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控能力，记忆搜寻机的定位装置，会不会是飞鹤弄的？”江里又提出疑问。
“操控尸体，死物，工具？在你检查之后，她就操控了记忆搜寻机里的零件？”奶油分析道。
“嗯，所以林坚口中的‘我们’，很有可能是飞鹤？”江里又说道。
“你们说的没错，我在记忆搜寻机上面，找到了狮王身上一样的微弱精神力。”江缘拿出那枚记忆搜寻机，下面还有一份数据报告。
“那樱桃的呢？实验有结果吗？”
江缘调出另一份报告：“林坚的身体里，确实被注入了一种药剂。”
江里又接过报告看了一眼：“白多病毒的疫苗？”
“嗯，联邦所有人，每个月都会打的疫苗。但是这种疫苗，一旦注入到白多人体内，就会激发病毒的快速生长。”江缘叹了口气。
“可是，林坚为什么会变成树？”
“因为，这是改进过的疫苗，这种疫苗，可以将白多人体内的病毒具象化，直至人类特征彻底消失。”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面色一沉。
如果这种疫苗大规模生产出来，白多人……必将没有活路。
这是联邦的计划吗？
彻底清除所有感染病毒的白多人？
电视机在地里听的脖子一缩，她可不想变成一滩水泥。
“明天我会如约参加朱珍的葬礼，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江里又说明了自己的安排。
奶油开口道：“你一个人去吗？”
“嗯，电视机太吵了。”江里又想了想，“速三的事，最好先保密，你们看着她。”
奶油诧异：“你不是扬言要杀了她吗？”
“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个杀人狂。”
“你原谅她了？”
“谈不上，她活着或者死了，对我没什么影响。”江里又杀人也有自己的原则，只杀挡了自己路的，或者要杀自己的。
真正的黑手，既然另有其人，江里又还不屑将气撒在一个十几岁的娃娃身上。
而且，如今来看，已经不是江里又想不想杀速三的事，而是她杀不杀得了？
一个惑九，就疑点重重。
如果惑九真的是神的眼睛，那速三就是神选中的人。
难怪林坚说，速三的生命力顽强。
“啧，我看世界末日是来不了了。”奶油叹了口气。
江缘难得表达疑惑：“为什么？”
“天塌下来，有她嘴顶着。”
半夜，江里又因为下午已经休息过，此时并不困。
而且，她在第二次进阶之后。
身体活动久了，虽然能感觉到疲惫，但只需要小憩片刻，就可以恢复。
她起床，看到旁边的实验室灯还亮着。
江缘的精神力很高，几乎不用怎么睡觉。
姐妹俩就在实验室里一边聊天，一边梳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江缘目前已经可以达到一心多用，手上的实验动作丝滑流畅。
“姐姐，‘破维无终’你给小鹿了吗？”
那枚通讯器，是她最近才研究出来的新式通讯器。
破维无终突破了现在已有的科技，利用量子纠缠的原理，将一块通讯器分割成两份，即使双方处于不同的维度，都可以使用脑电波交流，达到了真正的脑内通讯。
只是所需的材料非常稀少，制作的过程太过复杂，目前只有一块成功。
“给她了。”
江里又原本觉得，这个通讯器连接她和江缘，就挺好的。
但江缘拒绝了。
江里又思来想去，觉得给回碌，是最合适的。
回碌愿意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私自离开“曦鸟”赴约。
回碌甚至可以带联邦的人，在锦川守株待兔，抓捕江里又，获取特等功。
但她没有这么做。
江里又拨弄着笼子里的变异蟑螂：“一年没吃饭，都没饿死，蟑螂果然厉害。”
江缘问道：“小鹿她变化大吗？”
“挺大的，以前就像个跟屁虫，现在都当上了部长，壮实了不少。”江里又将蟑螂的六只腿扯断，“人的变化真大，以前她只敢跟我说话，现在是独当一面的领导。”
“姐姐，我也可以独当一面了。”江缘抬起头，看向江里又，露出一抹微笑。
江里又把视线从蟑螂身上移开，看向江缘：“我知道。”
从自己坠海后，生死不明一个月，江缘能够情绪稳定，独自消化悲伤。
从自己中毒时，能够站在自己身前，独自面对巨蟒，而不退缩。
从安晴带领联邦大军，到基地门外宣战时，能够只身前往敌营里应外合，全身而退。
可能在更早的时候，江缘就已经能够独当一面。
每每江里又不在基地时，江缘需要克服自己的恐惧，和不熟悉的人交流。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避免不了摩擦，江缘从未主动跟她诉说过苦楚。
还有整个组织所需的武器、药物、工具，都需要她和奶油配合完成。
如果后勤工作没有做好，导致组织人员出任务时出差错，其所造成的损失，她和奶油需要全权负责。
这些，都需要江缘自己独自成长。
“姐姐，无论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江缘的眼睛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江里又看着眼前的女孩，因为对方长不大的身体，自己总是潜意识，把她当作一个需要保护的少年。
而现在，她的妹妹江缘，或许真的可以独当一面。
“我能想做什么？”江里又露出晦涩不明的淡笑。
“比如，飞鹤为什么要激起你和铁稻的矛盾？比如，母亲是否真的在联邦？比如，金破晓到底在哪？比如，我们能活多久？比如……人类还有未来吗？”
江里又静静听着，脑海里飞速掠过无数种可能。
江缘说的，正是她一直想知道的答案。
她们已经在这荒芜的地面，战斗了20年之久。
以后漫漫数百年，依然要这样，为了生存而四处掠夺吗？
“姐姐，你还记得母亲给我们上的第一课吗？”
江里又的记忆里，只有几个关于母亲的片段。
“什么？”
“江家人永不退缩，哪怕是九死一生，也要争取那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