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姮撇撇嘴，平时叫他秦老将军都可以，这会儿又在这儿拿腔拿调。
三人坐好，小僧上了清茶退出房。
秦献捋着胡须打量着燕北渊，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见到燕北渊。
“稷王还会争太子之位吗？”
“会！”燕北渊很坚定，他已经退无可退，何况靖国江山已是千疮百孔，灾民匪患四起，民不聊生。
靖武帝根本不在乎这些，他只顾朝堂权谋，朝臣们因此拉帮结派，不管黎民百姓的死活。
燕北洵？那个废物能管理好靖国江山吗？既然上天给了他机会，让他成为皇子，那他就不能辜负天意。
用小狐狸的话来说，他才是天选之子。
“哈哈哈！好！你记住，你是货真价实的燕氏子孙！”
秦献突然哈哈大笑，豪气冲天，仿佛又变回了那个驰骋沙场的将军。
燕北渊有些茫然。
“这个秘密我守了十七年，那燕齐康要是能将我靖国江山守好便罢，我们师徒二人已是死人，没必要搭上更多人的性命，靖国的江山谁来坐不重要......”
“等等，外公，你说错了吧？”冷月姮也懵了，燕齐康不是康王的名讳吗？当今陛下好像叫燕齐安吧？
“我没说错，稷王，你是堂堂正正的燕氏子孙！他安齐康才是孽障！”
“啊？”冷月姮更糊涂了，“外公你说清楚点儿！”
“当今皇帝并不是当年的太子，而是康王！”
晴天霹雳炸得冷月姮和燕北渊外焦里嫩。
“所以他戴着黄金面具是为了掩人耳目？他不是脸部被烧伤了吗？”
“狗屁！康王府的那把火是他自己放的，他怎能烧伤？烧伤的是太子，是你的父王！”秦献指着燕北渊激动得浑身颤抖。
“外公，你冷静点，慢慢说。”冷月姮需要思考，提醒秦献说慢点。
“那一年我和太子打了胜仗，太子先一步班师回京，先皇已在弥留之际，说出了一个大秘密，燕齐康并不是他的儿子......”
原来康王并不是先帝的儿子，先帝知道后碍于皇家颜面，将皇后张兰和孽种燕齐康囚禁，对外宣称两人得病。
可先皇还是咽不下这口恶气，每日折磨这对母子，又断了康王的子孙根，当时的燕北洵已经三岁，先帝下不去狠手，留了燕北洵一命。
三年后先帝病重，张兰伙同当时的京兆府尹赵大人，也就是现在的赵丞相，逃了出去，正值太子班师回朝，奉先帝旨意秘密捉拿燕齐康，怎料燕齐康那个畜生早有预谋，一把大火烧死了所有人。
只救出了当时康王妃和六岁的燕北洵。
燕齐康戴上面具摇身一变成了太子。说来也巧，陛下于半个月后驾崩，燕齐康顶替太子上位。
“先帝和太子都已经死了，他为何还要顶替太子的身份登基？”冷月姮提出疑问。
“哼！他也配？先帝对他的厌恶谁人不知？就算太子死了，也不会传位于他，何况先帝还有其他的儿子。不顶替太子，他能坐稳皇位？”
“这么多年了？满朝文武竟无人发现他的面目？”冷月姮再次发问。
“怎么没有？这就是他灭我秦家满门的原因。你的几位舅舅几次上奏要求陛下摘掉面具，验明正身！哎！后来......”秦献说到了伤心处。
“后来，对他有质疑的朝臣发配的发配，罢免的罢免。我当时昏迷不醒，醒来时大局已定，只好隐姓埋名暗中护佑你们母子......”
“那身量呢？总不会戴上面具就看不出端倪吧？”
“康王常年被囚禁，太子十七岁便随我出征，都是十七八岁长身体的年纪，戴上面具哪能看出端倪？最重要的是太后张兰坚定燕齐康就是太子，母亲为儿子证明，朝臣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张兰恨毒了先帝，连着先帝的亲骨肉一起恨，那就不是个人，太子不仅是先帝的儿子也是她的儿子啊！”秦献气的捶胸顿足。
冷月姮忙上前为外公顺气，她从未见过外公如此激动。
“嗯，康王放火烧了自己的府邸，害死太子，又顶替太子当了皇帝，霸占了太子的妻子和孩子，又因自己没有了生育能力，留燕北渊一命，只为掩人耳目。”
冷月姮若有所思，絮絮叨叨总结这场谈话。
“那么现在，对于燕齐康来说，燕北渊已经留不得了，他要有一个正当的理由，扶自己唯一的儿子燕北洵上位。如今的太后就是当年的皇后张兰，所以我和燕北渊必须死，他们母子才能如愿。”
燕齐康当年的谋划肯定少不了一些朝臣的支持，当然还有太医院，恐怕当年的东宫中也有燕北洵的内应。
冷月姮终于理清了思路。
燕北渊全程没有说一句话，他此时的愤怒已经快要遏制不住了！
冷月姮一边理清思路，一边紧抓着他的手。
“后来，我就组建了一个江湖组织。”
“双莲盟？”燕北渊终于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