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能！
两位老人家手腕上绷起的青筋表明了他们此刻的态度。
“最讨厌你们这些食古不化的家伙。”凌漪喃喃的说了句，侧眸看向赛列欧斯。
赛列欧斯的紫瞳对着她眨了眨，默契的约定了报酬之后，火焰更旺盛三分。
“啊……”
那惨叫声音又高三分，甚至连刚刚被烧出来的人脸都没有办法维持。
烧一小会儿，凌漪诧异：“这样还不说？”
那灵魂破口大骂：“你他妈倒是问啊！”
啧，堂堂教皇怎么这么不讲礼貌？
凌漪嫌弃了一番，抬了抬下巴：“说说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一直活着，我又为什么杀杜勒斯。”
初代教皇听到她的提问，终于松了口气：“先熄了火焰，我就说。”
回答他的是更加旺盛的火焰，赛列欧斯从来不受威胁。
“啊，我说我说，之前的火焰就可以！”
他又惨叫了许久，赛列欧斯才将大火爆炒变成了小火烘烤。
在大火之后，这等让人痛得恨不得去死的火焰，竟也能让初代教皇感受到慰藉。
在赛列欧斯的虎视眈眈下，他竹筒倒豆子似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讲了一遍。
从他怕死夺舍每一位教皇，再到他夺舍如今的教皇失败，以及教皇在准备夺舍卢修斯时被他逃跑。
通畅的逻辑再加上一点点旁人都不知道的教廷迷秘辛，足够取信两位红衣主教。
两位红衣主教的面色难看得要命，这消息对他们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他们心中的神之子竟然是这个德行，那他们这些年的追求又算是什么？
眼看两个老人家快被自己弄得道心破碎了，凌漪赶忙安抚：“虽然他不做人，教廷中大多数的主教也不做人，圣骑士中也有人不做人……”
眼看着两个红衣主教都快碎了，凌漪话音一转：“但苦修士们做的一切，都不是假的啊。”
要是没有这些苦修士的维持，教廷怎么可能还会有如今的威望？
“你们虽然信错了人，但你们很好的维护了教廷啊！现在民众如此虔诚的信奉教廷，不都是你们的功劳吗？”
凌漪可能不怎么会安慰人，反正当她说完这些后，两个老头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赛列欧斯轻轻拉了下她的衣角，小声道：“再气他们就快死了。”
这两个人不是对一一还有用吗？在找到继承者之前可不能轻易死了。
“好的吧。”凌漪耸了下肩膀：“我闭嘴，您二位继续消化。”
她觉得以人类拳头大的脑仁，消化这种颠覆世界观的事情，可能会有点麻烦。
但那两位的脑仁显然是小巧精致且受到过多次锤炼型的，在经历过最初的震惊后，便直接发问：“所以卢修斯·莱尔所谓的‘叛逃’，就是因为不想成为教皇的容器？”
“恭喜你，答对了。”凌漪点头。
“你是在魔界知道这件事情，才决定回来杀掉教皇的？”
“过程不对，结果挺对。”
两位红衣主教苍老的脸抽了下，刚刚还霸气侧漏的人，怎么现在看来有点……奇奇怪怪的？
咱们在讨论事关教廷生死的大事呢，您能严肃一点吗？
但就是这个不严肃的人真正意义上拯救了被蒙在阴影中千百年的教廷，他们除了宽容她的不正经，还能怎么办呢？
“那么，我支持您成为新的教皇。”两位红衣主教对视一眼，终于弯下了他们的腰。
凌漪满意点头。
两个能干活的骨干支持她，接下来的事情不就简单了许多吗？
她是这么想的，但她的骨干员工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飞快进入角色的两个人在拜见过教皇后，当即就提出了严峻的问题：“冕下，除了我们之外，剩下的红衣主教有他们的家族和所属势力，他们不会甘愿受到您的统治的。”
且不说那些家伙不知道凌漪的苦衷，就是知道也不会同意凌漪的暴君式统治的。
“我认为，我们应该尽早防备他们的叛逃。”
那样巨大的力量叛逃，对于教廷来说将是不可估量的损失。
“我就在等着他们叛逃呢。”凌漪笑眯眯的道：“他们不叛逃，我去哪里平叛？”
这话一出，两位红衣主教又看了一眼杜勒斯死不瞑目的头颅，新任的教皇还真是喜欢这种简单干脆的手段啊。
“但他们的叛逃会引起教廷的分裂，造成底层教士逃亡，会造成普通民众无法进行医治和……祈祷。”
当知晓教皇灵魂占据无数后辈的灵魂那一刻，他们对所谓的神明和祈祷就有了怀疑，此刻说出祈祷两个字的时候，有些艰难。
在这件事上，他们最在意的还是医治。
这个世界中的教廷担当的地位便是一个有巨大武力的、能用拳头让无数国家心甘情愿被他们入驻的红十字会角色。
中层或者上层的人们能养得起魔法师或者是野生的教士来为他们医治，可底层的民众能依靠的，就只有那在一座座城市中伫立着的教堂了。
红衣主教并不想让医疗灾难发生在底层。
凌漪笑了下：“会分裂是必然的，那些逃出教廷的人如果想在一处站稳跟脚，就必须付出比以往更大的代价来收买普通民众，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如果……”
凌漪打断了红衣主教的如果，淡淡道：“如果他们不这么做，我会第一时间杀掉他们，人杀得多了，其他人也就知道怎么做了。”
简而言之，我暂时允许你们独立，你们给我治理好你们自己的地方，等着我来统一。
两位红衣主教哑然，这是何等残暴又有自信的教皇才能说出来的话啊，他们甘拜下风。
“好吧，如您所愿，我会随时监视他们的行动。”一桩事撂下，另一桩被提起。
“冕下，如果说主教们的叛逃还是我们人类之间的事情，那么关于魔族的事情，就是事关这片大陆上生死存亡的大事。”
“如今教廷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当魔族见到我们的虚弱后，他们便会毫不犹豫的进攻大陆，造成生灵涂炭。”
“我们知晓您的强大，但您一个人无法对抗全部的魔族。”
“如今魔王已经悄然来到大陆，他正在暗处窥探着这美好的人间，请您一定小心狡诈的魔族，也一定用最大的努力团结这片大陆上的生灵对抗魔族！”
两位教士在提起魔族的时候，语气慷慨激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