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3章 亚瑟的日记
“今天我遇到了一件很巧的事，我们在去范霍恩的路上顺道去收了一趟债。
说实话，我真的很讨厌这种欺负弱小的感觉。但这个业务产生的利息毕竟养活了帮派的妇女儿童，我似乎没资格说这些话。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这是最后的四个债务了，达奇跟我说我们以后再也不会碰债务了。
欠债人叫亚瑟·伦敦德里，他的妻子叫做伊莱莎，儿子叫做艾萨克。
说真的，我真的不敢相信这是不是真的，我甚至怀疑这是何西阿早就安排好的一场戏剧，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明白一点什么道理。
但事实却是更加的扯，这样的一家人是真实存在的。
我和他仔细交谈了一番我才发觉我们是如此的相似，他的父亲也是一个赌徒，母亲也早亡。
他似乎就是这份世界上另一个我，只不过我选择了拿手中的枪赚钱，而他选择了被资本家压榨。
事实证明达奇说的确实有道理，我们这些人虽然担惊受怕，可至少我们是自由的。
我真的不敢想象我给别人当矿工，因为我觉得我会忍不住拿左轮塞进老板的嘴里。
我在想我如果真的是他，会不会就和伊莱莎幸福的一直生活在一起，如果这样的话艾萨克我想也到了学习骑马的年纪了。
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即便是现在的我也不会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接到一个随时随地有危险的帮派的。
我现在甚至快要记不清伊莱莎的面容了。
年少时期总感觉会有很多次再见，可谁也没想到那一次就是最后一别。
我们分离的太突然，甚至没来得及拍一张合照，吃一顿大餐。
我还记得她亲手缝制给我的那件红色睡衣，虽然布料一般，但我每天都穿在身上。
记得当时她为了给我一点帮助，她花费了三个月的时间缝制了五件，让我把剩余的那四件送给达奇、何西阿、约翰、还有苏珊。
约翰那家伙甚至现在还在穿，看来他是真的喜欢。
只可惜爱好体面的达奇是不会喜欢这么丑的睡衣的，他把自己的那件送给了当时没有衣服穿的大叔。
结果这个营地的老鼠懒的简直超乎我的想象，他把屁股的那一块布拿剪刀剪成一个帘子，为的仅仅是晚上上厕所不需要脱裤子。
我想伊莱莎知道的话一定会笑出声来的。
不过苏珊似乎拿她的那件放了起来，似乎是不想让我联想到过去。
但这显然是徒劳的，我太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了。
可是我现在又和玛丽搞在了一起，而且似乎发展的很迅速。
她的弟弟和父亲都接受了我，尽管后者不是自愿的。
所以我只能把这份情感寄托全部给了另一个亚瑟，希望他能替我和属于他的伊莱莎幸福的一直在一起，直到永远。
为此我花了三百美元买了他的房子，还给他提供了两份工作。
我以为强尼那家伙肯定会嘴臭我，说我这个保镖居然做起了他老板的主。
可他却并没有这么做，这还真让我感到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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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我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帮助别人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
尤其是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可能微不足道，就像给手枪上枪油一样平常。
我似乎有些理解达奇这些年拯救我们这些人的心情了。
但我现在碰到了很大的困惑，而且是谁也给不了一个正确答案的那种。
我觉得达奇他变了，或者说是他最近才找到他真正要做的事情。
他从前告诫我，说我们是正义的侠盗，不能杀老人小孩和女人。
可实际在黑水镇上他就亲手杀死了一个女人，一个平克顿女卧底，约翰也差点因为她死在那里。
后来到了瓦伦丁，后加入的强尼先后杀了一个妓女和一个小孩，达奇知道后也没有说什么。
甚至那个女人是被当街拿独头弹打死的，我是真的不敢想象那个场面，我也不懂为什么达奇不对强尼提出那套侠盗的理念。
难道我过去所坚守的理念都是错的吗？
在这一点上强尼那小子就比我通透的多，用他的话讲就是为了生存做什么都是没有错的。
这样的话一切就都有答案了，跟我们借债的亚瑟是为了活下去，所以没有错。那我为了保障帮派妇女儿童的生存去收取高额利息也没错。
黑水镇那个女人为了工作袭击约翰没有错，达奇为了保护约翰杀了她也没错。
圣丹尼斯那个小孩为了生存偷我的包没有错，强尼担心我的安危开枪射击他也没错。
可既然都没有错，那到底是谁错了呢？这个国家，还是这个世界？”
亚瑟写完日记，合上本子，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抬头望向远处的地平线。
天边的云层低垂，风卷着草叶刮在这片天然牧场上。
亚瑟心想如果这里没有那么多土匪的话，一定可以成为最近一带牧场最多的一个州。
他眯了眯眼，隐约看到远处有一片尘土飞扬，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朝这边移动。
他赶紧从背包里掏出望远镜，举到眼前仔细一看——果然，是一支庞大的车队！
领头的是一个骑着白马的壮汉，身形高大，气势逼人。
亚瑟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达奇。车队后面跟着几辆马车，看样子是空载的，走起来十分的迅速。
亚瑟心里一紧，赶紧跑到自己的马旁边。
这匹马是他前几天和强尼硬要过来的那匹草莓沙色阿尔登战马，他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巴德尔”。
他拍了拍马脖子，巴德尔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急切，轻轻甩了甩尾巴，低下头让他上马。
亚瑟翻身上马，一拉缰绳，巴德尔立刻迈开步子，朝着车队的方向飞奔而去。
马蹄踏在草地上，发出“哒哒”的声响，风从耳边呼啸而过。
没过多久，亚瑟就赶到了车队旁边。达奇看到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挥了挥手示意他带路。
车队缓缓驶入了他们临时开辟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