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悲观的程罪，周匪心里刺痛到流血。
在她睡着后，他披着外套去阳台不停地抽着烟。
他的记忆中，程罪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虽然不怎么爱笑，但她的眼神里永远都倒映着光芒，瞳仁总是清澈见底的，面对困难她会一往无前，从不气馁颓废。
可如今的程罪对于现实的低头，明明不带利刺，却更让周匪痛的浑身都难受。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那一千多个日夜里，程罪早就无声无息的变成了一个新的人。
-
一早，程罪醒来洗漱，吃过早饭准备联系一下制作礼服的专业人士。
结果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你好。”
陌生号码。
“我。”
程罪静默一秒钟，“年总有什么事吗？”
“你们在这边遇到的事我才得知，实在抱歉。”
“没事。”
“为表歉意，节目组会给各位参赛者送上一份礼品。”
“年总客气了。”程罪态度淡淡。
面对她的冷淡，年震华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起来：“我刚到国内，可不可以拜访一下周太太？”
程罪徐徐抬眼，重复了一遍：“年总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跟从前的恩人叙叙旧。”
“谈不上恩人，况且报酬当年你也给了，年总不必放在心上。”
“好吧。”年震华语气轻快：“到还是很期待跟你的见面。”
程罪挂电话时，余光瞥见地面有道影子。
抬头看了眼，是周匪。
他盯着她：“谁啊？”
她听出来是个男人的声音。
年总？
燕京里没有姓年的。
“以前认识的一个人。”程罪没打算多说关于年震华的事，何况他们本就不熟悉。
她开始翻找电话簿，随后拨打出去。
对方得知是程罪有求于自己的时候，热情得很，连连保证会帮她联络那位设计师。
程罪道了谢。
很快对方就给了回复：[抱歉啊，那位高定礼服设计师现在跟着人呢，不接外面的单。]
程罪想找的人是国际赫赫有名的礼服设计师，许多国家的第一夫人出席重要场合的礼服多数都是出自这人的手。
她回：[让对方尽管开价。]
-
“好了。”
酒店套房里，一个外国女人量好了年震华的尺寸：“新的西装大概十天左右就能好。”
年震华注意到她在回复消息，“遇到难事了吗？”
外国女人看到了新的消息，犹豫着摇了摇头：“有位客人想高价请我设计一套礼服，我拒绝了。”
其实她是有些许心动的。
对方给的最低价就是五千万的设计费，上不封顶，只要她开口，都可以谈。
她的确需要钱，不需要钱也不会跟着年震华设计他的各种西装。
年震华坐下来拿起红酒杯，“哈美，我可从没有阻止你接单。”
哈美弯了弯腰：“我知道的，只是毕竟要经过您的允许。”
“高价？”年震华轻笑：“对方出了多少钱啊？”
“说是最少五千万的设计费，让我随意开价。”
“这么大方？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