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谢莞泠咬着唇，仔细回想着当时发生的事情，道：“我只记得是个粗壮的男人，至于叫什么长什么样就记不清楚了。”
“你可是找到他了？”
裴云川会这么问，肯定是有结果了。不过，谢莞泠听他说话的语气中，怎么透着一股别扭。
“嗯，找到了。叫阿虎，是苏南宇的手下。”
“苏南宇？”
谢莞泠有些惊讶，不过也没想太多。“既然是他救了我，明天准备份礼物，咱们到苏府去当面答谢。”
“这是自然。不过，我原本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去的。”
谢莞泠目光炯炯的盯着裴云川看，半晌“噗嗤”笑出声，“你想些什么呢，怕我跟他死灰复燃啊？”
早怎么没发现裴云川这么爱吃味儿呢。
裴云川被她大胆的言论气笑了，伸手捏着她腰上的软肉，惹的她一阵笑。
“还想死灰复燃？挺大胆啊。”
“别闹。”
谢莞泠“咯咯”笑着，一边往外推着他的手。“毕竟对我有救命之恩。不知道便罢了，既知道了就没有不去的道理。”
谢莞泠圈住他的脖子，理所当然道：“且你去了，我自当夫唱妇随。”
一句“夫唱妇随”取悦了裴云川，他惭愧道，“我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有点。”谢莞泠实话实说，很快她又补充道：“不过不用改。我就勉强当做是‘闺房之乐’了。”
裴云川无奈，“你到底从哪儿学来的这些‘虎狼之词’？以后不许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了。”
裴云川心想着，好好的姑娘都学坏了。
谢莞泠憋着笑，她私下里跟张舒香说话比这还过分呢，她戏谑的看着裴云川，故意道：“怎么了？恶名昭彰的裴大将军居然听不得这些话，耳朵还红了？”
“别乱说这些有的没的。”
裴云川扒开她的手，谢莞泠凑的更近了，“被我说中了？”
“你从前没娶过妻子，没有姨娘，连个通房都没有？”
“谢莞泠！”
裴云川咬牙叫着她的名字，语气中透着点威胁的意味。谢莞泠知道他不过是吓唬自己，越发大胆起来。
“不是吧？被我说中了？”谢莞泠捂着嘴偷笑。
“没完没了了？”裴云川被她折腾的没了脾气，“少时有过几个通房，后来都打发走了。再后来……”
“再后来名声不好听了。祖母想着我这辈子可能都娶不上媳妇，准备给我纳几个姨娘，给二房留个后。”
“不过我那时已经歇了心思，就没答应纳妾。”
裴云川老实交代了，谢莞泠听的心里泛起了难过。
他察觉到了谢莞泠的情绪变化，伸手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怎么了？刚才不是挺闹腾的吗？这会儿不说话了。”
“如果你我没成亲，你这辈子就打算孤独终老了？”
“原是打算等我到三十岁时从族中选一个年龄合适的孩子过继到名下，也算是有了嫡子继承。”
“可我现在有了你，这个念头便打消了。”裴云川低声笑着，“嫡子也没了。皎皎，你得赔我一个。”
谢莞泠：嗯？
“老不正经的，下去。”
谢莞泠脸皮薄，受不了他言语挑逗，赶紧将人推开，背过身睡觉去了，
裴云川叹了口气，实在拿她没了办法。
***
司北曲猛的灌了一口酒，多余的酒水从嘴角顺着下巴流下，滑进领口，嫩白的皮肤蕴着粉红，看的旁边的姑娘两眼放光。
“世子~”
姑娘身子软了一半，靠在他怀里，声音中带着几分诱惑，手也顺势伸进了领口。
苏南宇推开门，冷不防的把屋里的画面看在了眼里，脑中顿时蹦出四个大字——不堪入目。
“咳咳。”苏南宇忍不住出声提醒，“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司北曲抓着姑娘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哄着她，“你先出去，晚点我去找你。”
姑娘被坏了兴致，嘴撅的老高，心里不高兴着呢，从苏南宇身边路过时还拿眼睛剜了他两下。
“来了？”
“世子，请把衣服穿好。这里没有女人，没人看你。”苏南宇一本正经的在他对面坐下。
司北曲吊儿郎当的解开外袍，边道：“看不出来，苏大人竟这般纯情害羞，连男人的身体都不敢看？”
苏南宇按了按额角，他实在头疼，不明白永康帝为何要让自己同这个司北曲来往。此人实在，实在过于……放荡。
他还是第一次用放荡这个词来形容男人。
司北曲看他这般模样，觉得没趣极了，将外袍拢好，道：“苏大人看着可不像是会来这种地方的人。”
“谦王殿下到处找不到你，知道你我颇有些交情，便遣了人到我府上来打听你的去处。”
苏南宇拿起手边的茶杯送到嘴边，冷不防的看到白瓷杯上印着红色的口脂，瞬间倒了胃口。
司北曲见状，将自己的杯子推了过去，“苏大人不如用我的杯子吧。”
苏南宇：“我不渴。世子要是没事就尽早回去吧，下次出来玩也该告诉家里一声，省得王爷王妃担心。”
“也省的我跑来跑去，到处找人。”
司北曲摸了摸脑门，依旧一副不着调的样子。“那倒是我对不住苏大人了，这样吧。我请你吃个便饭，再送你回家。”
苏南宇听的这话怪怪的，“……大可不必。”
不过司北曲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情，定不会轻易改变。苏南宇也没必要为了这种小事跟这位爷犟，否则司北曲没下限起来，他实在招架不住。
谦王府的马车稳稳停在苏府，苏南宇下了车，瞥见门口挂着定远侯府标志的马车微微一怔，司北曲从车里探出个身子，“还不走？舍不得我？”
苏南宇懒得搭理他，大步往家门走去。
司北曲正准备坐回车里，眼角的余光瞥见门口的马车，心思轮转，顿时明白苏南宇刚才那一愣神是为什么了。
“世子，现在回府吗？”
侍卫见他半天不做声，忍不住出声询问。
“叫你呆子，你真是个呆子不成？”司北曲摸着下巴，“回什么家，先看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