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世界议会：一掷定乾坤
第二轮投票很快就接近尾声了，此时，周围弥漫着相当程度的紧张气氛。在最后这一个小时里，出现了大量的闭门交易和私下达成的关于投票意向的协议。
米兰达告诉杰克，她和莉莉安已经去找那些之前承诺投票给草药的人再次确认了一遍。她甚至还和他们签订了具有约束力的系统协议，防止他们只是做出空洞的承诺。
凭借避风港的众多选票，再加上其他排名前十的城市中至少有几个城市的选票，草药基本上已经确定会成为被选中的选项之一。说实话，没人确定其他的选项会是什么，但在过去的一个小时里，木材和石头显然变得不那么受欢迎了。
这是因为可以通过系统商店向其他城市出售物资，不同的派系已经开始与那些拥有大量某种特定资源的城市进行交易。当然，根据系统商店的设定，存在无法向指定买家出售的问题，但这至少意味着会有一些木材或石头可供出售。
避风港很可能也会出售一些木材，从森林边缘靠近堡垒的地方进行砍伐。他们不想破坏避风港城本身，但没人真正在意靠近堡垒的边缘地区。这样做只会减少堡垒和避风港之间的森林面积……而可供砍伐的森林面积非常大，远远超过他们在许多年内可能砍伐的数量。
不过，也存在一些担忧。比如……系统是如何定义一件物品的呢？或者说是一种材料？显然，许多种类的木材如果不经过一些简单的加工，或者不制成一件物品，就无法被识别，就像一些草药和水果在成熟之前也不会被登记为物品一样。你能直接把一堆树扔进商店里吗？系统又将如何传达你所出售的东西呢？
他也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关于这方面的全部信息。“鉴定”技能只对那些你实际上能够鉴定的物品有效……就像他在成为炼金术士之前无法鉴定草药一样。米兰达在从她的职业中获得了一种用于鉴定魔法催化剂的通用鉴定技能，从而能够鉴定一些草药之前，也无法看到草药的属性。顺便说一句，显然每个人都能鉴定像装备或消耗品之类的东西，但能看到的细节有所不同。比如杰克能看到一瓶药水能恢复多少生命值，而其他人却做不到；还有铁匠在鉴定一件武器或盔甲时能看到一些细节。
唯一能在某种程度上鉴定所有东西的是商人。据米兰达说，他们往往不是拥有“鉴定”技能，而是将其升级了，或者获得了一种类似的新技能，叫做“评估”之类的。这对杰克来说是有道理的……因为商人必须要知道自己在处理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实际上，商人能不能在系统商店里做一些特别的事情呢？也许会有一些额外的选项？或者是一种更简便的出售物品的方式？
所有这些问题，除了对“物品”概念饶有趣味的思考之外，杰克很高兴自己并不需要真正去深入考虑。事后他可以直接去问米兰达或者其他人。
杰克也曾考虑过，他是否应该试着炫耀一下自己的药水，并承诺如果大家都投票给草药，他就拿出一些药水来出售……但他真的不想那样把自己置于风口浪尖。而且他很快也确实需要再委托别人制作一些瓶子了。
他让米兰达还给他不少瓶子，她甚至还从一个商人那里又搜罗了一些额外的瓶子，但杰克仍然还需要很多。他有个坏习惯，有时候喝完毒药或药水后，会把瓶子扔掉并打碎。
嗯，药水瓶子会被归到宝石和水晶那一类里吗，或者也许是石头？杰克心里琢磨着。玻璃是由沙子制成的，而从技术上来说，沙子就是细小的、烦人的、能钻进内裤里的石头。这又引出了另一个问题……这些瓶子真的是玻璃做的吗？他实际上并不知道。也许只是某种特殊的水晶？
就在这些想法在他脑海中闪过的时候，尼尔进入了屏障内，杰克也注意到，对系统商店的投票大约五分钟后就要开始了。
杰克朝尼尔点了点头，问道：“在建立并运行传送网络方面有什么进展吗？”
尼尔看到没戴面具的杰克发问，显得有点惊讶，然后笑了笑。“有一点进展，但并不容易。我们需要正确地把各个部分连接起来，就目前的情况而言，这需要我们前往其他城市并进行设置。我们希望能找到一种无需亲自前往就能同步的方法……”
“那会怎么运作呢？”杰克问道，他真的很好奇。他喜欢弄清楚所有魔法相关的东西是如何运作的。
尼尔显然很高兴看到有人对此感兴趣。“嗯，这有点像找到一个我们可以接入的无线电频率。一个目前未被使用的频率。可以说，我们通常所处的空间是稳定的波长，任何对它的偏离都会导致空间扭曲。据我理解，空间魔法基本上就是在局部区域内对频率进行调整。
“所以，我们试图做的是创建某种匹配的空间无线电装置，所有这些装置都运行在完全相同的波长上，以使两个地点之间的整个旅程保持稳定。我们需要找到一个既能适当压缩又能使两个地点之间的空间发生扭曲的频率，就像老电影里的那种情节，科学怪人把一张纸对折，然后用铅笔戳穿。我们需要确保这个频率能正确地把纸弯折，然后在传送时，用我们要传送的东西在铅笔的尖端戳出那个洞。”
“等等，你说的那些空间无线电装置，难道不需要根据你要去的地方而改变频率吗？”杰克问道，“而且如果在传送过程中，那个空间被其他方式扭曲了怎么办？”
尼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杰克真的在认真听，这让尼尔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惊讶之色。“这确实是个挑战。外界干扰其实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我们可以使其稳定下来，所以除非有另一位专家来捣乱，或者有人在传送圈里设下陷阱，否则传送本身应该是安全的，而且百分之百可靠。你说得也对，传送圈确实需要相互连接。幸运的是，我们认为已经找到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快说说。”
“我们会利用系统商店出售带有空间印记的物品，以及只有我们空间法师才知道和理解的机密代码。这需要一些时间，但有了这个办法，我们应该能够建立起一个由参与城市组成的良好网络。这确实要求传送圈必须绝对稳定，而且在建立并连接之后不能再移动。幸运的是，行星能极大地稳定空间的频率，但我们仍然需要定期对传送圈进行维护，以免因为行星的移动之类的原因而导致它们失去同步。”
“嗯，听起来你面前有一项艰巨的任务啊。”杰克轻笑道，“那你们要如何为传送圈提供能量呢？”
“是啊……这又是另一个问题了。传送圈需要大量的空间魔力才能运作。而且距离越远，所需的魔力就越多。另外，被传送的人的实力越强，消耗的魔力也会越高。顺便说一句，这些传送圈根本不是我们的发明，而是多元宇宙中的常识，根据我们所能获取的研究资料，我们几乎都有相同的理解，这就证明了这一点。我在球体里还存着不少这方面的书呢。”
尼尔有点跑题了。杰克已经知道这些传送技术不是他们的发明，因为他读过的那么多该死的书里都把它们当作多元宇宙中常见的东西来谈论。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们要怎么给它供能？”杰克又问了一遍。
“对哦。一开始，绝对需要我们空间法师中的一个人在场来提供能量，即便如此，也还需要消耗品。如果宝石和水晶被投票选中，也许那里会有可用的能量来源，但说实话，这还很难说，因为具有空间亲和力的物品很稀有。不，对我们来说，更合理的做法是让普通魔力能够转化为空间魔力来为传送圈供能，但这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实现并投入使用。即便如此，这也会导致需要更多的维护，因为这些转化魔力的催化剂会很快耗尽。同样，在多元宇宙中，这些网络在早期阶段通常就是这么做的。还有更好的方法，但要实现并投入使用，需要更长的时间和更多的能量。当然，如果我们突然有一位b级空间法师，他就可以直接设置出依靠大气魔力运行的超级先进的传送圈，并利用高级概念来为其供能，但我看短期内不太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听起来你面前有一项重大任务啊。”一个女性的声音说道。
米兰达和莉莉安进入了屏障内，这让尼尔看起来有点尴尬。他刚才真的讲得很投入，而杰克也觉得很有意思。可惜的是，投票时间就要到了。但更重要的是……
“嘿，我也这么说的。”杰克说着，咧嘴笑了笑。
“英雄所见略同。”米兰达笑了笑，然后表情变得严肃了一些。“我已经尽力了，我相信草药应该能稳选，但如果我们不把所有选票都投给它，还是有风险的。根据之前的讨论，我也坚信矿石和金属会被选上。至于最后一个选项……说实话，还悬而未决呢。”
“我猜可能还是石头或者木材，不过我确实听到一些快速扩张的定居点在讨论食物相关的话题。”莉莉安插嘴道，“食物在更快地恢复资源方面有很大价值。人们还是得吃点东西的……我不好说d级的情况，但就算是E级，我们也不能完全不吃东西。”
杰克不得不承认……他几乎没把食物当作可能被投票选中的选项之一。可获取的食物那么多，而人们的需求又少得多。然而人们还是需要一点……杰克只是从来没注意到这一点。
他真的是靠草药之类的东西就吃饱了吗？实际上，就在他不再吃那么多草药的时候，米兰达开始给他带食物了。他真的只是一个被宠坏的家伙，能把所有食物都不费吹灰之力地拿到手——真的是这样吗？
我想我不应该那样评判别人，而且我相信厨师们能做出一些很棒的东西；如果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有属于自己的一整个职业了。米兰达带来的食物也非常美味……如果食物被投票选中，也许他们能做出更好的东西，升级也能更快。避风港迟早得有一位d级厨师才行。
不管怎样，倒计时在慢慢减少，现在，每个人都已经回到了各自的平台上。几乎所有的平台都完全被遮蔽了起来，因为各个派系都在进行最后一秒的讨论，决定要投什么票。
投票开始！
请分配你的选票。
剩余选票：10\/10
投票时间：4分59秒
商店供货选项：
1.草药
2.矿石……
杰克看到这里就停了下来，把十张选票都投给了草药。米兰达、莉莉安和尼尔也做了同样的事，然后就等着，闲聊了几句来打发时间。他对草药可能无法被选上感到有些紧张，因为这真的是他唯一关心的选项。我是不是应该多做些努力来说服大家呢？不……要相信米兰达。你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有限系统商店的投票已经结束！
投票结果明细（按得票数排序）：
1.矿石与金属
你一定是在逗我。我对该死的维利发誓，我要——
2.草药
好吧，没事了。呼。
3.石头
所以石头胜出了，嗯？
3.水果、谷物及其他食品
等等，什么？两个第三名？
4.木材
5.混合怪物皮革、兽皮及骨头
6.布料、线及其他纺织品
7.宝石与水晶
8.化学品
9.混合怪物身体部位、肉及内脏
两个第三名是不是意味着出现平局了？等等，这是不是意味着——
投票结果出现平局。最高等级的贵族将担任决胜者。在场的最高等级贵族是来自避风港的伯爵[？]，他将有10分钟时间来做出决定。
这可不再是皆大欢喜的局面了。一点都不是。
作为高级贵族，在政治僵局中掌控局面是你的特权和责任。你必须行使你的权力，选择水果、谷物及其他食品，或者石头作为进入有限系统商店的第三种资源。
选择时间：9分57秒
警告：如果你未能做出选择，决定权将默认交给在场的第二高等级贵族，根据谁最先获得子爵头衔来确定。
好吧，真倒霉。
杰克是唯一一个能看到最后几条系统消息的人，在得知现在决定权在他手上之后……他感觉到了。每一双该死的眼睛都转向了他，而且每次投票一结束，该死的屏障就会变得透明，让所有人都能直直地看着他。
他想把屏障设置成能遮蔽自己的状态，但他咬紧牙关，为即将到来的事情做好准备。
“不好意思——”
“大人，我认为——”
“为了……的利益——”
“我恳请您——”
十几个人同时开口，都在试图让杰克选择他们心仪的选项。杰克觉得这有点让人应接不暇，但他还是保持着冷静。他专注于脸上的面具，以及他才是这里的负责人这一事实……但更重要的是，他选择相信他任命的城主。
杰克举起手让大家安静下来。剑圣所在的城市萨亚、不死族、圣城多摩、宫廷以及其他许多主要派系都没有说话；主要是那些小派系在说。很快，当杰克开口说话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们公平地来做这件事。”
他挥了一下手，一个小物件出现在他手中：一枚硬币。他注意到有几个人瞪大了眼睛。他的哥哥在自己的平台上咧嘴笑了起来，雅各布、卡斯帕、伯特伦，甚至剑圣也都露出了笑容，显然他们都觉得杰克的决定很有趣。
杰克把硬币握在手中，轻轻一弹，将它抛向空中。硬币以极快的速度旋转着，然后落在他的手掌上，他立刻用另一只手盖住了它。
他望向大厅，看到一个来自低等级城市的城主。“你，在那儿。如果你猜对了，就是石头；如果你猜错了，就是食物。选吧——正面还是反面？”
那个可怜的城主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杰克在跟她说话，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她身上。她显然对被当场要求做出选择感到很惊讶，但她还是镇定了下来，问道：“我们怎么知道你没有耍什么花招呢？”显然她并不想做出选择。
“你没法知道，而且我也不在乎你怎么想。如果我愿意，我可以自己随便选一个。那么……正面还是反面？”
她站在那里，犹豫着，这时杰克摇了摇头，看向她旁边的另一位低等级贵族。“那你呢。正面还是反面？”
那个人看起来更自信一些，他耸了耸肩，很乐意配合。也许他自己也不太在意。“我选正面，我想。”
杰克笑了笑，抬起手，露出了硬币。是反面。
“那就选食物了。”
他甚至没给别人提出反对意见的时间。他做出了选择，系统通知也发送给了所有人。
有限系统商店的投票已经结束。
商店将提供各类矿石与金属、草药，以及水果、谷物及其他食品。商店将在世界议会结束后开放。
杰克听到有几个人叫嚷着说这不公平，还有其他一些愚蠢的反对意见，但他并不在意。没有什么比抛硬币更公平的了。当然，如果他凭直觉自己做出选择，那就是作弊了，这就是为什么他让别人来选。尽管如此，这些抱怨还是让他很恼火。米兰达甚至还给他一个赞许的微笑，所以这也没那么糟糕。
幸运的是，下一条系统消息很快就来了，让大家都闭上了嘴。
世界议会的第三轮也是最后一轮投票，将涉及即将到来的帮助地球上开明种族的系统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