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皓余光看了一眼皇后，见她眼眸那股狠厉不免有些心惊。
她在密谋什么？
“臣看西陵王的背影，想起曾经与皇上策马的场景，那时是臣此生最快乐的时光。”
白皓好似在回忆，看不出半分刻意的意思。
闻言，皇上看了一眼远去顾宴池，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爱卿说的不错，那时的我们年轻气盛，纵使知道前路坎坷依旧义无反顾，但是有些人和事恍如黄粱一梦。”
那时皇上带着云妃，白皓与张玉雪，四个人一起纵马，两人身前如顾宴池一般抱着心爱之人。
可是如今，故人已逝，活着的人也不得安生。
“皇上说的不错，有的时候午夜梦回都觉得大梦一场，刻骨铭心的爱就算是死去也不会变，臣的妻子惊才绝艳，可惜还是看上臣这个武夫，缘分就是如此妙不可言。”
白皓其实是想唤起皇上对云妃最初的样子，想让她知道云妃既然爱他，自然是不会与侍卫通奸，这其中定是有人在污蔑。
闻言此话，皇后在一旁瞥了白皓一眼。
该死！
他想做什么？
此刻皇上半眯着眼眸，眺望远方，好似想起与云妃初相识的场景。
那时，云妃清纯善良，就连路边的乞丐都不曾伤害半分。
一夕记得，乞丐弄了云妃一身污秽，她没有恼怒半分，还不忘将人扶了起来，善良的模样是他在世家小姐身上从未见过的。
两人一路相处下来，她善良，才学更是不输张玉雪，但是她收敛锋芒从不张扬。
为何后来她却如此背叛自己，这一切他一直想不明白。
如若是被陷害，她又为何不辩解，只是看着他眼底满是悲伤。
他的嘶吼，他的质问，他的绝望，一切的一切都好似一个小丑。
自始至终她一言不发，形同一个旁观者，看着他发疯，他痛苦..........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变了，爱卿不也是娶了她人。”
被白皓这么一说，皇上心里顿时不痛快。
人心易变，他们都是凡夫俗子。
白皓顿时哑口无言，低垂着眼眸。
他虽然是被算计了，但是背叛了他对雪儿的爱却是真。
如今孩子都生了，有些事与爱不爱没关系，更多的是责任。
“皇上真是折煞臣了，张氏只不过是个意外，是臣此生最亏欠爱妻的地方，死后自会去请罪，
一开始臣就与皇上说过不想臣女嫁入皇家，为的就是不想她卷入永无休止的算计中，女人多是非就多，臣一生光明磊落，依旧逃不开算计二字，有些事不可用眼睛看，要用心去感受真与假。”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白皓自然不会收手。
他被算计之事其实皇上早已知道，只是为了白皓颜面他没有问而已。
此番话让皇蹙眉。
难道当年云妃也是被人算计，那为何她不解释，不说出来。
“爱卿之事朕也有耳闻，为何之前不说，京中一些人还以为爱卿见异思迁忘记当初誓言。”
皇上侧目看着他，眼眸中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伤痛。
“事情已经发生，再无挽回余地，说出来也只会徒增烦恼，还不如闭口不言默认此事。”
此话，白皓说的是自己，也是云妃之事。
“本宫倒是觉得有些缘分挡都挡不住，张氏本宫也见过，是个细心懂得礼仪之人，这些年要是没有她照顾，将军哪里会安心御敌。”
皇后看身侧之人脸色微白，她必须阻止这场对话。
白皓竟然是在点云妃之事，他是为了白落落，还是为了那个贱种。
也对，这些年白皓没少照顾那个贱种，要不然刚去边关的贱种早就被蹉跎而死。
当年张玉雪，云妃可是闺中姐妹，难怪白皓一直都想让贱种当太子不成。
人都死了，这白皓还想要帮，真是可恶至极。
“皇后所言不妥，
臣觉得不爱就是不爱，算计来的东西不长久，毕竟真相早晚会被世人知道，只是早晚罢了，臣如若不是看在张氏一次就怀有身孕的份上，当初早就赶她出府。”
白皓脸庞刚毅，本就是将军，身上那股杀伐之气在身侧不断涌动，好似半分都不将皇后放在眼里。
此刻，皇上已经自闭，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之中。
“将军常年不在京中，此话本宫还真是不明白。”
皇后脸色微沉。
该死的白皓，竟然还当面讽刺自己。
“臣是个武将，不懂一些弯弯道道，
但是只明白一个道理，不管何事都要问心无愧，不可贪恋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杀人者早晚也会被人杀，战场就是如此，
皇后在深宫之中可能想象不到其中的残酷，此事皇上最为清楚。”
张玉瑶做的那些事死不足惜，要不是看在还有一个女儿的份上，他早就直接下令处死。
活着只是时间长短问题，等到芊芊嫁入三皇子府，他也会秘密处死。
但是有些事还需要在查看，雪儿的死到底是不是她所为，如若是这个毒妇所害， 那他必定会让这个毒妇生不如死。
皇后气的脸颊抽搐两下，露出一丝温和大气的笑意。
“本宫自是不知战场凶险，但是也可以想象的到。”
“臣只是一时间想到了曾经的一些事，不免有些伤感，今日是臣僭越了，皇后娘娘请勿介怀。”
白皓见事情已经说得差不多，他也没必要在多言。
想必皇上已经怀疑，接下来的事就看他是否可以想明白。
云妃是否冤枉，还需要皇上自己去查，最好不要再这样仇恨下去。
“本宫岂会怪罪将军，谁都有年少时的回忆，但是不要过于眷恋，有些事和人还需要珍惜当下。”
皇后意有所指，但是白皓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臣明白。”
皇上始终未发一言，就这样坐在椅子上，神情中带着悲伤之色。
...........
狩猎地方广阔，树木翠绿，处处带着草木香气，时不时就会看到小动物跑过。
顾宴池与白落落共乘一匹马，一路上说说笑笑，看着大自然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