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郁寒朝他投去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自讨没趣的刑越摸了下鼻子，“开个玩笑而已。”
这下霍郁寒是搭理都懒得再搭理他。
他身上仿佛有着无尽的疲惫跟颓败蔓延出来，看得刑越直摇头，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再挽回了，那就看开点吧，何苦把自己搞成这样找罪受，也许分开，对你跟她都更好呢？”
分开或许对他跟秦意目前的处境是更好一些，但，就这么因为那些情况分开，霍郁寒内心属实憋闷不已。
尽管他早有心理准备，知道秦意一定会提出离婚，可真当她准备好了离婚协议等他签字时，那一刻他还是不想接受就这么认了。
寂静无声了片刻，霍郁寒的双眼晦暗不明，“谁说事已至此，就没有别的办法再挽回了？”
刑越看了看他，“难道你还有什么法子，说服得了小意不跟你离婚？”
说服秦意不离婚是不可能的，她有她的原则跟底线，这一次提离婚，她已经想得足够清楚明白，不是意气用事冲动行事的决定。
霍郁寒很清楚这点。
五官神色肃紧了些，他慢慢的起唇道，“婚姻不过是一纸约束，将两个人捆绑在一起具有法律效应的东西而已，没了这个东西的束缚，难道那些真正相爱的人，心里就不会再有对方了么。”
听着，刑越隐隐好似懂了什么，“你这是想……”
他深邃的双眼幽然深远，不紧不慢的道，“既然这段婚姻无法再继续下去，那何不如先同意了她，然后再以退为进。”
刑越心底惊讶极了。
他没有想到，到了这个份上，霍郁寒居然还是不打算放弃，更没想到，这男人还是个这么用情至深的痴情种。
他以为，像霍郁寒这样的人，离不离婚对他本身来说不会有太多影响。
哪怕在这份婚姻里他动了感情，离婚后顶多也就可能只会难受一段时间，很快便会恢复振作，继续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如以往的果断决绝。
而他动了感情是真的，难受是真，但离婚后他并不打算放弃跟秦意的感情，估计也是真。
以退为进么……
刑越不禁摇头感叹，果然再牛逼的人，也得吃爱情的苦。
……
半夜里，秦意睡得迷迷糊糊。
她无意识翻了个身的时候，隐隐约约忽然感到哪里不对。
最近她都是一个人睡，习惯了身边空无一人，所以当她的身旁多了个人时，她几乎是敏锐的立即感知到。
秦意霍地从混沌的睡意中清醒过来，在黑暗中打开了双眼，借着窗外投进来的黯然光线，望向她身旁的人，“霍郁寒？”
淡淡的嗓音从他喉咙中泻出，“嗯。”
大概是他回来的很突然，出现在她的床上也很突然，毫无心理准备的秦意，缓了一下才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竟然没有听到一点动静，连他什么时候进了她的房间躺到床上都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