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轻寒看着石墨一操作屏上的图像（已放至最大），还是有些小。
“能否再降些，人有点小。”
石墨一操控着，把高度又下降了一些。立时，屏幕上的人像，大了些，甚至根据人物的口型，懂唇语的青久，都大概能读出些信息来。
“将军，不能再低了。再低该被发现了。”
石墨一操控得很小心，这个高度，要控制的极微妙。
那禁军的蒙，林两位指挥使，都是武术高手，手上功夫了得，耳朵眼睛，也极灵。
再低，无人机的“嗡嗡”声，该被他们察觉了。
“好，可。”
“oK！将军。”石墨一把高度记录下来，待会传给其它队员，就按这个高度飞。
这次，卫轻寒亲自带队，精挑了二十余人到张家坝。
无人机也只带了四架人，都做了伪装。
一行人伪装成到张家坝收皮货的商人，自备了大车，无人机伪装后藏在皮货中，倒也隐蔽，无人发现。
现在，是做的试探。
猎场。
众皇子们，都去换了猎装。老皇帝看着英姿勃发的儿子们，老怀畅慰。
“爱妃，看看，这些孩子们，都长大了。看他们生龙活虎的样子，朕也想下场猎两把。
当年，朕还是皇子时，每次秋猎，都是拔的头筹。
只可惜，现花朕老了，有心无力，只能看他们较量。”
老皇的话里，竟有淡淡的惋惜，和年老的不甘。
三十余岁的淑妃，端庄雍荣。她养尊处优，又保养得当，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只是稍显纤细的身形，无言的流露她在宫墙之内，也有风刀霜剑严相逼。
她以袖掩口，嫣然一笑，“皇上春秋正盛，自是不输皇儿们。只是国事繁重，陛下爱惜龙体，此天下百姓之福。”
“哈哈哈……”
老皇一阵畅笑，淑妃的话，甚得他意。
“启禀皇上，晚膳已备好，请皇上移步。”
大总管高得盛，弯着腰身来请膳。
皇家秋猎仪仗到得张家坝时，已是申时时分，稍作休整，便已到晚膳时分。
出门在外，同时，老皇也为彰显皇家的合家欢，特命今日的晚膳，为篝火晚宴。
在营帐外的一大片空地上，一大堆熊熊的篝火，已然燃起。围着篝火，分别摆放了几个单独的大桌，桌上，已经摆好了各种烤肉和御酒。
不同于宫内的晚膳，今晚的主要膳食，便是烤肉，各式各样的烤肉。
烤肉与猎场，才相配哦！
篝火的正中方向，自然是老皇，淑妃在他的右下首，而太子，则在他的左下首。
五皇子，七皇子以及九皇子，三人一人一桌，还有一些随驾而来的将门子弟们，依次排下，分别两人一桌，围着篝火团团坐。
相比宫宴的规矩多，今日的篝火晚宴，要随性多了，君臣之间，融洽了很多。
相比篝火晚宴的热闹，卫轻寒的野战小分队，则显得冷清多了。
各队员们，包括卫轻寒，人手一羊皮袋子干净水，一包榨菜，和正啃着的压缩饼干。
野外生存训练之王压缩饼开，虽说能管饱肚子，提供足够能量，但是未免单调了些。
“我瞧那篝火晚宴挺好玩的，将军，等咱们完成这次任务，回去也搞一个呗。”
石墨一嘴里炒着压缩饼干，鼓鼓囊囊的向卫轻寒提议。
他与卫轻寒的相处，带了点从新世纪去的随性，少了这个时代的等级壁垒。
什么话，都敢给卫轻寒说。
其他队员没说话，但从他们的眼睛里，可以看得出来，他们也很期盼。
“行。”卫轻寒答应得很爽快。
“等咱这次回去，雁栖关的神仙作物，也该丰收了。等丰收过后，咱们也搞一个大大的篝火庆祝会，那才有意思。”
三言两语，众队员已经被卫轻寒的话，牵到了遥远的雁栖关，仿佛他们，已经置身在盛大的篝火晚宴上。
“这个可以有，那烧的玉米棒子，太香了，我可以一口气吃仨。”
早熟的玉米棒子，已有少量丰收。有的队员已经尝过烤玉米棒子的美味。
“我觉得烧红薯比玉米棒香，还很甜。”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要我，两样都要。”
“还是烧土豆好吃，沾上盐和辣椒面，绝了。”
“……”
提起吃的，大家都不困了。但他们都不敢大声，怕声音惊扰了不远处的禁军，招来杀身之祸。
卫轻寒不参与那批吃货的交流，他独自跃到一枝大树桠枝上，从怀中掏出一物。
那是一只骨笛，可吹哨用的。但这只骨笛暗藏乾坤。他轻轻扭动下，从骨笛中空的腹中，倒出一个纸卷。
展开，是他亲手绘的苏沫玉的画像。他看画像的眼神，拉丝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老皇帝毕竟年事已高，身体尚未完全恢复，精力自然不比年轻人，更何况，一路舟车劳顿。
便是如此，他略略吃了一点烤羊腿，又喝了两杯玉露，倦意便袭来。
“好了，朕在这里，拘着你们年轻人。这里不比宫里，难得出来一趟，你们年轻人，玩高兴些。
高得盛，跪安回帐。”
“是。
陛下回帐。”
高得盛尖利的嗓音响起，上至太子，下至将门子弟，各侍从随从，纷纷站起又跪安。
“恭送陛下回帐！”
“恭送淑妃娘娘回帐！”
虽是在宫外，该有的威严礼仪，是一样都不能少。
老皇与淑妃走了，余下的贵家子弟，没了管拘之人，都开怀畅饮。
老七李如意，小口轻啜着杯中玉露，偶与上前的贵家子弟，中规中矩的见礼打招呼。
虽然太子已是监国，但老皇复健，三（太子）七（李如意）之争，将来也未可知。
有些精明的官场大员，都暗暗的两头下注。
因此，来与老七搭话交流的，也不少。只是这些子弟，都只是他们家中的二线子弟。
老七与贵子弟们的交流，也是浅尝辄止。
只因他知道，在暗处，有那边的好几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稍不注意，便会引来更严酷的打压。
贵家子弟们也都懂。他们，与这位七皇子交往，也只是家族，赌的另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