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彩虹头后，解雨辰也没坐回对面沙发上，思索片刻后问黑瞎子：“你怎么看？”
情况有些糟糕。
按照彩虹头所说，来这家夜店接受“伴神”挑选的顾客，都属于散客。
圣教方面有自己私底下的一套更完善的挑选方式，最热门的场所就是各种神秘学俱乐部。
听起来有些耳熟。
别里亚克正是在一场神秘学聚会上，遇到了齐羽，并被齐羽说服，开始了长达三年的计划。
尤里自幼年开始，就对神秘学和宗教学有些深刻的学习和研究，接触到这方面群体聚会的概率更是高到堪称“绝对”。
黑瞎子有了一点想法：“或许，别里亚克是被齐羽截胡了。”
解雨辰皱眉：“为什么你不觉得齐羽和圣教有直接关系？”
黑瞎子笑了笑，意味不明：“圣教……还不够格。”
至于还不够格被齐羽看上，还是还不够格参与齐羽引导的某个事件……
黑瞎子没说。
解雨辰看了看他，也没继续问，转而斟酌：“别里亚克都没能加入圣教，为什么现在圣教突然开始着急了？”
急着对外吸收所谓的被伴神选中的圈外人。
这艘大船改造的娱乐场所不是最近两年才存在的，纹身也是许多年前就开始蔓延传播着，可参与“神选”的事，却是今年圣诞节前后才突然莫名其妙在私下里传开的。
如此变化，不得不让解雨辰想到“着急”这个词。
黑瞎子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他的答案很明确：“花儿爷，你忘了小秋通过白毛给我们传递的那条消息吗？”
解雨辰自然没有忘，他只是不想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因为一旦联系到一起，事情就太糟糕了。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要把那么多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哪怕这些人踏出那一步的初衷是贪念作祟，可明明他们并不知道踏出一步，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而且这些人在那件事里又能起到什么作用？便是踏脚石也称不上吧？
无利可图、毫无益处的行为，是不符合解雨辰对人性的推理逻辑的。
这种类似疯癫行径的事，对于非常讲究逻辑思维的解雨辰而言，无异于秀才遇到了兵。
——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但脑子还是想不明白。
好在他现在已经过了容易因为别人的行为逻辑而钻牛角尖的年纪了。
不过在信任的朋友面前，解雨辰多少还是会泄露两分真实情绪：“他们要这么多毫不知情的普通人做什么？”
就在这时，乱逛的风光被固定住了，人群里传来一阵压抑着的激动，有衣着清凉的侍应生端着什么东西，在人群中穿梭。
时不时就会有人发出惊喜的叫声，亦或是失望的懊恼声。
黑瞎子朝外面抬了抬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弧度：“谁说他们要的是人？”
解雨辰也看清了朝他们走来的侍应生托盘上放着的东西，竟是他们从章有回尸体胃袋中剖出来的那种好似葡萄的黑色石珠！
侍应生来到解雨辰面前，双膝跪地捧着托盘，满脸羡慕恭敬的说：“这位先生，恭喜您，被我们的神选中，半个小时后会有专人带您去其他地方。”
等侍应生离开了，解雨辰才用手帕将黑石珠包起来：“只有我的，你怎么进去？”
黑瞎子从兜里掏出一个烟盒晃了晃：“放心，瞎子早有准备～”
解雨辰怀疑：“你早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黑瞎子笑了笑，重新把烟盒揣回兜里，转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光明正大的顾左右而言他：“况且小阿越也不会让事情发展得太平淡，有没有这玩意儿都行。”
说罢，想到凌越，黑瞎子脸上的笑意转暖，更深：“老板，猜猜看这次这艘船还会沉吗？”
提起这个，解雨辰眼底也浮现几分笑意，玩笑道：“为什么不猜是塌还是炸？”
黑瞎子指尖翻转，手机在他手里打了个转儿：“花儿爷你惨了，你刚才说的话都被瞎子录下来咯～不想被小阿越揍，五千块买断视频。”
解雨辰半点不慌，点了点自己胸前作为搭配的胸针：“彼此彼此，我这里还有你跟人调笑的视频，要买断吗？五百万。”
黑瞎子一噎，最后只能暗忖一句：不愧是万恶的资本家！
看见站在角落黑暗中的黑衣人有了动作，黑瞎子顺势踢了解雨辰一脚：“戴耳机，来活了，走！”
小阿越那边果然有动静了。
不愧是瞎瞎老婆，不在现场都能及时救他于水火之中！
黑瞎子单方面决定忙完这边的事，回去就要对娘子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