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赚取积分
2x20年12月1日，庚子年农历十月十七，星期二。
参加完冯安伯父葬礼的冯佳怡，领着长高一点的小系统，开车9小时，回到了G市城南区北苑3栋。
将车停好后，她便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小系统的搀扶下，回了2701号房。
小系统：“宿主，人类的死亡也是生命的馈赠，你不必如此悲伤……”
冯佳怡：“当年我爸妈出车祸，是冯安伯父为他们办的丧事，也是他力排众议，将我爸妈的遗产保管到我成年……”
冯佳怡话还没说完就哽咽起来。
小系统虽然读取过宿主的人生经历，有宿主所有的记忆，可它还是没办法共情宿主的悲伤。
系统的设定，便是不会流泪的执行者。
从小系统有记忆以来，就没有见到过会流泪的系统。
连主系统大大在面临死亡即将到来，同万千系统们分别时，都是带着微笑。
系统小书看到潸然泪下的宿主，有些无措，它伸出手轻轻拍打着冯佳怡的后背，试图安慰对方。
冯佳怡哭诉着：“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报答他，他就这么走了。”
小系统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宿主要好好保重身体，这是你给冯安伯父的承诺。”
冯佳怡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睛里闪过一丝追忆，但眼泪控制不住的流淌。
随后几天，小系统也陪着她度过这段情绪起伏较大的日子。
一天晚上，冯佳怡站在窗前，望着城市的夜景，轻声说着：“小书，你该去通关12号黑匣子了。”
小系统闻言，看着窗外的灯火阑珊，轻声答了一个“好”字。
因为3号黑匣子的二次使用，冯佳怡背负着黑匣子的诅咒。
自她和小系统从4号黑匣子出来后，冯佳怡便一直都知道，在没有找到彻底消耗黑匣子的方法前，她都不可能陪着小系统一起通关剩下的黑匣子。
小系统之后独自进入黑匣子，将里面的事物都牢牢记住，还收集了很多特产美食，比它当初通关1号，2号黑匣子时的心境，完全不一样了。
摸索出经验的小系统，进入黑匣子小世界时，就会睁着大大的眼睛，努力养成睁眼那刻，眼神瞬间清明的技能。
知晓通关的提示，或多或少与守护灵有关。
小系统的通关速度越来越快，短短几个月，就通关了7个小世界，而且还给冯佳怡带了很多美食。
连它更新的漫画系列也出现新的元素，粉丝群里好多人的头像都灰掉了，这让冯佳怡每次看到都会感到鼻头一酸，眼泪瞬间盈了眼眶。
小系统去通关黑匣子时，冯佳怡就会用它的账号与粉丝们互动，征求她们的想法，然后等小系统从黑匣子中出来，将整理好的粉丝需求登记册递给小系统观看。
让它在后续出现的画作里，出现粉丝们想要看到的情景，算是画师冯书与粉丝之间，搭建的友好互动。
当然也有粉丝们之间互掐的情况发生，冯佳怡给予的建议是，让小书停更七天。
强硬的态度，才会让粉丝之间的粘性增强。
想脱粉的脱就好了，本来小书和冯佳怡也没打算用这个赚钱。
经历几次闹剧开场，冯书冷脸下场后，洗掉了不少歪瓜裂枣的假粉。
至于那些灰掉头像的粉丝，冯佳怡都会将小系统为她们建的回忆录，翻印一份寄去这些账号持有者的家人。
或是同遗物一起被好生珍藏，或是随祭祀的纸钱一起被焚化。
2x20年12月3日，小系统进入12号黑匣子，冯佳怡像往常一样叮嘱它要小心。
小系统笑着点点头，眼中却充满了坚定。
进入黑匣子后，小系统看到半空中的文字提示——【黄粱一梦】
在小世界中，它用探测器，以自己为中心，探查其周围五公里内区域的山形地貌。
此时小系统的面容身高，已经长到人类7岁左右的样子，它在靠近某处城镇前，就换了一身当地的服饰。
通过接触人类，读取他们的记忆，小系统发现这里的人类以梦为食，且时常会发生因梦境争夺而引发的大战。
小系统利用之前积累的经验，逐字逐词分析这个世界的提示文字。
它花费了很久的时间，将小世界所有的地方都走了个遍。
路过的每一处村庄、小镇、城市，每一栋建筑物的搭建模型、以及它见过的每一个人的身形面貌。
在它庞大的数据库中，都一一记录复刻，最终搭建起一个缩小版的【黄粱一梦】小世界。
小系统在这个世界，没有感知到属于守界灵的气息，亦察觉不到有任何类似侵略物的存在。
小世界中人类食梦的天性，系统小书翻找它读取的记忆数据，始终追查不到其源头所在。
就像是源头被隐藏了，又好似凭空出现一般。
梦境是什么样的存在？小系统从来都没有做过梦，所以它并不理解那究竟是什么感觉。
小系统决定深入研究，这些人类是如何食梦的。
它找到了这个世界中，一个名声远扬且擅长捕捉梦境的老妪。
阿婆一直住在深山一间竹屋中，周围弥漫着淡淡的雾气。
小系统表明来意后，阿婆浑浊的双眼打量着眼前，只到她腰间的小男孩，缓缓开口：“你这娃娃，为何要探究这食梦之源？”
小系统如实相告：“回阿婆，我是为了通关这个小世界。”
阿婆见状却笑了，声音沙哑：“梦境之源就在人心深处，食梦不过是人们贪婪的表现罢了。”
小系统似懂非懂，迷茫地看着老妪。
阿婆是一只食梦兽，常常趁着夜色朦胧，潜入山下村落里众人的梦中，将他们梦里藏着各种欲望和恐惧吞噬。
小系统沉思良久后问道：“阿婆，既然是贪婪所致，那怎样才能停止这种食梦行为呢？”
老妪闻言摇了摇头，说道：“人心的贪婪哪有那么容易消除。”
小系统眼睛一亮，似乎有了方向：“小系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定是因为现实很难满足，才会想在梦中达成所愿……”
它辞别阿婆后，按照记忆的路线，穿梭于各个城镇中，读取记忆中渴求最大的贪欲。
看遍世间分分合合，因贪欲横生的变故，小系统始终不得其解。
岁月匆匆，百年时光转瞬即逝。
小系统送别阿婆后，拿出对方生前送给它的内丹，脑海中响起老妪的声音：“食梦兽的内丹，可助无梦之人黄粱一梦。”
小系统看着竹屋外，两峰之间悬挂的一轮圆月，叹了一口气。
随即它躺到竹席躺椅上，将那枚内丹捏碎，金色的光芒笼罩在小系统的周围，一股困意涌上心头。
小系统没有做任何抵抗，清醒沉沦在阿婆内丹给予的梦境中……
2x22年3月1日，G市城南区北苑3栋2701号房。
当小系统从12号黑匣子出来时，带回了一些造型别致的石雕，以及众多外形好看的植株花卉。
冯佳怡看到平安归来的小系统很是欣慰，笑着询问小系统：“小书，此行如何？”
小系统：“宿主，距离我进入黑匣子，过去了很久吗？”
冯佳怡：“嗯，差不多15个月。”
小系统诧异地说道：“这么久吗？”
见宿主点头，小系统迟疑地伸出左手，冯佳怡见状将她的右手搭上去，随后笑着说道：“如何？读取了我的记忆，可比我描绘给你听，要好很多很多。”
小系统点了点头，将它在小世界中的记忆，共享给它的宿主。
随着亲密度的上涨，冯佳怡和小系统之间的契约，解锁了两个新功能。
一个是记忆定向传输。
另一个则是数据库信息共享。
剩下还有一些未达到指定条件的功能，则是无法查看。
正是因为数据库的共享，冯佳怡才能在小系统许久未归，存稿即将枯竭的境况下，代稿发布。
正好冯佳怡执笔绘制的《羁绊长明》今天正式完结，小系统明天就得加班绘制它的新系列漫画。
次日，小系统把它这次的经历，画成漫画发布出去。
时隔15个月，群里的粉丝数量多了，在线的人数却更少了。
显然在小系统消失的这期间，病毒株引发的变异毒株，收割了更多的生命。
小系统看着粉丝数增多，但在线人数减少的数据，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它转头对冯佳怡说：“宿主，我们创作的这些作品，会给大家带来更多希望吗？”
冯佳怡无奈地说道：“会的，等入侵者和侵略物都被驱逐后，她们的世界就再没有疾病困扰了。”
接下来的时日里，小系统开始构思下一个系列，它想把在黑匣子里遇到的奇幻元素，与抗击病魔相结合。
比如食梦兽用它微弱的能力，帮人们驱散噩梦中的病痛阴影。
又比如有神奇植物，为心中大爱舍身赴死，最后变成治愈疾病的良药，救了千万人。
星球外的战斗仍在持续，有守界灵浮生以沉睡为代价，支起的防护结界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发坚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