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第一次化作人形？”楚心瑶想起传言中的，强大的鱼龙因为一直未能成功化形，冲击九阶之境失败，成为了堕兽。
男人明显有些手足无措，腹部的血迹蜿蜒而下，一直延伸到他光滑的鱼皮裙里。
他微微点头，眼神迷茫，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鱼皮裙的边缘，似乎很不习惯。
“是的，这是我......第一次。”他的声音不难听，带着些刚学会说话的生涩。每个字似乎都是经过一番努力，才从喉咙挤出来。
楚心瑶可没有被他此刻的无助所迷惑，她还记得之前他的袭击，他甚至想将她吃掉。而且，他还是堕兽，谁知道他现在这样，是不是堕兽为了让她放松警惕的手段。
她警觉着，冷冷说道：“怎么离开？”
“游，游走就可以了。”他的声音有些不确定，似乎他对于这个方法都没有太大的信心。
游走？
楚心瑶望着周围一望无际的大海，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别说她根本不会游泳，就算是擅长游泳的人来到这里，也难以游到岸边，这片海域实在是太过辽阔，也太危险。
她的目光再次落到男人身上，试图从他的表情中寻找答案，但看见的只有迷茫和无助。
她深吸口气，稳定下情绪，冷静一点后问道：“你确定这是唯一的办法？那我们是怎么来的？”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羞涩道：“我们来这里应该是因为我想要回家，所以兽神送我们来到了鱼龙族的族地。想要回去，就......就......”
楚心瑶有些不耐烦，凭什么呀！他想要回来就回来，她还想要回去，怎么兽神不让她回家去。
“兽神？你确定是兽神带我们来的？”
男子点了点头，眼中闪过坚定：“是的，我能感受到兽神的力量，也是祂引导我变回人形。”
楚心瑶冷哼一声，她并不买账，环顾四周，这片海域广阔无垠，海浪汹涌，她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根本不可能游回去。
心情愈发焦躁，但她很清楚，现在不是发泄情绪的时候，她需要冷静，需要找到解决的办法。
“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联系兽神，让它送我们回去？”
男人摇了摇头，脸上的无助更加明显：“我不知道，兽神的意志不是我一个堕兽能够揣测的。”
“你有记忆？”
他低下头，避开了楚心瑶探究的眼神，“有一些。”
“那你为什么袭击我？”
男人声音带上了些羞愧，：“那是因为......因为我失去了理智，我本来是想靠近你的，可不知怎么的，我......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责。
楚心瑶沉默了一会儿，面对一个失去理智的堕兽，任何指责都无济于事。
“好吧，我暂时相信你，那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不会突然就变成堕兽了吧！”
男子闻言脸色一白，眼中露出恐惧，“不，不会的，我已经......已经控制住了自己。”
他虽说控制住了，但那语气却不是那么肯定。
楚心瑶心中“咯噔”一下，不是吧！还真会吗？
心中满是不安，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她得想办法自救才行。
男人叹口气，眼神泛起一丝痛苦，仿佛在回忆一段埋藏心底的往事。“我是鱼龙族的雄兽人，本来我们一族兽体力量强大，兽神大陆其他幼崽都是在3岁时就可以变化成人形，可我鱼龙族的幼崽却要在8到10岁才可以。”他的声音略微低沉，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沉重。
“我一直到成年后，都没有变成人形，我的力量强大，一出生便是六阶红级资质，成年后更是一举达到了八阶。”
他的声音先是透着一种自豪，但随后便被一种无奈取代。“我们鱼龙族人丁稀少，我是唯一的雄性，如果我不诞下子嗣，我们鱼龙族就真的灭绝了。所以，我决定冲击一下九阶，但，我失败了。”男子声音带着悲哀，“我的力量被剥夺，神智被暴涨的力量所吞噬，整个人变成嗜血嗜杀的堕兽。”
“如果不是你，我恐怕都恢复不了神智。”男子抬头看她，眼里透着希冀，仿佛看见了一线生机。
“我？”楚心瑶指着自己，满眼的疑惑，这关她什么事？
“我一直浑浑噩噩的，直到闻到了一股奇异的气味。”
楚心瑶抬起手，闻了闻，没有什么味道呀！
男子缓缓靠近她，深吸口气，说道：“就是这股香味，指引我来到水面，想要看清楚，可之后的行为，就让我......让我有些失控。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无意伤你的，我只想靠近你。”他的话语充满了诚挚，仿佛在努力解释自己的行为，希望楚心瑶能够理解。
楚心瑶心中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眼前一脸无害的男人，他的眼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她就是他唯一的希望。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气味让你短暂恢复了理智？”
男子点头，眼中有着深深的感激之色。“是的，让我从疯狂中清醒过来，之后我见你落水，就变成了人形，前去救你。”
“然后，兽神便听了你的心里话，把我们送到了这里来？”楚心瑶心中疑惑重重这一切听起来太过玄妙，让她难以置信。
“嗯。”
楚心瑶沉思片刻，眉头紧锁，然后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那这样，我们再来一次，我下水，你来救我，然后你想着回刚刚那里，不，回其他地方也行，不要是在这大海中就行。”她可没有忘记，之前那里还有绑架她的人，她可不想再回到那个危险的地方。
她捏着鼻子，就准备跳水。
“等等。”男人突然出声阻止道。
但已经来不及了，“扑通”一声，楚心瑶已经跳入了海里，冰冷的海水瞬间包围了她。
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海水的咸味充斥在她的心中，她努力保持冷静，不让恐惧占据上风。
男人见状，立刻跳入海水中，他的动作很快，入水片刻后，便游到楚心瑶的身边。伸出手，紧紧抓着楚心瑶的手臂，将她从水中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