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给出专业判断,“这种问题在医疗科技层面非常好解决,宿主只需要在商城内兑换一支高效清理毒素的药剂,再配合购买一些修复和养护肝肾的合成药品,让他按时服用,静心养上一段时间,身体机能就能逐渐恢复。”
这时,象族族长也和酋戎寒暄完,目光转向安静的白弯弯。
他见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心中了然。
他知道自己的情况,他们部落的族巫拥有最为强大的巫术,都无法治好他的病症。
所以即便是让白弯弯近身查探,他也没有抱任何希望。
他早已接受了最坏的结果。
只是因为心里还有一些事情放不下,所以才撑着一口气。
他脸上甚至还带着一抹温和而豁达的笑,主动开口,声音带着病弱的沙哑却充满善意:“小雌性,谢谢你专程来看望我。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的,治不好也没关系,你们远道而来是客。这几天部落里很热闹,你们好好玩,不必为我这老家伙费心。”
说完,他轻轻喘了口气,眼见神情带上了些掩饰不住的疲态。
酋戎将目光转向白弯弯,眼神里带着无声的询问。
白弯冲他几不可查地微微点头,传递出“有办法”的确定信号。
得到肯定答复后,酋戎也明显松了口气,嘴角紧绷的线条都松弛下来。
白弯弯才上前一步,看向象族族长,语气清晰而肯定:“族长,您不用担心。您这只是之前不慎吃错了东西,毒素积累在体内导致的。您的身体底子很好,问题不大,我会帮你治好的。”
这话说完,首先感到诧异的是站在一旁的傅谨深。
他很清楚弯弯根本不懂医术,现在却如此笃定,让他不由得心生疑惑。
但他选择保持沉默,目光却毫无偏移。
他的弯弯,不管什么时候都依旧那么好看。
象族族长闻言,以为她在哄自己开心,宽容地笑了笑,没有真的当一回事,但也没有出言扫兴,依旧笑呵呵地说:“那就谢谢你了,小雌性。你有这份心,我就很高兴了。”
白弯弯知道他没有真的相信自己。
而她,也没打算直接就从系统里兑换出药品给对方当场治好。
那样显得太过轻松和神奇,反而容易引来不必要的猜疑和麻烦。
既然这次出手相助,是为了和象族建立更深厚、更稳固的友好关系,那么她就得让这个过程显得郑重其事,得让对方觉得她也是耗费了心力、尽了全力的。
她冒险来这一趟,不是来做慈善的。
当然要让利益最大化。
于是,她脸上适当地露出一丝需要准备的神色,说道:“族长,治疗需要一些特殊的准备。我需要回去调配一些药物。请您安心休养,过两天我再来看您。”
“好,好,不急。”象族族长从善如流,体贴地说道,“你们刚到部落,一路辛苦,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随即,象族族长转头吩咐静立在侧的傅谨深:“烬影,替我送酋戎族长和白弯弯圣雌回去休息。”
傅谨深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是以一直保持沉默。
即便这样,还是惹来象族族长多看了他两眼。
但对方什么也没说,只是挥了挥手,目送傅谨深引领着白弯弯和酋戎走出了他的居处。
从族长居住的石屋出来,午后斑驳的阳光透过枝叶洒下,却驱不散烬影心头的阴霾。
他默默地走在白弯弯身后,保持着几步远的距离,像一个忠诚却无法靠近的影子。
他的目光始终在她身上徘徊,深邃的眼睛不停捕捉着她走路的姿态,随风微动的发丝,以及那偶尔侧脸时柔和的轮廓。
他并无别的奢望,因为他知道仪器出了问题,他随时可能消失。
他只想尽可能多地再她一眼,将她的身影永远镌刻在自己心里。
他怕时光流逝会模糊她的样子,所以拼命地看,用力地记,希望不管过再久,不管消失之后还会不会以其他形态出现在其他地方。
他记忆里的她都会像现在这样鲜活、明媚,而不是最终只剩下一个模糊的,捕捉不到的影子。
但并未走多远,两个高大的雄性迎了上来。
刚刚才见过,且傅谨深知道,这是弯弯其他的兽夫……
“兽夫”这两个字眼儿出现在他脑中时,又狠狠地扎了他一下。
金翊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目光,那目光太过专注,带着难以忽视的沉重情感。
那里面似乎翻涌着压抑的爱恋、不舍和痛苦。
作为雄性,他太明白对方的眼神代表着什么。
雄性护食般的本能,让金翊不动声色地移步,微微落后半个身位,恰好挡住了烬影那几乎要将人灼伤的视线。
他的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只是随意调整了一下位置。
烬影自然也从他的行为察觉到他的想法和警告。
他喉咙发紧,嘴里一阵苦涩弥漫开来。
原本,弯弯是他的唯一,是他认定的未来,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和他抢。
那段短暂的、拥有着全部她的时光,如今回想起来像一场奢侈易碎的梦。
而现在,连这样远远地、安静地看她一眼,都成了一种奢侈。
他在心里苦涩地笑了笑,觉得他们实在是多虑了。
他们之间的误会纠缠太深,他甚至不想说出自己的身份,给她徒增烦恼。
看着她身边有这么多强大的、爱护她的伴侣,虽然心里依旧会酸涩,但已经不会像最初那样,感觉心脏像是被反复碾碎般痛彻心扉。
时间或许没有完全治愈伤口,却让他学会了接受。
他也希望,在他看不见、照顾不到的时候,她能一直开心,一直有人疼她,爱她。
这愿望,胜过他自己的拥有。
一路默默将他们送到住处。
傅谨深停下脚步,声音尽量保持平稳:“你们可暂时住在这里,要是哪里有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他说着话的时候,即便旁边几个雄性对他虎视眈眈,他也没有避让。
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只是想多看看她,并不想和他们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