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范围扩张
从系统降临的第一天起，杰克的血脉就一直伴随着他；甚至可以说，自他出生起便如此。它救过他的命，次数多得他都记不清了，也是助力他崛起获得力量的关键因素。但必须记住，虽然血脉无疑可能有帮助，但并非总是如此。
它不是技能，也不受无所不能的系统监管和控制，无法确保它不会对使用者造成不必要的伤害。即便那些可能造成伤害的技能也带有警告，比如杰克自己的“极限突破”。
所以当杰克回到他的小屋时，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他的感知领域将其影响范围内的一切信息灌输给他——除非靠杰克自己以及他血脉的其他方面。
进阶之后，感知领域的范围成倍扩大。在d级之前，它的半径约为三十米，但现在超过了两百米。他能看到整个山谷及其周边；他能看到地下，在他下方约一百四十米处有一个小型洞穴系统。还有更多更多的信息。
所有这些刺激一股脑钻进他的脑海，感官的超负荷让他感到恶心想吐。对他来说，这实在太多了，他的大脑根本无法过滤这些信息。在他进阶的虚空中，他的感知领域已经扩张，但因为实际上没看到任何东西，所以他没有注意到。
杰克咬紧牙关，试图理解这一切并控制自己的感知领域。即便之前半径只有三十米的时候，有时对他来说信息也有点过多，他很少能同时留意到所有东西。但现在，进阶之后，他失去了对它的控制。
他知道这情况很糟糕，在努力让自己恢复清醒的过程中，他完全动弹不得。他首先做的是进入冥想状态，切断所有与血脉无关的感官。很久以前他就弄清楚了如何在冥想时让自己的感知领域变得更加“被动”，此时他再次尝试这样做。
这有点帮助，但信息的涌入实在太多。就好像每时每刻都有上千张图片以令人作呕的方式在杰克眼前闪过。更糟糕的是，每一片轻轻摇曳的草叶或每一片树叶的沙沙声都被加倍捕捉，因为在进阶之前，他训练自己和感知领域要格外留意动静——而这个决定现在让他自食恶果。
杰克知道他所经历的痛苦并非真正在脑袋里，而是在灵魂层面。如果不是这样，他早就会用匕首刺进脑袋让这一切停止，然后等脑袋再生，但这不是那种可以通过伤害身体来缓解的疼痛。他竭尽所能去过滤所有信息，但进展缓慢。
不过，有一点万幸。慢慢地，他开始下意识地过滤掉脑海中无用的信息，从而逐渐适应，他知道自己的自我保护本能被激发了——毫无疑问，这是他血脉中最突出、最具影响力的部分。
就像他在冥想时一样，他不再关注所有东西，而是优先关注最重要的。较小的动静被过滤掉，渐渐地，他的头痛减轻了，至少能稍微找回一些方向感。
过了一个多小时，他才站起来，摇摇晃晃地站在地板上。他……没想到影响会如此极端，尽管内心有一部分希望血脉能有所提升。杰克站在小屋里，闭上眼睛，再次试着稍微集中精力在感知领域上，立刻感觉好多了。
感知技能对大多数战斗职业来说很常见，甚至那些能提供某种球形视野的技能也并不罕见。事实上，杰克开始怀疑，由于他的血脉，系统才没有从他的职业中给他提供此类技能，但这只是他的一个猜测，因为他真的很想获得一个，看看自己的血脉会对其产生怎样的影响。
倒不是他需要一个更好的感知领域……因为说实话，现在这个已经很疯狂了。当他闭上眼睛，他能看到周围半径两百米内的一切。如果他集中精力往特定方向感知，范围可能还会更远一点。
我想现在想偷偷靠近我会很难……比以前更难，他揉着太阳穴，心里暗自打趣，此时仍能感觉到剧烈头痛的余痛。
他在椅子上坐下，放松思绪，第一次好好感受自己的身体。他充满力量，而且从质的层面上，他感觉自己也有所不同。就好像在身体重塑之后，每一点属性都变得更重要了些。他觉得这就像是有一个隐藏的加成，能提高他所有属性的效果，但具体提高多少，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进阶之后，总体上他感觉自己几乎强壮了两倍……甚至可能更多。如果让杰克猜测，那个头衔给予的所有属性200到220点的提升，只是为了设定某种属性基线，哪怕是针对那些职业和专业较弱的人。
杰克相信，对于那些在进阶前没有他这些头衔和高属性的人来说，进阶的效果会更加显着，但这并不意味着对他来说这不是一个巨大的提升。
他摇摇头，继续更深入地检查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内部大部分还是一样，血液在血管中流动，心脏在胸腔中跳动……但他也感觉这很多都只是表象。许多器官消失了，被肌肉或其他肉质组织取代，但这并不意味着剩下的所有东西都是至关重要的。
他能感觉到大脑仍然是必不可少的，但其他部分就只是……在那里。他觉得即使手臂上的每一块肌肉都消失了，他也能打出同样有力的一拳，尽管这样做会消耗更多的耐力，甚至可能对他造成伤害。
这也不完全是新情况，因为他以前就能够突破许多常见的身体限制。他曾带着骨折的身体行动，甚至大脑缺失了很大一部分时，他也能从靛蓝真菌的威胁中逃脱。当时他至少有一半的脊椎不见了，这意味着他本应该瘫痪……但他并没有。这是人类身体的一个弱点，在E级时就已经被消除了。现在，更多这样的身体缺陷被消除了。
杰克开始怀疑，到c级或者也许b级时，身体可能就完全只是个表象了，只要他身体还剩下最小的一部分，他就能再生——当然，前提是他有足够的生命值。也许只要他形而上的灵魂存在，即使没有身体他也能存活。
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起身终于做了一些伸展运动，让他那些越来越无用的肌肉活动起来。他张开手又握紧几次，感受其中的力量。如果一天前的他遇到现在的自己……那将是一场屠杀。
d级真的是一道分水岭。
他走出小屋，立刻看到只有西尔菲坐在其中一棵树上看着他。西尔菲飞了下来——没错，是飞下来——落在他的肩膀上。嗯，更准确地说是滑翔下来，但借助一点风魔法，这和飞下来几乎没什么区别。他之前还担心这只小鹰会对他有所警惕，但她看起来只是很高兴他终于出来了。
杰克抚摸着这只小鸟，让她很开心，然后他想起了一件相当重要的事。他想起进阶时面具的奇怪之处。在那个奇异的领域里，面具一直戴在他脸上，甚至还吸收了一些能量。
他心里有一部分希望面具能和他一起进阶之类的，但它并没有给他更多的属性点。它仍然能提供25%的魔力，这很棒，因为他知道有些百分比增幅在进阶后可能会变弱。
他摘下面具，对它使用“鉴定”，一开始没立刻注意到有什么异样……但确实有变化。
【陨落之王面具（传奇）】——这面具诞生于曾经被称为森林之王的“记录”；森林之王是一种强大的独特生命，在其道路刚刚开启时便死去。面具由一种独特的木质材料制成，这种材料源自该生命。佩戴时不妨碍视线，且能从任何受损状态下自我修复。一位陨落之王在其中沉睡。
附魔：活木。被动吸收大气中的魔力，大幅提高魔力恢复速度。最大魔力值增加25%。
需求：灵魂绑定。
一位陨落之王在其中沉睡……杰克想着，反复查看了几次。多出来的这五个字意义重大，杰克的直觉几乎在尖叫着告诉他，这不是他可以忽视的事情。
因为它们所暗示的并非简单之事。也许森林之王并没有真正死去。
杰克微笑着抬头望向天空，摇了摇头。没关系……即使森林之王归来，或者面具中的独特生命试图控制他的思想之类的……他也会做好准备。反正他不会在这个“小王”觉醒的时候无所事事。
毕竟，他还有另外两次进阶要完成。
“达到自己的极限并不可耻；总有一天，我们都会遇到那道无法逾越的墙。”雅各布说着，将手放在一个坐在大熔炉前、眼中含泪的男人肩上。
这位看起来年长些的男人涨红了脸。“我就是不明白……我每天都尽我最大的努力，用我能找到的最好材料，但就是毫无进展！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雅各布看着这位铁匠，理解他的不甘心。接受自己的不足是很困难的。这个人看起来是个有前途的铁匠，在系统降临之前就从事这一行业，在新手教程及之后也迅速提升了等级。
但是……他的专业等级达到60级后，提升速度开始变慢，现在他已经卡在68级三周了。雅各布知道这个人已经达到了他潜力的极限，他需要做一些大胆的改变来突破障碍……但他没有。
他说他已经尽力了，但问题是他需要做得比尽力更好。系统降临前四十年的经验把他带到了现在的水平，但如果没有进一步的发展，他将永远停留在原地。
“有时候，这不是一个做对或做错的问题；事情就是这样。你说得好像你的作品变得更差了，好像你不再是曾经的那个铁匠……但你还是。没有你，会有多少人仍然没有遮风挡雨的地方？没有你帮忙建造城墙，会有多少家庭仍然没有安全感？你已经为我们做了这么多事。你不必一直逼自己变得更好；你现在这样就很好。”雅各布安慰道，他充分施展了自己的诸多技能，以他和这位铁匠都不完全清楚的方式影响着对方。
“我……但为什么我不能更进一步呢？我缺少什么？”铁匠问道，仍然希望能弄明白。
“你需要一个引发改变的催化剂，一个你只能希望和为之努力，但永远无法预料的东西。你需要冒着失去自己一部分的风险去取得更多成就。你需要做出牺牲……但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除了单纯提升等级，还有更多进步的途径，我的朋友。”这个人示意他详细说说，于是他继续说道。
“不要只盯着自己，看看集体。也许你自己无法提升等级，但你难道不能让别人获得力量吗？你拥有的知识和专业技能，对无数有抱负的铁匠来说是无价之宝。这并不是说不再需要你的手艺了。武器永远有需求，这座城市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不断扩张，而且在过去几周里，你的订单并没有减少，不是吗？”
铁匠看着雅各布，仍然有点犹豫，最后点了点头。“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我想我也已经埋头苦干了一段时间……也许是时候开始关注下一代了；那些年轻人可以找个更有经验的人教教他们。”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挫败，但也有了新的自信。
“我非常确定他们会张开双臂欢迎你这么做。”雅各布说着，向这个人鞠躬，然后转向门口。“如果你感到困扰，就来教堂。我相信我或者其他人一定能帮到你，再次感谢你为圣多莫所做的一切。”
“不，应该感谢你，占卜师。”这个人回了一礼，看起来比雅各布刚进来时平静多了。
这位占卜师走出去，几个卫兵向他鞠躬致敬。他们被称为“卫兵”，但实际上更像是警察部队。话说回来，仔细想想，以前的卫兵不就是简化版的警察吗？
他走在鹅卵石街道上，观察着这座城市，感受着这里的氛围，享受着过去几个月他们所取得的进步。在打倒守护的d级生物后，雅各布占领了能量塔，并获得了“地球开拓城主”的称号，每升一级可获得16点自由属性点。这是对成为本星球上最早占领能量塔的前十人之一的奖励。
那座小型能量塔成为了他们最终命名为圣多莫的城市的基础——这个名字融合了拉丁语中“神圣”和“家园”两个词。雅各布既是这座城市名义上的领袖，也是精神领袖，不过这两个角色他都有很多助手。
毕竟，领导一座有近两千万市民的城市并非易事。
如果让雅各布猜测，圣多莫目前可能是地球上最大的城市，而且它还在日益扩张。所有受到神圣万神殿诸神祝福的人都带领他们的追随者来到这座城市，并在途中尽可能多地带上其他人。甚至有一些受到其他神明祝福的人也让步或追随而来，宣誓效忠。这确实证明了神圣教会在整个多元宇宙中的规模和影响力。
城市的大规模发展自然也让他自身有了巨大的成长。他的职业和专业配合得相当好，这使他升级相当快……而且他即便不是全地球，也是这座城市的第一个d级人类。
不过雅各布并不认为这是什么了不起的成就……他这样成长只是命运使然。当他的职业和专业几乎同时达到99级时，他甚至选择了完美进阶，现在距离他进阶仅仅一个多月，他的职业等级已经达到了105级。
“叮！”职业：【希望占卜师】已达到105级-已分配属性点，+24自由属性点
雅各布的职业不像其他职业那样会进化。相反，在他命中注定的死亡之日来临前，其名称和功能都将保持不变。没有“伟大希望占卜师”或“圣希望占卜师”之类的。“希望占卜师”就只是“希望占卜师”。他甚至无法选择其他进化方向。从他成为占卜师的那天起，他就切断了自己所有其他的道路。
但他并不抱怨。虽然这个职业有很多限制，但对他来说，这些都不算是限制。雅各布不想战斗，所以不能战斗在他看来并不是障碍。属性也一如既往地高得惊人，在活力、意志力、智慧和自由属性点上各提供24点——总共96点，仅比他读到的“绝对上限”少4点。
至于他的种族，他当然已经成为了d级人类。对人类来说，进化成不同的种族出了名地困难，而且也不一定就更好。只是不同而已。但在一个方面他有选择的余地：他的专业。
在专业方面，他得到的只是对现有专业的直接升级。
“叮！”专业：【地球开拓城主】已达到103级-+50自由属性点
然而，雅各布并没有感到气馁。由于他占卜师和城主这两个角色的重叠，他获得的很多经验在两者之间分配，这也意味着他进阶所依赖的“记录”是共享的。要同时获得顶级的职业和专业很困难，除非这两条道路有足够的差异，比如一个战士同时拥有铁匠专业——或者一个猎人拥有炼金术专业。
当然，同时提升两者的等级需要花费长得多的时间，而且这个人必须具备多种才能。
“占卜师。”一位女性说道，在他路过时向他鞠躬。这终于把他从沉思中拉了出来。她是守护城市中心建筑——神圣大教堂的大教堂卫兵之一。她眼中带着热情看着他，但雅各布只是点头示意，然后穿过巨大的大门。
很快，他来到一个大厅里。里面有一张圆形桌子，已经有十几个人围坐在那里。雅各布是最后一个到的，因为那位铁匠耽误了他的时间，但没有人敢出声。毕竟他是领袖。
他走进来，迅速在主位上坐下，伯特伦已经站在旁边。
【人类——76级】
雅各布说道：“会议开始。”以此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