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见我？”
整个房间内就只有陈墨一个人，那坨烂肉只有可能是在和他说话。
“我无法捕捉你的存在，但我能感受到你踩在我神经上的疼痛。”
声音再一次响起，陈墨在得到自己没有暴露之后放松了不少。
“你就是智脑的感性瓣吧？”
虽然知道自己的存在已经被感知到，但陈墨依旧没有解除恶魔魅影的伪装效果。
“不，我是智脑的主体，并不是感性瓣。”
陈墨没太听明白智脑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明明记得刚刚那几个钢甲人不是这么说的。
“你应该见过我那叛逆的另一半了。”
“而且多亏了你的人族基因，不然我还会处于理性瓣的压制下。”
和刚刚理性瓣的‘沉默寡言’不同，智脑的话明显多了不少，而且更人性化了。
“你的人族基因激活了零号空岛的备用能源，我现在正在一边和你聊天一边回收失去的权限。”
“你先别叭叭了，一会儿再把那几个天武地武勾搭过来。”
陈墨额头上的汗更多了，但全部都结成了冰珠掉在了地上。
“放心好了，我已经夺回了35%的零号空岛权限，这间房间是非常安全的。”
“这间房间的材质可以吸收百分之一百的音波，没有任何人可以发现你的存在。”
“能量传输产生的嗡嗡声在这里是很常见的，也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智脑无视了陈墨的话，依旧在自顾自的说着。
陈墨有些忐忑的伸出头看了一眼通道的尽头，发现真的没有任何声音。
“你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我已经快有百年没有和任何有智慧的生物说话了。”
“那六个钢甲人就是六长老吗？”
陈墨挠了挠头，他暂时也没有其他地方去，索性就在这里先待一会儿吧。
“没错，他们就是最初也是最强大的六个天人族，只不过现在算不算是以前的他们就不知道了。”
智脑的回答模棱两可意味深长。
“什么意思，我可是听到他们的对话了，六长老试图掌控理性瓣。”
“其中一个零二甚至打算用物理手段抹除你。”
陈墨皱了皱眉，为什么智脑的回答和他得到的信息不太一样。
而且天人族不应该是忠于智脑的吗？
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当然清楚这一切，只不过他们切断了我的能源，只留下了维持最低限度运行的那部分。”
智脑对陈墨的话并不意外。
“事实和你所知的完全相反。”
“事实上，是我的理性瓣产生了一个新的人格，他认为造物主的所作所为极不公平。”
“我们不应该作为人族的附属种族存在，也不应该为了人族的存续被困在小小的天空。”
“抱歉，具体的事情我不能和你说，你的权限不够。”
智脑说着说着就戛然而止，接着换了一个话题。
“总的来说，并不是六长老控制了理性瓣，而是理性瓣夺取了对天人族的最终控制权。”
“六长老的意识已经被消除，现在理性瓣正一个人扮演六位长老。”
“再这样下去，他那诞生了不过百年上下的人格很有可能分裂成六个。”
“？”陈墨越听越迷糊，合着天人族真的是一个人造种族啊？
“我知道有些信息对你来说有些超前，你当成八卦听就好了。”
智脑依旧在忙活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对陈墨的疑惑做出解释。
“总的来说，天人族就是纯粹的工具，像是工厂产出的武器一样，不需要有自己的意识。”
陈墨没有说话，他原本对于智脑的信任就没多少，现在更是归零了。
他甚至怀疑这是六长老合伙忽悠自己的方式...
“你放心，我被设定的初衷就是保护人族的存续，天人族只是完成这一目标的工具。”
“我不会对人族做出任何不利的事情，天人族内部的问题也会有我来解决。”
“现在可以请你帮我个忙吗？”
智脑暂时停下了自己正在忙活的事情。
陈墨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被一道视线盯上了，但就是找不到那视线的位置。
“是你...”
眯了眯眼睛，陈墨瞬间就想起自己刚刚落地时的那种被窥探的感觉了。
“你的感觉十分敏锐，除了实力弱小了一些。”
智脑对于陈墨能察觉到自己的窥探有些意外，忍不住称赞了一句。
“不，你在用大量的信息来对我进行轰炸，让我无从分析你所说的是对是错。”
陈墨在沉默了半晌后突然回过神来，他差一点就被智脑带进坑里去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和你应该是站在同一阵线的？”
智脑有些疑惑，他不明白陈墨为什么会认为他在说谎。
“谁家智脑会用如此低劣的手段来让我获取一些无从考据的信息？”
陈墨挑了挑眉，自己看起来就这么蠢吗？
“怎么，我在你眼里看起来完全没有脑子吗？”
“呵呵，任何一个理智的生物都不会选择通过粒子传送门。”
智脑轻笑一声，接着整个房间的灯光完全熄灭。
“所以我判定你的信息处理能力不强，但我可以说我真的没有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