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熊孩子跑远后，小朋友才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
“呜呜呜，星南哥哥，你在哪里，小宁好想你。小宁真的好难受，你再抱抱小宁好不好。”
就这样一个人孤独地坐在花园里泣不成声，可怜极了。
“我再也没有妈妈了，哥哥也不要我了，呜呜呜……”
还好，最后他的奶奶找到了他。
奶奶抱着那小南栩宁温柔地安慰着他，这才让他难受的心情平复了很多。
随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老人家又怒斥了熊孩子及其父母，并不准他们再到老宅来。
从此，奶奶便成为了小南栩宁第三重要的人。
他在家里的生活很好，家里人都很疼爱他，尤其是奶奶。
就这样过了几年平静日子，漂亮的小朋友也长成了翩翩小少年。
可没想到，突如其来的噩耗让他再次承受重要之人离世的打击。
新闻上说，有一架飞机失事了。
正是他奶奶出去旅游坐的那趟航班。
小少年抱着奶奶的灵位牌，哭到眼睛充血。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浑浑噩噩地过了好几天。
整天抱着一个穿着衬衫的人体模特，好像想要从他身上寻求一些安慰。
“哥哥，最疼爱我的奶奶去世了，连尸体都没找到。小宁是不是注定要失去最重要的人？不然为什么哥哥，妈妈，奶奶都不要小宁了。”
南栩宁抱着模特的身体蜷缩起来。
“星南哥哥，你到底在哪里，好想哭，你可不可以像当初那样突然出现，安慰安慰小宁呢。如果哥哥在的话，我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吧……”
随着梦境落幕，江云川泪晶滑过眼角，从山根落到了枕头上。
“小宁……”
不停呢喃地说着梦话，声音哽噎颤抖。
——
“云川，云川起床啦，再不起就来不及吃早饭啦！”
李寻的喊声在江云川耳边响起。
他迷迷糊糊地从噩梦中醒来，感觉眼睛又酸又胀，还伴随着阵阵刺痛。
“唔，几点了？我睡过头了？”
江云川揉揉胀痛的眼睛，感觉浑身疲惫不已。
“快要七点二十了。等一下，你眼睛怎么了？好红！好肿！”
“哼嗯，没事，我先去洗漱。”
时间有点赶，匆忙收拾洗漱后，为了不迟到和李寻扫了个单车骑。
“哥，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
“我今早起晚了，小寻没叫我的话可能上课都要迟到了。”
“江云川，你眼睛怎么了？”
欧晟则看着江云川红的跟兔子一样的眼睛，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云川，你眼睛好红！
昨天晚上就有点红，今天更红了！还很肿！
你是不是生病了，上午请假吧，找校医看一下。”
南栩宁也发现他的不对劲，忧心地盯着他的眼睛。
江云川一看到他就想到昨天的事还有晚上的梦。
昨天的宴会，只是从南爷爷那里听到了只言片语，所以面对弟弟的时候还能努力控制住情绪。
而晚上的梦，画面是那么清晰，他现在看到弟弟就想到梦里的画面。
漂亮的小孩无助地抱着躺在血泊中的妈妈求她不要抛弃他的样子。
以及小少年抱着奶奶的灵牌悲痛欲绝，抱着人体模特一遍遍寻求安慰的样子，仿佛一一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江云川哽咽得说不出话，只能使劲摇了摇头，然后用力抱紧了南栩宁。
几人越发感觉江云川不对劲，只是看样子不是生病，而是有什么心事。
南栩宁像小时候林星南安慰他那样，一下一下得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
在小宁的安抚下江云川终于平复了些情绪。
“呼，我没事，大家快吃饭吧。”
自顾自地说完就埋下头吃饭。
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这情况，也不想当众揭南栩宁的伤疤，更不想让弟弟想起那些疼痛的过往。
见人低头一个劲儿地扒饭，几人也知道，现在就算寻根究底也不会有结果了。
因为时间问题，大家没有慢悠悠地细嚼慢咽，而是加快了进食速度，万幸最后踩点进了教室。
否则其余人没什么，而会长大人上课迟到的事一定会被闲出屁来的学生们传遍整个校园。
甚至可能还会编出一段有鼻子有眼的流言出来。
因为哭了一晚上，现在这后劲儿开始上来了。
江云川一上午的课都感觉自己的眼睛仿佛在被针扎一样，疼的他无法集中精力。
韩林舟和他教室离得最近，所以放学后最先会合。
看着他不停地摸眼睛，有些担心。
“云川，你这样不行啊，吃完午饭去找校医看一下吧。”
“嗯，知道了。”
江云川眯了眯眼睛，觉得眼球有些干涩。
——
拦住要跟进去的几人，自己进了医务室。
校医给他简单做了一下检查。
“过度使用泪腺导致的，没有大碍，回去之后先冷敷然后再热敷，我再给你开一瓶眼药水，你按时滴。”
停顿了一下，严肃地警告道。
“注意最近不要再让泪腺分泌泪液了，还有不要用手揉眼睛。”
“咳咳，好的，谢谢医生。”
江云川被校医说的有些尴尬，脸颊红红的拿了药就快步离开了医务室，不由地小声咕哝道。
“呼，没有让他们跟进来可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哥，怎么样？校医怎么说？”
见江云川走出来了，之前被勒令等在门口的几人匆匆围上来询问情况。
“咳嗯，没事，医生让我冷热敷交替着敷眼睛，然后开了瓶眼药水。”
“行，没事就好。”
大家闻言这才安心地松了口气。
——
晚上江云川跟着南栩宁回到了宿舍，等他敷完眼睛后，南栩宁也洗完澡了。
南栩宁坐在梳妆台前，江云川像往常一样替他吹头发。
“云川，可以告诉我你昨天跟我爷爷聊了些什么吗，我知道，你就是从那时起变得不对劲的。”
闻言，江云川撩动着南栩宁发丝的手指突然一顿。
“小宁，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唉，好吧。”
南栩宁叹了一口气，按住江云川抚摸着着他发丝的手。
“那我再问云川一个问题。”
他把吹风机关掉，盯着江云川的眼睛继续道。
“爷爷是告诉了你关于我的一些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