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小姑娘说了什么之后，饶是一直浅笑看着她折腾的轩辕靖，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一瞬。
然后，他反应过来后，蹲下身轻轻将小姑娘拉到怀里，温柔询问：“星星，你刚刚说什么？”
方大夫脑子里直接闪过了一张药方，药方里的一味药就是附子，而那药方也确实是治“虚”的方子。
方大夫：【虚……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附子治阳虚诸证，治肾阳虚衰、腰膝冷痛、阳痿宫冷……也不一定是我想的那样。】
轩辕靖笑不出来了。
小澜星：“丽丽，虚，要治。”
好在，小姑娘嘴上说的简短，心声不短：【丽丽一定是天天不好好睡觉，才会虚哒……啊对了，听统统说丽丽之前一直担心爹爹不起床，所以心情也不好，也会导致身体虚……】
小澜星：【还好刚刚摸了丽丽的手手，丽丽真的好虚哦。】
小澜星：【老爷爷给爹爹调理，怎么不给丽丽也调理一下哇！】
小澜星：【唔，不过老爷爷年纪这么大了，可能忙不过来吧！】
小澜星：【没关系，星星也可以帮忙哒！】
小澜星这会儿小脑袋瓜动的飞快，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她的心声在轩辕靖脑海里刷屏了。
轩辕靖听明白后，愣神了一会儿，才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背，看向方大夫，询问：“附子……一般治什么？”
听到他这话，方大夫沉默了一下，又看了看一脸天真无辜望过来的小澜星。
方大夫：【这么小的姑娘，就算是之前不知道在哪学了点药理，教她的人应该也不至于教这么小的孩子那些东西吧。】
方大夫：【应该是我想岔了。】
方大夫思索片刻，脑海里浮现出了好几张药方，最后说：“这附子，用于亡阳虚脱，肢冷脉微，心阳不足，胸痹心痛，虚寒吐泻，脘腹冷痛等。”
嗯，像是什么“阳痿宫冷”之类的内容都概括在那一个“等”字里了。
可惜，方大夫嘴上带过去了，心里却没带过去，依旧被轩辕靖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在已经知道了小姑娘到底想了什么后，这会儿轩辕靖也不会计较这些。
嗯，他也不想去思考，小姑娘这方面的知识到底学到了哪，她这么个小宝宝知不知道附子的其他功用。
反正陈立不是这方面的毛病，他也不想问那么仔细。
轩辕靖让人去看看陈立现在在做什么。
同时被两拨人找的陈立：？
两刻钟后，陈立的办公地点隔间内。
屋子里多了不少人，让本还算宽敞的室内莫名有几分拥挤，而屋子的主人陈立有些莫名。
轩辕靖：“不用起来了，本王是让方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小澜星依偎在他怀里，眼睛清亮地在这个房间里四周打量了一圈，目光中带着好奇。
方大夫上前，看了看陈立身侧小几上叠放着的衣物，又看了看陈立的面色，表情有几分微妙。
轩辕靖也注意到了陈立身侧的衣物，问了一句：“你一会儿打算沐浴？”
陈立有几分不自在：“让王爷见笑了。”
陈立：【本来准备过来先沐浴更衣的，要不是小姐让人送来了药让我敷着，我这会儿应该应该是清清爽爽开始干活了。】
如果是内服的药也就罢了，这外敷的药，还带着点特有的味道，如果沐浴之后再敷，不等于白洗了。
轩辕靖：“……嗯，你自己安排便是。”
轩辕靖侧头看向方大夫：“您请。”
陈立：“王爷，属下无病无灾的，哪里用得着方大夫跑这一趟。”
轩辕靖表情有几分微妙：“星星说你虚，得治。”
陈立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轩辕靖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这下，陈立表情有点裂。
方大夫轻咳一声：“别多想，小小姐说的未必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来，伸手。”
陈立下意识伸手，望着轩辕靖的方向，视线缓缓挪到不知何时已经打量完房间，正看着自己的小姑娘。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自己这会儿能说什么。
一般而言，说一个男人虚，很难不想到房事上吧？
但是小澜星那双眼此刻清澈透亮，无辜又带着些关心地望着陈立，陈立实在没办法把脑子里一晃而过的想法套上去。
她这么天真可爱，对吧？
而且，他能说什么？
说他不虚？
说他这几年压根没功夫想那方面的事，也没那个精力，自己解决的次数都不多？
不说陈立自己没法对一个如此单纯可爱的小姑娘说出那些话，就算他顶着压力真的说出口，就为了证明自己不可能虚，那他也会先被自家王爷人道毁灭吧。
在一个小姑娘面前胡咧咧什么呢。
最后，陈立只能僵硬着伸出手，低着头，硬着头皮说了一句：“王爷，属下并无那方面的想法。”
把属下心里想法听的清清楚楚的轩辕靖：“……嗯。”
陈立：【王爷这是信还是不信啊……我都没碰过女人，怎么可能虚！】
轩辕靖不忍直视，微微偏头，看了看怀里的小澜星，嘴上说：“放心，本王知道你不是那不知分寸的人。”
陈立：“……”
完全没办法松口气呢。
好在，方大夫还是靠谱的。
以古代的医疗条件，出现植物人，要延续对方的生命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
方大夫过去两年里是专心致志地只盯着轩辕靖一个人。
至于陈立，身上的旧伤除了阴雨天会比较难受，平时没什么感觉。
他是武将出身，身体好，两年里也几乎没生过病，自然也犯不着耽误方大夫时间。
方大夫：“还好，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之前过度劳累，又情志不畅，加上最近感受寒邪，脾阳不足，调理加吃药就能解决。”
顿了顿，方大夫补充一句：“身体是有点虚了，大总管。”
小澜星：“丽丽，虚。”
陈立：“……”
原来是这个虚啊。
吓死他了。
等等，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事后听说了这件事的裴青竹：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