间中移动。
虽然还没有清晰到足以真正理解自己是如何移动的，或者对空间的概念有什么深刻的认识，但这仍然是一种很有趣的感觉。即使他无法了解如何运用这个概念，但他确实感觉到自己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抗拒这种传送。
嗯，不是特指这个传送阵，因为它太强大了。但看起来像这样在空间中移动人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被抗拒的。知道这一点很好，因为如果有一天尼尔生他的气，把他传送到离避风港十万公里远的地方，那就糟了。
要回家可就麻烦了。
就在他心里想着惹恼空间法师可能带来的潜在后果时，他的脚也落在了地上。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观察周围的环境，结果和他预期的不一样。
他脚下的地面是和那堵墙一样几乎坚不可摧的石头，根据他用感知领域的初步评估，他站在一个看起来像开阔场地的地方。嗯，除了在他前方几公里处有一根完美的长方形、通体黑色的柱子。
此外，当他向两边看时，确实看到在远处似乎有墙壁。每个方向都有几百公里远。当他抬头看时，也看到了上方很远的天花板。看来他现在身处一个巨大的由坚不可摧的石头构成的立方体空间里，里面有一根巨大的、透着不详气息的柱子。
这看起来是一个非常安全和正常的情况。
剧透警告：其实并不是。
杰克观察着几公里外的那根柱子。他考虑过走近一些，好让柱子进入他的感知领域，但他的危险感知阻止了他。危险感知让他意识到，这根柱子将是冲突的源头。
当他看到柱子顶部有动静时，事实证明他的判断完全正确。一个类人型的身影从柱子里升了起来，站在了柱子顶端。这个身影和人类大小差不多，大约两米高。它通体银色，除了下身什么都没有之外，身体看起来完全是人类的样子。虽然它有一张正常的脸，但没有耳朵也没有头发。
他用鉴定技能查看了一下，以确认这是什么东西。
[奥尔特玛人口普查魔像–150级]
鉴定完它之后，另一条信息出现了——这条信息来自系统本身，表明这场战斗确实是地下城的一个自然环节。
新的地下城目标：击败奥尔特玛人口普查魔像。
杰克一直盯着那个站在那里的身影，等待着。他知道这就是他必须击败的敌人，但他没有立刻行动。因为即使是现在，他的危险感知也让他敏锐地意识到，一旦他采取行动发动攻击，情况就会变得危险起来。
这个魔像可不是好对付的……远非如此。
他开始做准备。他的敌人完全是金属构成的……所以除了他的血液之外，他没有别的毒药可用，而他的血液可以作为一种通用毒素——不过对于任何非生物的东西，效果要差得多。杰克把一切都准备好之后，拿出了弓。
他搭上箭，拉开弓弦，双手微微颤抖，眼神锐利，神情严肃。
杰克颤抖并非因为恐惧或焦虑。不，原因截然不同。这源于他的渴望——不，是贪婪——对一场精彩挑战的渴望：
这是纯粹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