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画展开展仪式
东京美术馆。
二楼的展览大厅里，十几块屏风架起一面临时的背景墙，上面写着：
佐藤美惠子和冢本贞子联合油画作品展
受到邀请的嘉宾们，一个接一个莅临，如浴春风一般，在画展的嘉宾册上，签上大名。礼仪小姐端着咖啡或葡萄酒杯，往来穿梭于宾客之间。
孟诗鹤和冢本夫人都穿着漂亮的和服。孟诗鹤满面笑容，冢本夫人更是欣喜异常，兴奋无比。
10点一到，西村玲子便走到麦克风前。
“各位来宾，佐藤美惠子和冢本贞子油画作品展开展仪式，现在开始。”西村玲子道，“有请画家佐藤美惠子、画家冢本贞子！”
“您请，冢本夫人。”孟诗鹤对冢本夫人说。
冢本夫人也不客气，走到西村玲子身旁站住。孟诗鹤跟在冢本夫人后面，站在冢本夫人身侧。
来宾们拍手鼓掌。
“现在，有请东京美术馆馆长、着名画家、评论家岩田智志先生，介绍此次画展。”西村玲子笑着朝走上来的岩田鼓掌，来宾们一起鼓起掌来。
岩田智志走到麦克风前，故作高雅地说道：“我很高兴，向各位来宾介绍两位日本画家和本次画展……”
岩田用了三分钟的时间，介绍了两位画家和画展，特别提到了画作《拥战》和佐藤太太为冢本大佐挡枪的事迹。
“你们很快就会看到《拥战》这幅现代油画。我可以肯定地说，这是迄今为止，日本艺术界支持圣战成就最高的伟大作品。”
冢本夫人侧头对孟诗鹤说：“岩田馆长真会说，说的我脸上火辣火辣的，真是不好意思。”
孟诗鹤对冢本夫人笑笑，只听西村玲子继续说道：
“现在，请大日本皇军参谋本部桥田将军，冢本大佐，陆军省兵役课青木课长、日本文部省艺术课大政课长，东京广播电台株式会社神尾社长，东京美术馆馆长、日本着名美术评论家岩田智志教授，为画展剪彩！”
桥田将军、冢本大佐、青木课长、大政课长、神尾社长、岩田馆长依次走上来，并排站在背景墙前，各人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扶抬着用绸布扎成的花束。动作划一，一起剪掉红布绸。
几位礼仪小姐走上来，把剪断的绸花接进盘子里，从两侧走下。
刘简之、美由纪、小泽晴子、高桥圭夫、加贺直子和上百来宾，一起站在来宾席上，一起拍手。
“现在，请各位来宾进入展厅参观！”西村玲子说。
礼仪小姐领着几位剪彩人和上百来宾，一个接一个地走进展厅。孟诗鹤一拉冢本夫人，跟着走了进去。
“冢本夫人，佐藤太太，”高桥圭夫突然走上前来，道：“恭喜两位画展开展！”
“谢谢高桥君给我介绍这么好的油画老师！”冢本夫人说。
“谢谢高桥君前来捧场。”孟诗鹤跟着说，“进去看看？”
“当然。”高桥圭夫走进展厅，见桥田将军等头面人物，正并排站在《拥战》画作前，听岩田馆长解说作品。一众来宾站在桥田们的身后，仔细倾听。
“这幅《拥战》，是佐藤太太和冢本夫人共同完成的作品。”岩田馆长说，“画上的这位老太太是个真实的存在，大家叫他八木太太，今年一次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婿送去当兵。而这幅画着重表现的，就是老太太拥护天皇向中国开战的坚强意志，人物形象的刻画、包括细节处理，色彩运用，都非常成功。”
“非常好！非常好！还有，佐藤太太为冢本大佐挡子弹的事迹也很感人，也应该大力宣传。”桥田将军说。
高桥圭夫的目光偷偷向刘简之瞥去。刘简之专注的听着桥田将军说话，脸上甚至还露出了微笑。
中国特工不会有这种表情，佐藤君……
只听神尾社长说道：“我们广播过八木太太和佐藤太太的事迹，看来宣扬得还不到位。”
“那就多多宣扬。”桥田将军对神尾社长说，然后扭头对身旁的冢本大佐说：“冢本大佐，没想到你的夫人，还是一个杰出的画家。”
冢本大佐说：“将军，您不知道吧，冢本贞子的油画老师，就是这位佐藤太太。”
桥田将军转身看向冢本夫人。
“这是真的吗？”桥田将军问冢本夫人。
“千真万确！”冢本夫人说，“桥田将军，佐藤太太和我很想创作一些军营作品，可惜你们的军营，到处都是禁区，戒备森严，我们想进也进不了。不然的话，我们的画展，会多出几幅军营作品。”
混进军营？高桥圭夫立即警惕起来。
“我支持你们走进军营，创作反映皇军主题的作品。回头我给你们俩弄几张特别通行证。”桥田将军说。
“那太好了，谢谢将军！”冢本夫人说。
刘简之、朝仓和另外几位记者，拿着相机走过来，对着桥田将军等人拍照。
桥田将军说：“来来，我们一起在这幅《拥战》画前，拍个合照吧？”
几位主要嘉宾，孟诗鹤和冢本夫人站成一排。
镁光灯一阵闪烁。
“桥田将军，您不忙的话，去看看别的作品？”岩田馆长说。
“当然要看。”桥田说。
孟诗鹤和冢本太太陪着桥田们逐一浏览其他画作。
桥田在孟诗鹤的一幅油画前，伫立了很久。画上画的是上野公园的湖景黄昏。
“这幅画叫什么名字？”桥田将军问。
“《落日》。”孟诗鹤说。
刘简之走到孟诗鹤跟前，小声对孟诗鹤说，“将军很喜欢这幅画。”
“这幅画画的是上野公园的一处湖景。”孟诗鹤说，“我先生说，如果将军喜欢，这幅画在展览结束以后，可以送给将军您留着纪念。”
“是真的吗？”桥田将军喜出望外。
孟诗鹤说：“展览结束，我让佐藤君亲自将这幅画，送到您府上去。”
“你们的画展展出多久？”桥田将军问。
“暂定两个月。”岩田馆长说。
“画展结束的时候，我派人来取。”桥田将军说。
“也好。”孟诗鹤说。
孟诗鹤明白，桥田并不喜欢有人去到他家。即使送给他名画也不行。
加贺直子突然走到孟诗鹤身边。
“美惠子，我先走了，”加贺直子说，“等你拍卖画作的时候，我再来。”
孟诗鹤说：“实在对不起，直子小姐，今天……”
“没关系的。”加贺直子朝孟诗鹤欠欠身，走出了展厅。
美由纪走了过来。
“美惠子，祝贺您的画展成功！”美由纪说，“我也得先走了。”
“让佐藤君送送你吧？”孟诗鹤说。
“佐藤君还在忙着呢。”美由纪说，“我坐神尾社长的车回去。”
孟诗鹤连忙欠身致谢。
“真看不出来，佐藤太太能画功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地。”美由纪一坐上车，神尾社长就称赞起佐藤太太来。
“一张画，能卖不少钱吧？”司机说。
“是啊，”神尾社长说，“我问过了，画展结束，会拍卖所有作品。”
“神尾社长对收藏作品有兴趣？”美由纪问。
“我只对中国的国画感兴趣。”神尾社长说。“我跟你父亲铃木英夫一样，喜欢听听戏。铃木英夫喜欢听中国京戏，我还是喜欢听日本的能剧。你呢，美由纪小姐，你有什么爱好？”
“我的爱好您知道。”美由纪说。
“破译密码？”神尾社长说。
“是。”美由纪说，“可惜，参谋本部把我当做外人。”
“宪兵司令部要你，你怎么不去？”神尾社长说。
“去不得。一泄密，我就是怀疑对象，高桥中佐就不会给我好果子吃。”
路过神田，司机把车速降了下来。
“怎么啦？”美由纪把头伸向窗外张望。
“前面在搞什么活动。堵车呢！”司机说。
“看样子，是妇人会在招募女人去中国劳军，”美由纪说，“社长，你们先走，我下车去看看。”
司机把车停下。
美由纪走下车，朝人群聚集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