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阿染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程罪的优雅淡然，是从内而发的，但姜祖黎在她眼里不是。
而是让她觉得，她顶着个书香世家的头衔，惺惺作态，为了人设而人设，虚假恶心。
平日里遇到外人，还以未婚妻的名头在外面招摇。
姜礼莹心直口快，为二姐打抱不平：“我二姐喜欢周总九年了！而这将近两年的时间，也都是我二姐在陪伴着周总，家里被我姐姐打理的井井有条，在外面我二姐也在尽全力帮助周总，你凭什么这么说她？就因为你姐是周总的前妻吗？”
“她一定是没我姐做得好，所以才离婚的！”
“礼莹，你不要乱说话！”姜夫人虽然是呵斥，可语气中明显没有动怒。
很显然，他们这是都觉得姜祖黎付出了很多。
乔阿染坐在走廊里，一边看着抢救室的门，一边徐徐道——
“喜欢了九年？”
她冷笑：“知道他们在一起多久吗？”
姜祖黎心头一跳，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紧接着，只听乔阿染说：“她12岁认识的周匪，22岁嫁给的他，26岁离的婚，十四年多的时间！”
“那时候他们一无所有，从农村来到燕京城，穷到住出租屋，穷到一个多月只能吃泡面活着。周匪最难的时候经常被人害，是我姐不顾命去挡，才有的今天你可以在这里作威作福。”
乔阿染越说越生气，盯着满脸吃惊的姜礼莹：“你说你二姐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知道现在那个家如今怎么这么和谐的吗？是我姐跟那些人斗智斗勇，一个女人，以她单薄脆弱的身体，除掉了一个又一个对周匪有杀心的人。”
“她好多次被带进警察局，她背负着无尽的骂名，陪着周匪从一无所有到站稳燕京城的。你二姐天天看的那些花儿？”
“真不好意思，那是我姐种的。你喜欢那些梅花树是吧？呵呵，那也是我姐种的。那座半山腰上羊肠小道的每一根夜灯，都是她弄上去的。那是为了周匪可以看得清回家的路。”
“你姐的那点算什么？你姐又付出了什么？在那个女人面前，你姐什么都不是。所以别在我面前诉说你姐姐的委屈。”
乔阿染的气势越来越像当年锋芒毕露的程罪。
说到底她们还是表姐妹，幼时也是一块生活过的，哪能不像呢。
乔阿染转过身，面对着抢救室的门，声音很轻：“她……什么都不求。只要周匪平平安安的，她怎么都行。可到最后，她还是没得到她想要的。”
“从今以后，谁在拿别的女人跟她比，别怪我把她撵出去。”
这话是说给姜礼莹听的。
她要发脾气，却被一直保持安静的姜祝艺拉住了。
这个家里，只有姜祝艺足够冷静稳重。
她听着乔阿染那些话，突然觉得心里难受。
只有女人才能理解女人的痛苦。
“抱歉，我为我家小妹的无礼向你道歉。”
乔阿染轻笑，“用不着，我又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