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千惠子抵达九江劳军
千惠子住在上海国际饭店，天天向城田优追问秋田敦子和金城由柰子去了何处，嚷着要去九江前线。城田优只好答应千惠子，尽快将千惠子送往九江前线。
这天早上，城田优终于带来了消息，日军已经攻占九江。并说已经安排好行程，马上送千惠子乘日军炮舰去往九江，与秋田敦子和金城由柰子会合。
千惠子立即高兴起来，连忙收拾行李。
城田优把千惠子送到码头，以大日本帝国上海领事馆的名义，要求炮舰舰长保证千惠子的安全。炮舰舰长自然不敢怠慢，一路上对千惠子悉心照顾。
炮舰在长江上行走两日，终于停泊在九江港，前来接千惠子的不是别人，正是吉沢大佐。
“欢迎你，千惠子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吉沢大佐佩着战刀，挤出笑脸。
千惠子看了吉沢大佐一眼，感觉吉沢大佐的眼睛里仍然充满着杀气，不禁浑身发抖。
中国军人见到他，一定很害怕吧？
想到这里，千惠子忍不住多瞧了吉沢大佐一眼。
“请上车，千惠子小姐。”吉沢大佐为千惠子拉开了车门。
千惠子朝长江上游看去，只见远处硝烟弥漫，仍有隆隆炮声不时响起。码头近处，一些日本兵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正在监视着中国人，从船上卸下大包大包的军需品。
“敦子和由柰子呢，她们在哪儿？”千惠子问。
“到了我的司令部，你就可以见到他们了。”吉沢大佐说。
“真的吗？”千惠子问。
“不光是敦子和由柰子，第一劳军分团的女人们也都到了我的部队。”吉沢大佐说。
千惠子坐上车去。
驾驶兵发动了汽车，等吉沢大佐大佐上了车，立即朝野战营地开去。
汽车穿过九江城区，到处断垣残壁，几乎见不到中国百姓。
“这里的中国人，都死了么？”千惠子问。
“有些死了，有些逃了。”吉沢大佐说。“战争吗，难免……”
“我们的人有死伤吗？”千惠子问。
“为天皇尽忠，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吉沢大佐说。
原来也有日本人死在这里。
在一栋小砖房前，吉沢大佐让汽车停了下来。
“敦子和金城由柰子就住在里面。你们先聚聚，今天晚上，皇军庆祝攻占九江，将士们都很期待你登台表演。”吉沢大佐说。“如果你累了，庆祝活动也可以推迟到明天。”
“我不累。”千惠子说。
等千惠子拎着行李下了车，吉沢大佐的汽车便颠簸着匆匆离开。
千惠子朝小砖房走去，在小砖房门口站岗的士兵，惊讶于千惠子的美丽，朝千惠子九十度鞠着躬，就像恭迎日本皇后。
“敦子！由柰子！”
千惠子走进小砖房，顾不得四周打量，放下箱子，大声呼叫。
二楼一间屋子的门慢慢打开，秋田敦子从门里探出头来。
“千惠子，你来了？”秋田敦子说。“你的房间也在二楼，上来吧！”
千惠子拎起箱子，走上楼梯。
金城由柰子也迎了出来，看了千惠子一眼，点了点头。
“出什么事了？”千惠子发觉两人的异样。
“没出什么事。”由柰子回避了千惠子的目光，提起千惠子的箱子，走进隔壁的房间。
“你们一定有事。”千惠子盯住由柰子问。“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们俩了？”
“真没有。”由柰子说，“我们只是……只是水土不服，拉肚子。”
“你呢，敦子？”千惠子转头问秋田敦子。
“我也只是拉肚子。”秋田敦子一样躲闪着千惠子的目光。
“今天晚上演出，你们知道吗？”千惠子问。
秋田敦子点点头。
“吉沢大佐早上跟我们说了。”金城由柰子说。
“我们要好好演，让将士们开心。”千惠子说。“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先忍一忍。”
由柰子沉默不语。
“好久不见，有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要告诉我？”千惠子问。
“皇军打了胜仗。”由柰子说，“这儿离武汉，已经不远了。吉沢大佐说，会很快拿下武汉，到时候带我去看黄鹤楼。”
“黄鹤楼？”千惠子问。
“吉沢大佐说黄鹤楼很有名，历史也很悠久。”秋田敦子说。“不过，我没兴趣看了。”
“怎么啦？”千惠子问。
“我想回家。”秋田敦子说。
“千惠子，你在船上没睡好吧？要不要先睡一睡？”由柰子连忙把话岔开。
“有热水吗？我想洗个澡。”千惠子说。
“楼下住着几个士兵，吉沢大佐派来为我们服务的。”由柰子走出门外，向士兵吆喝：“去帮千惠子小姐烧洗澡水！”
“是！”楼下果然有士兵应道。
这天晚上，九江长江边的一块平地上，架起了一个简易的舞台。
数面日本军旗耷拉在舞台上，十几门大炮和十几辆装甲车，停放在舞台一侧，场地四周站满了持枪哨兵。
舞台下，坐着上千名日军官兵。
往来不停的巡逻队，牵着两条军犬，四处巡逻。
千惠子早早画好了妆，从箱子里取出漂亮的和服穿在身上，然后给秋田敦子和金城由柰子化妆穿衣。
“敦子，笑笑。”千惠子拿着化妆刷，对敦子说。
敦子面无表情，让千惠子有些恼怒。
“马上就要上台了，你就不能开开笑脸吗？”千惠子说。
“我想笑，但是我......我真的笑不出来。”秋田敦子说。
“我也一样。”金城由柰子说。
千惠子长叹了一口气。
庆祝会开始，先前见过的光头将军登上台，讲了几句话。
话音刚落，台下，日军士兵永山明夫二等兵突然大喊：“千惠子！千惠子！”
上千官兵们合着永山明夫的节拍，也一起喊起来：“千惠子！千惠子！”
光头将军只好对吉沢大佐说，请千惠子她们开始表演吧。
幕布慢慢拉开，千惠子、敦子和由柰子舞蹈着走上前来。她们跳的，正是艺伎舞蹈中最为有名的扇子舞。
探照灯亮起，照在千惠子的脸上，千惠子只觉得舞台下面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这种局面她从未经历过。但她感觉得到，所有的官兵都在叫喊，拍手，欢呼。
这一刻，千惠子感到内心很满足。
她用余光瞥向秋田敦子和金城由柰子，两人虽然也在卖力的舞蹈，神情却更像两具活动着的僵尸。
最先喊千惠子的二等兵永山明夫，看得口水直流。
一名叫泽尻的二等兵突然弯腰走到永山明夫跟前。
“永山君，走，跟我走！”泽尻说。
“去哪儿？”永山明夫问。
泽尻对着永山明夫一阵耳语，眉飞色舞。
“真的吗？”永山明夫问。
“我亲眼所见。”泽尻说。
“看完千惠子小姐演出再去吧？”永山明夫说。
“等到那时候就晚啦！”泽尻说。
泽尻一把拉起永山明夫，从表演现场悄悄离开。然后上了江堤，沿着一条小道往前走。
来到一栋木屋前，两人蹲下身子，朝木屋里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