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说出来会让沈忱厌烦，毕竟没有人会喜欢听对方一直否定自己的付出，说着“就算你现在对我好，可你以后肯定还会离开的”这样的话。
沈忱也不例外，倒不如说，沈忱更加讨厌这样。
她从来都不喜欢被无谓的担忧和猜疑束缚，于是林清衍选择将这些不安藏在心底，只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消化。
“阿衍。”沈忱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你在想什么？”
林清衍回过神来，低头看向她，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没什么，只是觉得......能这样抱着你，真好。”
沈忱抬起头，目光与他交汇，眼中带着一丝探究：“真的只是这样？”
林清衍沉默了片刻，随即轻轻点了点头：“嗯，只是这样。”
沈忱没有再追问，只是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指尖划过他微微蹙起的眉头，试图将那抹不易察觉的忧虑抚平。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能感觉到他心底的那份不安。
“阿衍，”沈忱轻声说道，“我们都是大人了，我也不可能再随随便便的抛弃一段感情离开，你不要总是担心我会走，好吗？”
林清衍的瞳孔微微收缩，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他的喉咙有些发紧，半晌才低声道：“真的？”
人在恋爱时，会问出许多与自己的智商不符的问题。
你喜欢我吗？
你会离开我吗？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喜欢，不会，恋人。”
林清衍的心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酸涩中带着一丝甜蜜。
他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仿佛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
林清衍站在床边，手指轻轻抚过早已凉透的床单，心里空落落的。
他起得很早，原本想为沈忱准备一个特别的早晨，甚至计划了一整天的行程，想要给她一个难忘的回忆。
只是，即便他起得很早，沈忱还是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林清衍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床单，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前一晚沈忱对他说过的话。
她的眼神那么认真，语气那么坚定，她说她会一直陪在他身边，不会离开。
真的？假的？林清衍分不清。
如果沈忱没有骗自己，那她去哪了呢？
如果她骗了自己......可是她何必要骗自己？更何况沈忱不是个会撒谎的人，如果撒谎了，一定能看出来的。
林清衍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清晨的阳光洒进房间，却没能驱散他心底的阴霾。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手机，屏幕上没有任何未接来电或消息。
沈忱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林清衍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从书房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那是他前几天亲手制作的永生花，花瓣鲜艳如初，永远不会凋谢。
林清衍轻轻抚摸着礼盒的边缘，心里涌起一阵酸涩。
或许，是他太过急切了，给了她太多的压力，让她感到窒息？还是说，她其实并没有准备好接受他的感情，昨晚的话只是她一时冲动说出的？
林清衍不敢再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