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妩妩亲眼目睹梵诺在一刹那召唤出四十万兵卒。
落地的兵卒将云渺山的每一个角落站满。
这一幕带来的震撼，让人久久不能言语。
前来围观的普通百姓们此刻纷纷屈膝，山呼海啸一般喊道：“梵亲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臣以及皇亲国戚们没有跪拜，但心里有了盘算。
老皇帝彻底垮掉：“完了，彻底完了。”
梵诺召唤出这么多的精兵强将，那大殷的皇位，就是他的了。
老皇帝能够感知到，他连傀儡皇帝都当不下去。
“起驾，回宫。”
老皇帝显得更加苍老，他不再继续围观云渺山的事情，而是开始计划在位期间，如何获得更多利益，让他将来退位也能过好生活。
老皇帝乘坐御撵离开才几息，之前没有下跪的那些朝臣们也跪了。
朝臣们没有高呼万岁，但心里已经择主。
祭司神殿的祭司台下，跪了近百万人。
梵诺站在最高处，冷眼睥睨，头上冕冠盛光，绣了五爪金龙的袍子一挥：“起。兵卒原地待命，等候开拔出征。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他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云渺山，出口便是圣灵。
百姓离场。兵卒们在原地站立。
梵诺朝着苏妩妩递出了手：“夫人，该下祭台了。”
苏妩妩将手递给他的时候，都在抖。
她和他一起走下祭台，走进圣殿，然后猛然甩开他的手，朝着后院奔去。
被砍断的菩提树，截断的地方沾着水珠。
苏妩妩站在那儿，干呕了一下。
五王爷立刻出现，温柔的抚了抚她的背：“妩妩，没事儿吧。”
“五爷，你看到出现在云渺山的兵卒了吗？那根本不是所谓的天兵天将，而是人蛊。最恶劣的环境，百人相杀而存一，再将最后一人，与蛊虫相融。”
“那么多，那么多的人蛊，梵诺手里究竟沾了多少人命？”
四十万兵卒……至少需要死亡四百万人。
这些人命，又从何处而来？
梵诺那一身罪孽，真的好意思顶着那张大慈大悲的脸，去赚取神力，求踏碎虚空，成为新的祖神吗？
“妩妩，位面裂缝太多，许多位面已经承受不住太多的生灵，总是需要消耗一部分，才能够稳住位面。必要之时，甚至需要毁掉一整个位面，让其余的万千界运行。”
五王爷不是在替梵诺洗白，而是事实。如不然，祖神不会放任自己的碎片之一这么杀生。
苏妩妩将干呕后苍白的脸对上五爷：“此界的生灵，并不想死。裂缝太多，那就补。靠祖神的碎片，以及他的血脉镇压不够，那就让此界的生灵，自己获得填补的能力。”
五王爷：“九玄的根，已经烂掉了。如果想改变此地生灵的思想，让他们自救，就得将这地方腐朽的地方全部剜去。”
妩妩，梵诺主杀，剜掉九玄王朝的腐肉，承担罪孽与骂名，殷震主生，应时运而生，推翻梵诺，休养生息，引导此地生灵自救。”
苏妩妩：“怕就怕，梵诺这个杀神，没那么好推翻。他没有底线，殷震还有。”
若是梵诺一直掌权，那这个位面，没有新生的机会。他们只会成为梵诺的营养，为他提供神力，好让他前往下一个位面继续当位面葬送人。
“还有你呢。妩妩，你对所有存在的位面，都心怀悲悯，你一定能让殷震获胜。”
五王爷抱着她，亲亲她的脸。
苏妩妩：“是啊。还有我。这也是我镇压过的位面。我希望它永远存在。”
她的半颗心，分裂出去的碎片，一直爱着这曾经大美过的人间。
“我要趁着梵诺出征这段时间，拉拢九玄权贵，以及所有手里有兵权的人。”
五王爷：“嗯，我觉得可以。在他出征前，我们还是回现代位面开店，开直播，守儿子好不好？”
只是看见四十万人蛊，她就已经被恶心得干呕，接下来梵诺会做的那些事情，只怕会让苏妩妩气吐血。
苏妩妩：“说到现代位面，我有一个新发现。”
五王爷：“哦？什么发现？”
苏妩妩拿出一个小挂件：“随着我获得的位面好感度增加，我可以将现代的东西，带到九玄。而且，好感度越多，能带的东西就越多。”
以前，她穿梭的时候，除了她自己，只有身上的衣服可以跟着穿越，其余皆不可以。
现在不一样了，她能跨位面，带走一些东西。
五王爷：“这可能跟你曾经镇压过位面，又因为你获得了足够多的好感，位面才对你如此宽容。但是，我不介意一下子将两个位面的东西交融太多。因为这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当然，你可以一点点慢慢引导过渡，将位面发展得更好。”
苏妩妩：“这些不用你交代，我也知道。行了，穿去现代吧。我们的烧烤店很久没开业了。也该营业一下。”
五王爷：“你要消失，不跟梵诺交代一下吗？”
苏妩妩：“不用。他不在乎我的行迹。甚至对我是完全忽视，我现在也不想看到他。”
五王爷：“那我们走吧。”
两人原地消失。
梵诺来到后院，未曾看见苏妩妩。
他转了转手里的玉珠，一点星光落下，被他炼成蛊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
夜凌语眼睛血红，脸上布满了蛛丝，但她看梵诺的眼神，依旧满是爱意。
“尊主。”
梵诺：“你身上有一半的混沌血脉，应当还能穿梭一个位面。跟苏妩妩他们说的现代，尽全力获得那个位面民众的好感。然后替本尊带回那个位面的科技。”
夜凌语：“可是……”
梵诺：“可是什么？”
夜凌语：可是我每一次穿梭，都会消耗神魂之力，次数一多，将神魂不存，连轮回都做不到。
毕竟，她没有获得祖神的恩宠，不是纯净的混沌之身。
可这些，梵诺不会在乎。
夜凌语：“可是我现在这张脸，要在现代位面获取好感度，并不容易。”
梵诺在她脸上点了几下，她脸上的蛛丝散去，恢复她本来的美貌：“好了，你去吧。”
夜凌语消耗神魂之力，穿梭到现代位面。
这个位面，她曾经也来过。甚至还有认识的人。她主动联络了殷老爷子，直接空降进了现代位面最大的传媒公司。
……
苏妩妩再次直播的时候，发现她直播间的观众少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