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我不置换真心
沈霁月坐在返回公司的车上，看着手机直播界面的抓马的bASA慈善夜，在一众大咖云集的晚会上，沈暨星莫名其妙被换到c位。
沈暨星这小子运气还真是好，章玉为倒是聪明，沈霁月心道。
＊
逐月企划。
“沈总好！我是邬循一的经纪人兼合伙人厉剑超。”
“你好！厉经纪。”
“请坐。”
双方坐下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说话，反而先是互相打量起来，并且是明晃晃地打量。
有野心的人对于打量是敢于直视的，或者说？打量？应该更是欣赏。
沈霁月原以为厉剑超看见对面坐着二十来岁的女老板会吃惊，毕竟娱乐圈的老板老头子比较多。
但很遗憾并没有，他很沉稳很专业。
又转念一想这位厉经纪也是年少有为的典范，天才对于稀奇的接受度总是高的。
很好，不轻视的合作伙伴。
她很喜欢。
厉剑超，圈内有名的金牌经纪人。可以说邬循一如今能稳坐内娱新一代top1男艺人的宝座，除开邬循一自身优越的先天条件，厉剑超有绝大多数的功劳。
邬循一从前男团组合解约后，没有像其他的成员一样去签了其他业内有名的大公司，反而单开了工作室，与彼时新手经纪人的厉剑超成为了合伙人。
第一部电影合作大导演，第一部作品提名内娱金龙奖，获得金龙奖最佳新人，28岁拿到金龙奖最佳男演员奖，成为流量生封帝第一人。
每一步路从邬循一的杂志访谈中可以看出，几乎都是厉剑超给他算好的。
“别的也不多说，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将丑闻的合作项目确定下的。毕竟这个项目，双方也研讨商谈了很久，如果不行，也没必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厉剑超下意识将压迫感释放出来，主动将自身放在了上位者的位置上。
气势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但是在关键时刻或许能起到决定性作用。
对于这个项目而言，邬循一与沈暨星相比，沈暨星要更需要这个项目。
他对于这个项目的最好预期，是逐月求着邬循一合作。
沈霁月：“自然。”
三两拨千斤，沈霁月淡淡地回了一句话。
这时候，谁表现出急切谁就输了。
“平番条件可以，接下项目也可以。”
“但我们老板有一项条件，那就是签订合同。你们公司内部安插在粉圈内的脂粉，必要时配合我司的工作人员进行一些固粉活跃粉圈的举措。”
“当然前期的电影宣传，拍摄，已经上映，一系列的宣传我们两家团队可以联动粉圈联合炒热。”
流量互撕，新人压番位？前期的噱头博足了。
平番算谁的实绩，其实要看背后娱乐公司的手腕。
“不行。”沈霁月平淡地摇了摇头，厉剑超顿时变了脸色。
厉剑超：“沈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老板已经让步很多了，你要知道平番？本就是对他而言就是一个降级，一旦运作不好，业内对于他的评定都可能降级。”
虽然邬循一已经封影帝，可以考虑去流量化。但是厉剑超不这么想，流量和实力运作好，两样东西是可以相辅相成的，再者厉剑超明白，邬循一那个影帝其中少不了运作和运气的缘由。
邬循一评奖那一届金龙奖的那两年里。中生电影咖没有卖座的好作品好角色，00后新晋小生要么犯错被软封杀，其他流量艺人还在古偶圈子打架，几个喜剧艺人票房倒是年年不错，但是票子内涵底蕴深度不足。
邬循一封帝奖项有几分投机取巧的意味，若是放到早些年大片云集，各类大导巅峰的时期，邬循一根本不够看。
说到底，现在内娱已经完全蜕变为流量时代了。
厉剑超对于圈内的风向敏锐异常，电影圈的地位日渐下降，经济下行，大盘遇冷。中生影帝和大花的票房号召力远不似从前，大众看电影也只注重剧情，演员自身获得了什么奖？大众并不关心，他们的钱只为剧情买单，为自己的情绪买单。
这也是为什么，厉剑超死死抓着流量不放手的原因。
流量是一切的底气所在。
“你错意了。”
沈霁月浅笑，有条不紊地解释道。
“我们公司没有下脂粉，沈暨星粉圈内没有脂粉。”
“怎么可能？逐月企划不监测粉圈？”厉剑超不可置信地问道，声音甚至大了几分。
流量艺人能傍身的只有粉丝，娱乐圈的流量明星是不可能没有团队实时监测粉圈动向的，下脂粉去粉圈里，是最基础的工作。
沈霁月：“如果收粉丝的告黑邮件算是监测的话？那是有的。”
厉剑超一瞬间就冷脸了，沈霁月的话打破了他的认知。
很多明星也是普通人，很多也没有什么内涵，除了皮囊没有任何的吸引点。甚至有的皮囊也没有，明星思维概念表达不出来的，人设形象立不住。
这时候，就需要脂粉去在粉圈内指导引导。
就是脂粉的一次次引导，明星在粉丝心目中的形象人设才能构建以及完善。
自从内娱有流量明星，每一个公司都是这样做的。
贩卖完美形象的人设，打造出现实的神明。
明星和粉丝有距离，表达存在壁垒，很多是不能同频感受体悟的。
粉丝与粉丝之间没有间隙，这时候就需要公司的脂粉干预，让明星与粉丝达到伪同频。
“沈总若是没有合作的意愿，我看也没有必要继续聊下去了。”
厉剑超把沈霁月的话当做是婉拒是说辞。
“若是，我能拿出另一个项目呢？”
“蔷上作者的新书《回巷》的电影项目。”
这个剧本很好，但是不适合沈暨星。
沈霁月把他拿来当做置换的条件，先前也是征求过栾蔷的意见。
准备起身的厉剑超又重新坐了回来，天才作者的剧本项目，不管是参与不参与，他都感兴趣。
.....
一阵力争理据的交谈过后，两方达成了初步合作，更详细的合同要后续达成共识。
《丑闻》逐月企划处于全方位主导地位。《回巷》由邬循一工作室主导，沈暨星不参演。但逐月企划持有27％的股份，上映后参与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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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有个疑问。”
“沈总，逐月为什么不去下脂粉？流量生的粉丝来的也快去的也快，没有制造一些虐点经历，粉丝...这类东西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的。
脂粉是稳定粉圈的手段，最基础的手段。”
厉剑超只是把这个圈内的事实讲述出来。
在他眼里看来，根据经验分析，沈暨星已经被逐月企划包装成了完美偶像，再有公司内的干预，他的粉圈就会永久不衰，而不是现在处于一个不稳定的状态。
完美的人设+极致的虐点。
有了这两点，一个基础流量生的势就算是起来了。
“厉经纪。”
“我不置换真心，我只置换资源。”
“明星贩卖的是爱是反馈，不是像商人一样贩卖冷冰冰的物品。”
沈霁月知道厉剑超的思维，和娱乐圈所有的商人一样，没什么分别。
没有错，但也不对。
但她沈霁月不同，她是老板更是粉丝。
“可..明星与粉丝之间始终有壁垒，公司去干涉，去虚构人设或许对大家都好？”
厉剑超将粉丝看做买家，把明星看做商品。虚构虽然是假的，但是粉丝也得到了情绪价值，而商家也得到了钱。
两全其美，善意的谎言不应该被责怪。
“倘若？这位明星每一次都能精准表达呢？粉丝又能精准get到反馈呢？”沈霁月反问道。
“怎么可能！”厉剑超下意识反驳。
明星和粉丝极致同频？这不可能。
“可他是，她们也是。”
厉剑超猛得抬头，沈霁月浅浅微笑，沈霁月身上的笃定感压得厉剑超有些缓不过气。
“......”
厉剑超收拾公文包的手顿了顿，喉咙想要发出什么声音，可好似被过往的经历遏住了喉咙，最终还是哑然。
也是，为什么内娱公司要运营，要干涉粉圈要打造人设。
归根结底，不就是因为明星本身并不完美。
片刻，顿久。
“沈小姐，你很特别。”
“你大概是圈内唯一一个把粉丝当做人看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