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的王丰冷笑了几声。
“要真是你说的这样，那我的兄弟怎么就被追杀至死了？”
城主脸上的肥肉扭曲着：“他错就错在逃跑的时候了杀了城防部门的人！不杀人，一切还好说。杀了人，他不死，我都很难交待过去。”
“就算一个普通城防队员，谁家里还能没点上层关系？”
“而且认真说起来，他现在还没有晋升到源级呢！”
王丰明白了城主的意思，在他的观念中，神选族人只有达到了源级，才算跟另外三个种族的普通人员有了相近的地位，而且即便如此，如果杀了其他三个种族的人，那就只能用命来抵。
就像在蓝星上的某段时期，自己国家还不够强大时，也有些人拼了命也想润到北阿美大陆上的发达国家定居下来，结果，只有那些高层次的人可能获得公民资格，剩下的那些根本不被当成人看，只配在最底层挣扎生存。
这大概就是黑星人类在其他三个种族心中的真实地位了。
王丰念头转动，口中说道：“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那我更不需要留你这条命。”
“杀了你，给我兄弟报了仇，也没人知道是我做的。等我回到荒原上，想提什么招揽条件还是一样可以提，而且那本来就是我应得的，可不是用你的命才能交换来的。”
顿了顿，王丰缓缓道：“你的四个侍女，现在有三个正在打盹，另一个跑去和门房的卫兵偷情。不等到天亮，没有人会发现你失踪了，所以不用想着拖延时间。”
“想让我不杀你，就得用点额外的东西来交换。”
城主袍袖下的手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他知道今晚大概率自己会死在这里了。
什么权势、地位、财富，在赤裸裸的个体实力面前，都显得那么鞭长莫及。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联邦又何必对神选族严防死守，严控“源”级存在的数量规模和选拔渠道？
实在是万一控制不好，这把锋利的剑就不是斩向魔族，而会首先斩向他们这些灵晶联邦的统治阶层！
假如王丰能感知到城主此刻的所思所想，一定会把“咫尺之间，人尽敌国”这句话给对方分享一下，不过现在，王丰只是静静等着城主的决定。
终于，矮胖的老晶族长叹一声，说道：“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但你必须先用神选族起源三祖，‘御乘’、‘塑火’、‘掌兵’三人的名义起誓，满足你的要求以后，你就会放我离开。否则还是那句话，你尽管杀了我，然后等着荒原上的所有神选族人遭到最猛烈的反击报复。”
王丰心中微动。
都生死存亡的时候了，卫星城主没必要再扯谎，也就是说到了他这个官阶等级，可能都不了解三代圣人降临的那段真实历史。
不过王丰没有丝毫表露，沉声道：“好，我以起源三祖名义起誓，你只需要回答我三个问题，把你知道的一切都痛快说出来，我就会放你离开。”
看城主没有表示异议，王丰便发问了。
“第一个问题，封城以后降的那场雨，里面掺杂了什么成分，为什么要这么做？”
城主眼睛转了转，还没开口，便又听王丰提醒道：“说谎话的代价是一条胳膊。”
城主表情顿时一滞，天人交战了几秒钟，才艰难说道：“在降雨过程中加入了一种生物免疫制剂，功效是使吸入这种成分的神选族人，免受感染‘荒原脑炎’的风险，最长可以做到三天之内的暴露后阻断。”
说到这里，城主看看王丰，发现王丰丝毫不动，摆明了不认为这样能算回答完整，只好接着说道：“荒原脑炎危害极大，当时无法迅速确定你的同伴身上、衣物是否携带病原体，更来不及筛选城内是否有其他流浪部族成员潜入进来，为了避免风险进一步不受控制，只好采用封城和大规模降雨的方式，这也是被迫无奈的做法。”
王丰说道：“好。那第二个问题就是，你口中的‘荒原脑炎’是什么来历？”
晶族城主张了张嘴：“就是我们的一些走私车队发现，荒原上有些流浪部族成员正在流行一种致死率很高的疾病，因为主要是脑部神经病变，就被叫做‘荒原脑炎’了……”
王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不是黑金短刀，就是黑星世界流行的样式，普普通通没有什么特征，然后几步走到二十八号卫星城主身前。
一手捏住脑袋将他提起。
另一只手拿着匕首，对着裆下一戳一剜一扯，老晶族就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像一条离开水面的鱼，翻着白眼在王丰手中剧烈抽搐，整个身子狂乱摆动起来。
王丰甩甩匕首，插回腰间，淡淡说道：“你想跟我扯淡，我就扯你的蛋。现在你只剩下一颗蛋了，还想扯的话就继续。”
“据我所知，自从联邦宣布流浪部族叛乱、中止正常贸易往来以后，前往荒原的走私车队就从来没有一天停歇过。”
“你们发现这种病以后，怎么就能立刻判断出它不会传染给另外三个种族，还是照样大大咧咧继续往荒原上卖货赚钱？你们不怕得病死掉吗？”
“而且早在这种病爆发出来以前，往来荒原上的走私车队里，就连随便一个粗笨杂活的岗位都不允神选族人参与，就好像未卜先知一般在防备这病传播到卫星城里来，你又打算怎么解释？”
“以及这才过去多久，连这种可以随着降雨大范围起效的免疫制剂都已经不声不响地开发出来了，突发情况下的应对方案都做好了，你还跟我说什么只是一些车队发现这种病在荒原上流行？”
“要我说，恐怕在这种病出现在荒原上以前，这些东西就已经提前预备好了吧？”
老晶族身下滴滴答答，血液混杂着失禁而出的尿液流淌，仿佛短暂失去了神智，被痛昏了过去。
不过随着王丰一句接一句言辞尖利的话语，老晶族的目光从涣散渐渐变得有神，继而是一种遭受到无法接受的屈辱以后爆发出来的愤怒。
“贱民！你竟胆敢这样羞辱一位身份高贵的晶族！我的堂弟是灵晶研究院的高级研究员，我的家族在联邦议会里占有三个席位，我的……啊！！！！”
王丰再次抽出的匕首在老晶族的胯下游走了一圈，割了个干干净净，然后随手把匕首丢掉，咧了咧嘴角微笑道：
“就算你亲爹是灵晶研究院的院长，他能救得了现在的你吗？”
“就羞辱你了又怎样，你是想打回来，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