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一行人从下水道爬出来时，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
他们在一处废弃的仓库里暂时安顿下来。李大勇让两个队员去周围警戒，其他人则忙着处理从实验室带出来的资料。
实验体二十三号被安置在角落里。他蜷缩在一堆破布上，呼吸微弱。
赵雪蹲在旁边给他打点滴，针头刺入皮肤时，能看到他的血管里流动着黑色的液体。
“这家伙撑不了多久了。”赵雪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血迹，“第四代药剂已经把他的内脏都腐蚀了。”
林毅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逐渐亮起的天空：“等他醒了，我要知道陈影的所有信息。”
“林老大！”小张突然从门外冲进来，“不好了，东面的街道上出现大量新秩序的巡逻队！”
林毅眯起眼睛：“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了？”
“不对劲。”李大勇拿起望远镜观察，“他们的行动路线很奇怪，像是在搜索什么东西。”
突然，实验体二十三号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大口黑血。
他睁开眼睛，瞳孔里的竖线变得更加明显。
“她...她来了...”他颤抖着说，“我能感觉到...那股气息...”
话音未落，仓库的铁门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开。
一个身影从虚空中浮现，黑色的长发在空中飘荡，脸上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
“找到你们了。”女人的声音冰冷刺骨，“我的实验品，该回家了。”
“陈影！”实验体二十三号惊恐地喊出这个名字。
陈影抬起手，五根手指突然延长，变成锋利的爪刃。
她的身影在空气中扭曲，下一秒就出现在三具干尸面前。
爪刃划过，干尸的脖子整齐断裂。
“死亡之力？”陈影轻蔑地笑了，“这种低级的能力也敢来偷我的实验品？”
林毅面无表情地挥手，剩下的干尸扑向陈影。
但她的身体突然变得透明，干尸的攻击全部穿透而过。
“没用的。”陈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在虚空领域里，物理攻击对我无效。”
她的身影在空气中不断闪现，每次出现都会撕碎一具干尸。
李大勇举起枪射击，子弹却全部打在墙上，连陈影的衣角都没碰到。
“有趣。”陈影停在半空中，“你们带走的那些资料里，应该看到了零号的数据吧？
那才是真正的完美生命体，而不是这些低级的死亡傀儡。”
林毅释放出死亡之力，试图锁定陈影的位置。
但她的气息太过诡异，就像一团不断流动的雾气，根本无法捕捉。
“别费力了。”陈影的笑声回荡在空间里，“等零号完全苏醒，整个城市都会成为我们的实验场。
到时候，你们这些残次品就可以安心地去死了。”
她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实验体二十三号面前，五指刺入他的胸膛。
二十三号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溶解。
“叛徒就该有这种下场。”陈影冷冷地说，“不过我今天心情不错，就让你们多活一会儿。”
她的身体开始扭曲，逐渐消失在虚空中。最后的声音传来：“林毅，你很快就会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进化。”
仓库里恢复了平静。地上只剩下一滩黑色的血迹，那是实验体二十三号最后的痕迹。
林毅看着被撕碎的干尸，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之力的局限。
“收拾东西，立刻撤离。”林毅环视四周，“新秩序的人很快就会包围这里。”
赵雪快速将资料塞进背包，李大勇则指挥队员们清理现场痕迹。
破碎的干尸被堆在角落，一把火烧成灰烬。
“林老大。”小张从窗边跑过来，“西面的小巷还是安全的，我们可以从那里突围。”
林毅点点头，正要下令撤退，突然看到地上的黑色血迹中有什么东西在闪光。
他蹲下身，从血泊里捡起一枚银色的徽章。
徽章上刻着一个扭曲的符号，像是某种生物的基因链。
林毅记得在实验室的资料中见过类似的图案。
“把这个收好。”他将徽章递给赵雪，“也许能从上面找到些线索。”
队伍沿着小巷快速撤离。远处传来军靴踏地的声音，新秩序的巡逻队正在包围这片区域。
林毅让剩下的几具干尸分散到各个方向，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那个陈影...”李大勇一边跑一边说，“她的能力太诡异了。”
林毅没有说话。他回想着陈影消失时空间的扭曲，那种能力远超出了普通的超能力范畴。
更重要的是，死亡之力对她完全无效。
穿过几条小巷后，队伍来到一处地下停车场。
这里是他们预先设置的安全屋之一。李大勇撬开锁住的卷帘门，打开了应急照明。
“清理一下四周。”林毅说，“我要看看带出来的资料。”
赵雪打开背包，将文件和硬盘摆在水泥地上。
大部分是实验数据和研究记录，还有一些照片。
照片上是各种畸形的实验体，有的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
“这个。”赵雪指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应该是最早的实验记录。”
照片上是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站在巨大的培养罐前。
培养罐里漂浮着一个人形生物，和他们在实验室见到的零号很像，但体型要小得多。
“十年前...”赵雪翻到照片背面的日期，“他们那时就开始研究基因进化了。”
林毅拿起一份标着“机密”的文件，上面详细记录了四代进化药剂的研究过程。
第一代只能强化身体素质，第二代开始改造内脏器官，第三代实现了基因突变。
“第四代...”林毅皱眉看着最后一页，“不只是强化和突变，而是要彻底重组人类基因，创造出超越人类的新物种。”
“疯子。”李大勇啐了一口，“他们把活人当实验品。”
林毅继续往下看，发现了一份特殊的档案。档案上贴着陈影的照片，她没戴面具的样子出奇的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
“陈影，代号暗影。”林毅念出档案上的内容，“第三代进化药剂最成功的实验体，获得了空间穿梭能力。
后被陈博士收为助手，负责抓捕实验品和清理失败品。”
“原来如此。”赵雪说，“她是陈博士最得力的帮手。”
“不对。”林毅指着档案最后一行小字，“她还有个特殊身份——零号的饲养员。”
就在这时，停车场的照明突然闪烁了几下。李大勇立刻举起枪，对准入口。
但什么都没发生，只有几只老鼠从角落里窜过。
“继续整理资料。”林毅说，“我要知道零号的所有信息。”
赵雪翻出一份实验记录，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数据。
零号是陈博士最野心勃勃的计划，他将不同实验体的基因混合在一起，试图创造出完美的生命体。
“这些数据...”赵雪指着一串复杂的公式，“显示零号不只有超强的力量，还能操控空间能量。”
“比陈影更强？”李大勇问。
“是的。”赵雪说，“陈影只能在虚空中穿梭，而零号能直接撕裂空间。”
林毅想起实验室里那个巨大的培养罐，和里面那具诡异的人形生物。
如果那东西真的醒来，整个城市都会陷入灾难。
“林老大！”小张突然从门口跑进来，“外面有情况！”
林毅快步走到入口，从缝隙中望出去。街道上空无一人，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远处的建筑开始扭曲，就像被无形的手揉搓着。
“零号...”林毅眯起眼睛，“看来它已经完全苏醒了。”
“我们该怎么办？”李大勇问，“死亡之力对陈影都没用，更别说零号了。”
林毅没有回答。他盯着远处扭曲的空间，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死亡之力无法直接攻击，那就换个方式。
“收拾东西。”林毅转身说，“是时候让死亡之力...进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