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神明的影响
杰克不得不承认，和米兰达进行了这么多次交谈，却从未提及过神明的话题，这着实令人惊叹。说实话，他一直以为大家都知道神明是真实存在且有形的事物。不过，也许他对这个话题的看法有点片面，只是有可能罢了。
所以，当米兰达来到他的小屋进行每周例行会面，并提起这个话题时，杰克只是静静地听着她抱怨有人想要建造一座神庙。显然，某个神明的追随者来了，杰克听到这话后的第一个问题是：
“哦，哪位神明？”
这让米兰达一脸困惑，她显然没料到这会是他的第一个问题。
“你什么意思？”她问道。
“神明的名字。或者头衔——我听说很多神明更喜欢用头衔而非本名……”米兰达看起来愈发困惑。而杰克一边随意地揉着头上小鸟的肚子，这一举动更是让情况雪上加霜。
“我……没问到名字……关于这个所谓的神明，你是不是知道些我不知道的事？”
此时，杰克意识到在神明相关的事情上，存在着相当大的认知差距。回想起来，他之前从未向她提及过任何关于神明的事，而她自己也没接触过神明，所以她不知道这些也很正常。
他估计很多人都遇到过与神明有关的势力或人……但港湾城的市民都来自有限的区域。艾比只招募了她新手教程区域的人——尼尔和他的朋友们也在其中——而据杰克所知，米兰达新手教程区域并没有任何神明的介入，至少表面上没有。
堡垒的情况也是如此。杰克还没从他们那里听说过任何关于神明的事，显然菲利普也没有受到任何神明的庇佑。我想是时候让她跟上节奏了。
杰克明白，如果米兰达一直不知道可能有一群无聊的神明在幕后操纵，且地球上有众多追随者为他们效力这一事实，未来可能会引发很多问题。
“那么……事情是这样的……”
整个晚上，杰克都在向她详细解释，要是把这些内容一股脑写进小说里，肯定会让所有人都抱怨。他并没有刻意隐瞒什么，当他说自己受到一位神明的庇佑，但并非真正追随某个神明时，米兰达一脸困惑，还问了很多问题。他没有透露任何太私人的细节，只是说自己与几位神明关系不错，这一点就足以颠覆她对神明的认知。
“神明不过是变得极其强大的人，”杰克耸耸肩说道，“有些是混蛋，有些还不错。嗯，据我所知，大多数神明对凡人往往都很傲慢自大，但我想他们也算是有资本。我想我遇到的那些神明算是比较幸运的。”
这只是他对神明的理解……而且他觉得自己没说错，尽管他的解释有点简单化。维利其实就是个家伙——一个极其强大且永生的家伙，但终究还是个家伙。正如维利所说：一个人若没有一点傲慢，是成不了神明的。相信自己能成为神明，这种大胆的想法本就是神性的一部分。
米兰达沉思了一会儿，消化着这一切。“我……这改变了很多……神明之间的意识形态差异会渗透到他们的追随者身上，不经意间就会引发冲突……如果我们继续像现在这样招募人员，毫无疑问，会有持有相反宗教观点的团体到来……等等，你所追随——呃，我是说，交好的神明，他的信仰是什么？”
她怀疑地看着杰克，无疑是在质疑他是不是个疯狂的狂热分子，或者干脆就是妄想症患者。不过杰克并不太在意。他也意识到自己和蝮蛇的关系有点奇怪，但生活就是如此。至于她问蝮蛇的信仰……
“呃……我不太确定？他说信仰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但他确实有一个‘秩序’……”维利有没有告诉过他这个“秩序”是关于什么的？杰克不记得了……
米兰达察觉到杰克也不确定，便迅速转移了话题。“回到建造神庙这件事上。那么，我们应该允许吗？要是其他人也来提出同样的要求怎么办？”
“嗯，就你所说，那神庙听起来可不只是有点……俗气……而且不太搭调。”杰克说。她之前描述过那个人想要建造的由矿石和石头堆砌而成的庞然大物。这与他们目前的森林风格不太相符。
“汉克也不喜欢这个主意，坚决不肯建造。就我个人而言，我也反对，但如果我们冒犯了某个有大批追随者的神明，可能会很危险。”她犹豫地说道，已经在想象因为亵渎神明而引发的针对他们小城的讨伐……
“让人把他带到这里来，”杰克思考片刻后说道，“我自己来处理这件事。”
米兰达微笑着点点头。他们又聊了几分钟，然后她就去带那个叫肯尼斯的家伙了。
杰克靠在椅子上，大声说道：“嘿，维利……有什么建议吗？我知道你说过你不太在意信仰，但反正我现在有了这座城市，建个教堂之类的我也没意见。或者至少立个雕像……但别指望会有布道。”
他等了一会儿，就在他怀疑是不是挑错时间打扰到这位神明时，他得到了回应。
“随你便，伙计。我告诉过你，我给你祝福并不期望得到什么回报。在你这个小星球上建个雕像、教堂之类的，对我没什么帮助。即便你征服了整个星球，几十亿信徒也不过是沧海一粟。所以，除非你觉得这对你自己有好处，否则没必要这么做。
“但要是有其他神明想侵占你的领地……直接让他们滚蛋。要是他们的信徒很烦人，就杀了他们。要是他们还坚持，就把他们全消灭。反正他们也不能从外面调援兵到你们宇宙来，等你离开自己的宇宙，或者你们的宇宙完全融合后，也没人会在乎你杀了几个小喽啰。要是他们追随的神明对此有意见，嗯，我很乐意在我这边处理这件事。
“总之……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之前有人问起我的信仰或信念……这些就是我的信念。强权即公理，力量带来自由。我喜欢努力的人，鄙视不努力的人。我讨厌向命运屈服的人，对那些叫命运见鬼去的人，我会竖起大拇指。仔细想想，你还真是个不错的被选中者。哦，要是你真的想为我做些宗教相关的事，我还是很乐意接受大规模祭祀仪式的。我甚至可以给你提供一个能献祭整个星球的法阵图纸；其实也没那么……”
“好了，谢谢你的回答，维利。回头再聊。”杰克轻笑一声，随后变得严肃了些，“但说真的……要是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觉得我已经欠你很多了。”
“你不欠我什么；至少我没在记着这些。但我会记住的。回见，祝你搞定那只了不起的靛蓝真菌！”
“回见，伙计。祝你征服多元宇宙或者其他你正在做的事顺利。”他真诚地笑了笑。不久后，他感觉到蝮蛇的气息消失了，一切恢复正常。
杰克确实觉得他们的友谊有点单方面……他真的没为蝮蛇做过什么。除了初次见面时聊了几句，一直都是维利一次又一次地帮他。这就好比有个朋友总是带你去做很酷的事，还送你最好的礼物，但你却永远不知道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说实话，我太弱了，帮不上任何忙。杰克暗自自责。他不觉得自己进步慢。只是一开始差距就太大了。但他除了继续努力，也别无他法。实际上，神明传来的信息变长了，也清晰多了。可能和祝福升级之类的有关。
没等他在自己的思绪中沉浸太久，他就感觉到米兰达和一个男人走进了山谷。杰克把头上的小鸟拿下来，放在桌上的枕头上。小鸟轻轻叫了一声表示不满，但还是乖乖待在那儿。
杰克走出小屋，看到了和米兰达一起进来的人。这个男人看起来五十七八岁到六十出头的样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嘴角挂着一个看起来很假的大大的笑容。他立刻就让杰克心生厌恶，但杰克没有表露出来。主要是因为他现在脸上戴着面具。
第一个开口的不是米兰达，也不是杰克，而是这个新来的人，他大声说道：“尊敬的城主，很高兴我们终于能见面。我就不浪费您宝贵的时间了，直接说正事。我代表四百多名教众，要是城主愿意……我们非常欢迎城主加入。”
杰克又听这家伙唠叨了十几秒，然后抬手示意他停下。肯尼斯让杰克想起了一个低配版的雅各布，毫无个人魅力。他更像个四处推销的小贩，而不是牧师或传教士……而且他居然还敢公然拉拢杰克加入他的教派。这真的很可笑。
看到杰克抬手，男人停顿了一下，然后问道：“抱歉，我是不是冒犯您了？”
“除了用一种烂得令人作呕的精神技能试图影响我，还烦得要死……倒也没有。”杰克回答道，立刻看到男人脸色有点发白，“至于你那套传教的说辞……是哪位神明庇佑了你？”
“这不是说辞。我是真……”
“神明。的。名字。”
“……我是伟大塑形者泰拉瓦斯尼奥姆的追随者，他塑造山脉，抬升……”
“所以，叫什么泰拉之类的。告诉你的神明，让他把那烂神庙建到别的地方去。我才不管你私下里信奉什么，但别像个疯子一样到处传教。你可以去别的地方做这些。这是我的领地，不是那个什么泰拉的。”
“是泰拉瓦斯尼奥姆，而且我觉得你没搞清楚状况。泰拉瓦斯尼奥姆派我来将这座能量塔纳入他的名下，并且……”
“哦，我清楚得很。我只是不在乎。这是我的城市，不是你的，更不是什么泰拉的。我才不在乎你的神明，也不在乎他给你布置的什么任务。”杰克真的有点不耐烦了。
肯尼斯张着嘴愣了一会儿，没说出话来，杰克则释放出自己的气势压迫着他。
“要是你的神明有什么不满，让他直接来找我。要是你有什么不满，那你和你的追随者可以直接滚蛋。我不需要你们，我更不需要某个连自己想占的能量塔是谁的都没搞清楚的烂神明。”
这位传教士只能结结巴巴地又说了几个字，听起来大多是道歉的话——不是向杰克道歉，而是因为杰克的亵渎之词向他的神明道歉。说实话，那一刻杰克忍不住想在这家伙膝盖上射一箭。不过他没这么做，主要是那样会让这家伙离开山谷的速度更慢，还会把血溅到草地上。
等他走了，米兰达带着一丝担忧转向杰克。“处理这件事会很棘手……”
“不，不会的。”杰克说着，把脸露了出来，“我给了这家伙一个简单的选择。他可以现在就离开，乖乖排队，不然就成为不听劝的人的下场示例。”
“我觉得他不会就这么离开或者放弃……”
“那就把他赶走。要是他拒绝离开，我们总有办法让他离开。”
从那以后，除了米兰达过来告诉杰克，那个男人带着他的追随者离开了，杰克就没再听到关于肯尼斯·科佩菲尔德的任何消息。杰克不禁觉得这家伙将来可能会成为一个麻烦……但他实在懒得去操心。他不怕这个男人，更不怕他的神明。
他只是继续回去搞他的炼金术，照顾小鸟。传教士离开一天后，蝮蛇主动联系了杰克，问了一个很奇特的问题——不是蝮蛇自己问的，而是他的一些追随者问的。杰克答应了……说实话，他觉得他们居然还来征求他的许可，这有点奇怪，但他算是他们老大的朋友，所以似乎也说得通。不过还是有点怪，主要是因为问的人是神明。
与此同时，米兰达正努力把自己的职业等级提升到25级并进行职业进化……
米兰达又发射出一道魔力箭，轻易地射中了那头野兽，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她不停地发射魔力箭，连续攻击，直到野兽终于死去。说实话，这太容易了……她的专业等级这么高，杀掉这些只有35级左右的野兽简直小菜一碟。虽然简单，但从职业经验的角度来说，收获颇丰。
她之前居然一直没完成这件事，简直有点说不过去。她只花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获得了所需的最后三级，终于收到了职业进化的提示。她迅速开始返回港湾城，准备在进化前回去，尼尔和他的队伍跟在后面。他们充当保镖，确保不会出什么事，但实际上什么也没做。
但就在她走进办公室，正要开始选择职业的时候……她收到了另一条信息。
翠绿泻湖的女士们邀请你进入她们的领域。是否接受？
米兰达盯着这条信息看了一会儿，不确定这是怎么回事。然后她想起杰克说过神明有自己的领域，还说神明有时会庇佑凡人。他还特别强调，接受庇佑完全是自愿的。
说实话……她很好奇。杰克跟她说了很多她觉得难以置信的事。她忍不住接受了这个提示，然后眼前的景象就变了。
“看吧，我就说她会接受。”其中一个女人自信地对另一个说道。
“不，你只是猜测她会接受。而且也没人反驳你。”第二个女人叹了口气说道。
“嗯，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快和这个凡人谈谈？”第三个女人插话道，终于把注意力转向了刚刚出现的米兰达。
米兰达突然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巨大沼泽中央的一个小岛上。与此同时，她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向她袭来。她原以为d级生物的气息就够可怕了……但这完全是另一个层次。
她忍不住跪倒在地。最糟糕的是……她面前的这些身影显然并没有刻意让她屈服。仅仅是她们的存在，就足以让她的每一根神经都想要臣服。
但就在这种感觉变得难以承受的时候，压力突然成倍增加，另一个存在出现了……紧接着，她感觉到更糟糕的事。她感觉自己的整个存在，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被彻底探查了一遍。这个存在来得快去得也快，只留下浑身颤抖的米兰达。
“放松，孩子。”其中一个女人瞬移到她身边，把手放在米兰达的肩膀上说道。
她立刻感觉身上的压力减轻了，终于又能呼吸了。“这……这是怎么回事？那是什么？”米兰达结结巴巴地问道。这些是神明吗？刚刚那个可怕的存在是什么？仅仅是感受到它的注视，就感觉自己的意识都要崩溃了……什么样的怪物能做到这种程度？
第一个女人骄傲地说：“我们是翠绿泻湖的女士们，刚刚那个存在是我们伟大的领主，蝮蛇。”
说到最后一部分时，她眼中闪烁着光芒，脸颊甚至微微泛红。“至于这是怎么回事，嗯，我们觉得既然我们的领主选择了你的领主作为他的被选中者，那我们也庇佑你，这样你就能更好地为他效力，这不是很合理吗？”
“什么？”米兰达问道，依然一头雾水。
“哦，但你不会得到真正的庇佑。”第三个姐妹笑着插嘴道，这让米兰达更加困惑了，“只能有一个人得到真正的庇佑，要是你很快就死了，对我们来说就太糟糕了。你还是能得到第二好的东西，所以也不算太糟……你觉得怎么样？”
这到底是什么奇葩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