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扶着姜淮去卫生间换衣服，姜燃叫来护士换了床单。
她站在窗口往下看，正好看见她爸妈的车出了医院的大门，褚回舟站到她身后，说：“中午吃什么？我去买。”
姜燃靠在他身上，说：“中午我们出去吃吧，让他俩过二人世界，今天晚上我们再过来陪他们过年，我下午要去买些东西，奇怪……”
姜燃转头看着卫生间嘀咕：“怎么换了这么久衣服？”
话音刚落，卫生间里有重物掉落的声音，姜燃想去看看却被褚回舟拉了回来，他无奈地捏了一下她的脸，“电灯泡。”
“啊？”什么意思啊？
褚回舟干咳两声，“没什么。”
卫生间的门被打开，谢雨低着头扶姜淮到病床上，那一侧如珠玉圆润的脸颊连着耳朵颈侧一片潮红。
姜燃好奇地盯着他，“你脸怎么那么红？很热吗？”
“啊？嗯。”谢雨胡乱应了声，立马抓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在姜燃看不见的地方瞪了一眼姜淮。
褚回舟尴尬地把拳头抵在唇边咳了两声，姜燃看着她哥那副春风得意的表情恍然大悟，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谢雨嫣红的唇，“你……我哥还受着伤呢。”
那眼神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简直就是：“你这个狐狸精。”
谢雨无语地看着姜燃，“不是，我……”
他是真的冤，明明是姜淮的错，怎么倒成他是解释的了？看不出来，姜燃还是个隐形哥控。
姜淮没忍住笑了出来，谢雨按着他的胳膊就是一记，姜淮只能忍着疼。
姜燃看了眼手表，都快十一点了，便道：“哥，你们中午吃什么，我去买。”
姜淮嘴角的笑意还没消失，“待会儿我们自己订吧，你们先去吃，今天除夕，不要去老宅吗？”
“不用。”褚回舟牵起姜燃垂在一旁的手说：“今年我妈在秦家过，姜燃说今晚就在这里陪你们过，我们下午先去买点东西。”
申城的圈子里都知道褚连那些破事，姜淮自然也知道，如此一来也好，他本就话少，谢雨喜欢热闹，两个人虽然可以过二人世界，但是在这种团圆的节日里，还是应个景比较好，所以对于他们的提议倒也没反驳。
姜燃和褚回舟来到附近的一座商城，逢年过节人特别多，姜燃戴着帽子和褚回舟在人群中闲逛，一路上低头的时候比较多，倒也没人认出来。
姜燃被一个饰品店里的窗花吸引了脚步，褚回舟为她挡着人群，看她手上的小东西，“喜欢就买。”
姜燃举起来来回看了看，“买一个贴杯子上，虽然是在医院，但好歹也应个景。”
褚回舟拿着这个小东西付钱，“人有些多，我去排队，你再逛逛。”
“嗯。”
姜燃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等他，怕被认出来一直低着头玩手机。
也许是气质出众，在褚回舟排了十分钟的队后她还是被人搭讪了，当时她正和谢雨聊天，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双球鞋，姜燃抬眸看过去，那人一脸紧张地拿着手机：“姐姐，能要个微信吗？”
姜燃戴着口罩，后面的两个男孩听见朋友的话顿时哄笑起来，引起了很多人的驻足。
姜燃摇摇头，“不好意思，我结婚了。”
“啊？”男孩似是不相信，朝她手上看去，光秃秃的，也没婚戒啊。
姜燃看出他的想法，道：“哦，那个，我平时不戴婚戒。”
婚戒这个事她还真不知道，或许当初他们结婚的时候有吧，但是两人那种情况，估计都没戴。
“姐姐，我……”
“你是姜燃吧？”突然，旁边一个女生试探道。
“我不是。”姜燃下意识摇头，说着就要起身离开，但是被周围的女士挡住了去路。
“你是姜燃吧，我是你粉丝。”
旁边已经有人拿出手机拍照，那个男孩都懵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搭讪的人会是姜燃。
姜燃被他们挤在玻璃窗上，“那个，我想出去，要不，你们让个路？”
“姜燃，你一个人来的吗？”
“啊啊啊，真是姜燃啊，我好喜欢你。”
“姜燃，我爱你。”
“……”
尖叫声此起彼伏，姜燃心里就一个想法，完蛋了，人太多，她怕会越来越多，不安全，她连忙拉下口罩，又是一片尖叫。
姜燃举起手做出一个“嘘”的动作：“别吵别吵，人太多了，不安全，乖啊。”
旁边的粉丝激动地跺脚，刚才表白的男生晕乎乎的，他激动地看着姜燃：“姜燃，我是你粉丝，我爱你。”
姜燃只好双手合十，“谢谢，谢谢，不挤不挤，后面不要挤好吗？”
“好温柔啊，谁说高冷的啊？”
“太漂亮了，皮肤好好，素颜诶。”
“她好高啊。”
“……”
粉丝激动地举着手机，发自肺腑地夸赞着。
“姜燃，可以签个名吗？”
姜燃为难地看了一眼说话的男粉，“抱歉，人太多，这边也不合适签名合影，大家不要挤，先散开一点让我出去好吗？”
眼看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姜燃有些着急，正好这时，褚回舟付完款出来，他连忙皱眉给等在外面的保镖打电话，然后就往里挤去。
有女生认出他来，没控制住叫声，惹得其他人纷纷侧眸。
“啊啊啊……大佬啊。”
“夫妻同框，今天这趟出来值了。”
“快拍快拍。”
褚回舟挤到姜燃身边，把她揽在怀里护着，“没事吧？”
“没。”姜燃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他们太热情了。”
保镖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褚回舟说的楼层，两人上前隔开人群，把褚回舟和姜燃护在里面。
褚回舟隔开一只想要去碰姜燃的手说：“谢谢大家对姜燃的喜欢，今天也是私人行程，大家不要挤，很不安全。”
但是很多人盲目跟着，前面的人听话都站在一旁不动，后面的人又上来一波，最后商场安保都惊动了。
姜燃发誓，她再也不侥幸了。
两人好不容易回到车上，姜燃的发型都乱糟糟的，她看着褚回舟给她的窗花，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逛了半天就买了这么个小东西。
褚回舟给她系上安全带，说：“带你去一个私房菜馆，我之前有预订，看一下今晚要打包的饭菜你哥和谢雨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姜燃应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