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从一开始就明白这次行动并不容易。
她的任务是带领少量兵力摸清这里的情况，并尽可能减少丧尸的数量。
如果这是人与人的战争，那么她所扮演的角色就像是指挥一支侦察队深入敌阵。
当然，这样的侦察队必须承担一定的风险。
在意识到自己兵力远少于敌人的情况下，她不能正面交锋，而只能确保收集到情报并安全返回。
从这一点来看，今天的任务比预期要顺利得多。
通过巨大的声响引诱丧尸进入有利地形进行清理的策略奏效了。
他们没有损失任何队员就消灭了大量的丧尸。
而且最终还遇到了变异体，幸运的是没有人丧命。
对于阿巴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既减少了敌人的数量，又确认了强敌的存在。
因此，她认为可以再进一步。
无论谁看，这都是一场有胜算的战斗。
进入设施内部后，阿巴的判断似乎得到了验证。
首先找到了藏匿在内的行刑者。
阿巴安排队伍成员占据了合适的位置，然后将行刑者拉了出来。
行刑者挥舞着铁管，像投掷炮弹一样反抗，但这些攻击最终都没有触及阿巴和她的手下。
相反，在阿巴的带领下，队员们奋力反击，终于看到行刑者失去了一只脚踝倒下了。
“啊啊啊！”
行刑者对着站在最前面的阿巴发出怒吼。
它距离阿巴只有三米多一点的距离。
行刑者挥动的武器几乎就要打到阿巴，
伴随着它的咆哮声，一股浑浊的气息隐约可闻。
就在阿巴眼前，当枪膛空了的时候，行刑者庞大的身躯也开始倾斜。
阿巴看着这一幕，想要松一口气。
她认为今天这项让她感到压力的任务终于结束了。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就在行刑者还未完全倒地时，
“啊……！”
背后传来某人的惨叫声。
紧接着，
锵！
有什么东西试图砸向阿巴的头部，却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被弹开了。
“！”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阿巴忘记了行刑者，转头看向身后。
眼前的景象令人难以置信。
不知何时，另一种变异体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蜘蛛型变异体通常栖息在废弃工厂或地窖中。
如果不是大规模工业区，很难见到这种类型的变异体。
但这个炼油设施确实是一个适合它们生存的地方。
也许在进入之前就应该考虑到这一点。
但现在后悔已经太晚了。
面对眼前的惨状，阿巴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一只蜘蛛型变异体的长臂穿透了队员哈里斯的身体。
“该死……！”
阿巴咬紧牙关试图射击，但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枪膛已空。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蜘蛛型变异体行动迅速且悄无声息。
既然对方的手臂已经够得到这么近的距离，更换弹夹肯定来不及。
阿巴感觉到死亡即将来临。
但在这种直觉中，她也产生了疑问。
考虑到蜘蛛型变异体的反应速度，阿巴甚至没有时间转过头来。
在看到这个变异体之前，她应该已经被杀死了。
然而她仍然活着。
为什么？
正当阿巴这样想的时候，
锵！
仿佛回应她的疑问，刚才头顶上方再次响起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有人把蜘蛛型变异体的长臂挡开了。
阿巴的目光终于离开了变异体，转向了左边。
那里站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正是艾米莉。
她丢掉了枪，手里只拿着一把军用短刀。
“什么……”
阿巴的脑海中一片混乱。
为什么艾米莉会在这里？她又是如何仅凭一把短刀对抗变异体的？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艾米莉的眼睛会那样红得可怕？
这一切都不合逻辑。
但是阿巴很快恢复了理智。
虽然不清楚原因，但她知道现在需要做什么。
从装满子弹的弹药带上，阿巴取出了一匣特制的穿甲弹。
蜘蛛型变异体外表瘦弱，但身体强度却非同一般。
它们以骨骼代替肌肉发展出厚厚的装甲，普通子弹根本无法穿透。
因此阿巴拿出了专门用来对付丧尸的穿甲弹。
这种子弹专为突破变异体的防御设计，加大了火药量，子弹头部更长更尖。
由于数量有限，这种子弹并未配发给士兵，只有阿巴持有。
即使是最坚固的蜘蛛型变异体也无法抵挡这种火力。
砰！咔嚓！
就在阿巴准备射击的几秒钟内，艾米莉和变异体之间已经进行了几个回合的交手。
在这期间，艾米莉更加靠近了蜘蛛型变异体，并且使它失去了一条腿。
这让阿巴感到震惊。
艾米莉竟然能单凭一把刀与变异体平分秋色，甚至占据上风。
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
蜘蛛型变异体突然转身逃跑。
显然，它意识到了艾米莉不是一个好对付的目标。
但此时阿巴已经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她手中的枪口对准了蜘蛛型变异体。
接着，不寻常的枪声从其背部传来。
阿巴扣动扳机，强大的反冲力震动了她的全身。
她稳住了身体，子弹穿透了蜘蛛型变异体的身体。
“咯……！”
随着腐烂的血液喷出，蜘蛛型变异体倒下了。
几颗穿甲弹击中了它的头部，毫无疑问地粉碎了它的颅骨和大脑。
然而紧接着，
“后面！”
艾米莉喊道。
但还没等阿巴做出反应，一股沉重的冲击力击中了她。
伴随着几乎窒息的剧痛，阿巴飞了出去。
“呃……！”
视线模糊，意识闪灭。
勉强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地上翻滚。
不远处，行刑者正爬过来。
尽管失去了一条腿，但它还是用另一条腿爬行接近阿巴，并给了她一击。
“这家伙……！”
这时，艾米莉站到了行刑者和阿巴之间。
她的表情冷酷，那双眼睛依然让人感到恐惧。
这是阿巴最后看到的画面，随后她的意识彻底陷入了黑暗。
* * *
不久之后。
太阳落下的洛杉矶城墙下，洛杉矶河附近的一栋建筑下，出现了一个男子的身影。
“听说入口就在附近。”
那是安东。
他小心翼翼地隐藏身形，以防城墙上的守卫发现，同时俯瞰着河流。
洛杉矶河曾是一条流经城市中心、完全都市化的河流。
河床并不是自然形成的泥土和卵石河道，而是由灰白色的混凝土建造的人工水道。
此外，河岸旁边还有一条不再使用的铁路轨道。
安东谨慎地沿着这条河向上游走去。
不久，他看到了奥利弗提到的下水道入口。
这是一个与河流相连的大排水沟，半圆形的空间足以容纳一个人进入，两侧有供人通行的通道，中间则是水流。
不过，通往前方的通道被铁门和铁链紧紧封锁着。
安东并没有惊慌，而是仔细观察了锁住铁链的锁。
“……看起来还不算太旧。”
检查完锁后，安东喃喃自语。
锁的状态比预期要好得多。
虽然有些生锈，但并不严重，银色的光泽也只是略微褪色。
如果这把锁是在丧尸爆发前就一直锁在这里，那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因为靠近河边，很容易受到水分的影响，锁早就应该锈蚀得无法使用了。
对此，安东微微皱眉。
这意味着有人一直在维护这里的锁。
“……”
安东从包里拿出工具。
这是一种被称为开锁器的东西。
幸运的是，下水道的门使用的是普通的锁。
如果是电子锁之类的东西，即使是安东也会感到棘手。
不管怎么说，洛杉矶也没有多余的电力来维持这样的设施。
咔嚓！
经过短暂的努力，安东很快就打开了锁。
他解开缠绕的铁链，打开了门。
“嗯……”
站在入口处，安东环顾四周。
今天为了来这里，他已经完成了周围情况的侦察。
因此，他知道这里有锁存在，并提前准备好了开锁器。
根据获得的信息，这里是洛杉矶巡逻队定期巡查的区域之一。
但幸运的是，目前还没有人接近的迹象。
安东只是简单地挂上铁链，防止外面的人察觉，然后小心地走进了里面。
他手持装有手电筒的手枪步入下水道。
虽然背着步枪，但在狭窄的空间里，手枪更为方便。
他还摘下了头盔。
他认为从这里开始不会再有人发现了。
然而，下水道内部异常安静。
除了死去已久的蟑螂和老鼠尸体外，没有任何活动的痕迹。
“……”
安东无动于衷地继续前进。
随着深入，下水道特有的恶臭越来越浓烈，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就这样，他走了大约几公里。
上面应该是洛杉矶市中心了。
考虑到方向和距离，上方应该是……市中心附近。
但直到那时，安东仍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甚至连丧尸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难道奥利弗的话真的只是胡言乱语吗？
安东轻蔑地咂了咂嘴。
出于万一的考虑他来到了这里，但看来还是白费力气了。
就在安东准备回头时，
“那是……”
他注意到了正前方的一些东西。
那是一具老鼠的尸体。
黑色的毛皮，约25厘米长，还有长长的尾巴。
这是下水道中常见的黑鼠。
但这具半腐烂的尸体有些不同寻常。
它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后杀致死，整个身体都呈现出扭曲状态。
“……”
安东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据他所知，这是小型动物感染丧尸病毒后常见的现象之一。
老鼠等小型哺乳动物是极易感染丧尸病毒的生物。
不仅因为它们会啃食尸体，而且数量庞大。
尽管如此，丧尸老鼠并未蔓延整个大陆，是因为感染后的老鼠存活时间很短。
丧尸病毒感染无论是人类还是动物都会引起身体的变化。
极端情况下可能会变成变异体，即便不是，也会出现面部变形、力量增强等特征。
但老鼠等小型哺乳动物的身体无法承受这种变化。
特别是相对于体型而言，肌肉过度发达会导致身体扭曲，甚至压迫大脑。
因此，能够成为尸兽级变异体的至少是鹿或大型犬那样的体型。
所以，这里有一只感染病毒的老鼠尸体并不奇怪。
不过，安东最初的问题是：为什么这里会有感染病毒的老鼠？
小型哺乳动物感染丧尸病毒的速度比人类快得多。
如果这只老鼠是在下水道外感染病毒后才来到这里的，那距离太远了。
即使全速奔跑，它也走不了几百米。
“……”
最终，这只老鼠的存在证明了这附近曾经有过丧尸。
意识到这一点后，安东放弃了撤退的想法，重新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