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姜家也被波及
“为何？”苏毕罗不明所以，脸色当场就耷拉下来：“妾为皇家产下并抚育太子殿下，劳苦功高，太后您为何要降妾的贵妃之位？”
里头的乖孙女还在等着一同用早膳，太后心急，气不打一处来，“既然提起了十一皇子，你不妨说一说孩子的来历？这宫里上下都已经传得满天飞，哀家不过是顾忌皇帝的脸面，才不肯拿来说罢了！”
苏毕罗言辞闪躲，“妾的贵妃之位是陛下给的，总之，太后您无权处置妾的贵妃之位！”
“你若说哀家无权处置，那你为何还要来哀家这里要后宫的管辖之权？你若是想说理，便尽可去找皇帝说去！”太后提到这里，又添了句：“先前你有孕时日日将皇帝霸占在身边，如今皇帝病重，怎不见你日日侍奉？”
苏毕罗被太后怼地哑口无言，败下阵来。
眼见风向一边倒，夏见雪暗暗得意：“太后说得极是。”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太后转头，悠悠看向幸灾乐祸地夏见雪。
“摄政王府在宫外，便是宫里发生了十万火急的事，出头的也应是正妃许氏，何时轮到你这个刚入门的侧妃主事？”
太后一起将两人骂的体无完肤：
“你们一个个水性杨花、不知礼义廉耻的女子，生下了血脉不明的皇子，又做了谋害皇子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竟还敢到哀家宫里来叫板？来人——给哀家一人赏十个耳光，赶出去！”
“啪！啪！啪！”
苏毕罗如今在宫中已不如从前，欲反抗时却被纪姑姑锁了双肩，苏毕罗与夏见雪当然是红肿着脸，灰头鼠脸着走的。
谢潇在后头偷笑，老太太今日恐怕是饿极了，这才发了大火。
用早膳时，谢潇给太后盛着汤羹，劝道：“皇祖母，这两位在谢晋面前都是能说得上话的，您不可与她们闹得太僵。”
“这局面已经闹僵了，将来迟早要红脸的。”太后说。
“你还要为朝臣，只得虚与委蛇，但哀家不一样，皇帝都不敢动，那谢晋就更不可能了。”
谢潇摇摇头：“皇祖母，虽说圣贤以仁孝治天下，但防不过小人之心，谢晋这人器小，若是找上门来，您无法防备的。今后您多称病，谁上门都不要理。”
“小滑头。”太后笑了声：“哀家在宫中沉浮了几十年，这帮小喽啰，还害不得哀家身上。”
谢潇用过早膳回京兆府上值，太子殿下的生母，渊帝的妃子苏毕罗被太后降为贵人一事立马在宫中传开了。
“岂有此理，太后明知后宫仅剩你一人为高阶妃位，还硬要降了你的位份，此番不仅是在敲打你，也是在打本王的脸！”
身后龙榻上的老人尚在苟延残喘，白发苍苍的李内侍在里头尽心侍奉，而苏毕罗却不管不顾，径直倚在谢晋的怀中，哭得梨花带雨：
“王爷，那老虔婆还命纪姑姑打了臣妾十多个巴掌，您不单要复臣妾的位份，更要替臣妾打回去！”
“好，本王即刻下旨为你复位，太后再有能耐，没有本王点头也是不行的。”毕竟是自己千挑万选出来的美人尤物，谢晋一见苏毕罗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就软了几分。
夏见雪实在看不下去，上去猛地推开苏氏，口中嘶叫着：“你是陛下的妃嫔，陛下还躺在你身后的龙榻上奄奄一息，你不赶着侍奉在旁，怎能倚在摄政王身上？”
苏毕罗回到谢晋怀抱，轻蔑至极，一副“你才知道”的神情。
“本宫与王爷相识已久，早就是王爷的人了，若不是本宫在宫中一力支撑，你以为你这个侧妃是哪里来的？仅凭你骗姜家的那些手段，就能帮得王爷立下汗马功劳？”
夏见雪回想起宫变之前与之后的种种，一时难以置信，信念如崩塌了一般。
“原来十一皇子，竟是王爷的孩子？”她说出这句话后，龙榻上的老人也受不住惊吓，传来阵阵咳嗽。
“陛下，您这是怎么回事！”李内侍朝帐外看了一眼，苏毕罗与谢晋当面亲热的这番行径，无异于将帝王的尊严踩在地上狠狠践踏。
渊帝咳出一口鲜血喷在龙帐上，枯黄的手直指外头的人，“狗……男女！是朕……是朕，错怪了太子！”
帝王虚弱的身体再难以支撑，瞬间晕倒在龙榻上，不省人事。
“陛下！陛下——快来人！”李内侍急切地唤道。
然而，外头的苏毕罗与夏见雪正吵得如火如荼，而谢晋心中正盘算着如何处置这个倚老卖老的太后，整个宫殿中，竟无一人注意到濒临死亡的帝王。
……
谢潇刚刚出宫，街坊四邻们听说朝廷要发米粮与百姓共渡难关，蜂拥而至，街上不一会儿就排起了长队。
京兆府的官吏们正在登记造册，筹备发粮事宜，庄伯喜滋滋地过来，朝她拱手。
“王爷，老奴此番紧咬牙关，为您赚了五十万贯！”
五十万贯，与她来说不算多，但对正在抗击北元的武阳城来说，犹如天降甘露。
谢潇心中稍安，面上却未见多大喜意，只说道：“庄伯，京城这里已经没什么重要事了，这批米粮卖完，你将我的全部身家都带去武阳给田松帮忙，咱们只一个目标——暗中支持宁王。”
庄伯神色一紧：“王爷，您不如也跟我们一起走吧，都说宫中陛下难捱，摄政王登基，恐怕是没几日的事情了。”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谢潇敛着神情，心中还部署着其他的事情，前头街上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庄伯走近一看，又忽地跑回来同她禀告。
“王爷，是姜氏的铺子，被朝廷给查封了！”
谢潇神色一凛，脚步往前挪了一步，最终却止住了——她想起了昨夜在宫中谢晋那不明意味的试探，谢晋可能已经盯上了她和姜家。
“可有说是什么原因？”
庄伯又去打听了半晌，方才回道：“说是食府里头的一道菜吃死了人，对方还是个官家子弟，那位大人亲自去摄政王面前告状，宫里亲自下的旨，将食府和甜坊两家铺子都给查封了，还罚没了姜氏进京以来几个月的盈利。”
“动作这样快。”
谢潇刚从宫中出来时还是没有任何风声的，莫非谢晋已经猜出了她从中炒粮牟利，但她行事滴水不漏，就只能转道去对付姜氏？
思及此，谢潇脚步回转，往官署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