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登法环:乱舞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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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地下坤宫无日月,却使舞象化嘲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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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两个伍安大打出手,刀剑交错,门外布莱泽听到兵器碰撞,啸声连连,忙上去问道:“小安,又有何事?”

伍安格开一招,退后几步,偏头冲身后道:“大哥莫急,我遇到个冒牌货,不宰了他,怕是没法向前。”

“冒牌货?”布莱泽诧异,随后大惊,“这么说来,他们真的造出能够变人的泥巴了?”

“现在再用泥巴这个词貌似不太合适了。”伍安换了架势,“待会再说,我先取它首级!”说罢,伍安挺剑而上,又与假伍安斗在一起。这假伍安起初打斗时着实憨本,空有一身兵器,却只会横来竖去,胡乱挥砍。纵使它速度飞快反应非常,但使这等粗劣招式,在伍安看来,不过微末功夫,不足为虑。对方每使一招,他都能瞬间想到破敌之法。归根到底,还是他的技艺比之这假伍安更加纯熟凝练,一点破绽不露。正因如此,伍安起初占了好长一段时间的上风,一直压制着对方。如果不是这假伍安身子是精钢劲银变作,早已经让伍安杀了十几次了。

伍安用出冠南式,攻其下三路。假伍安看有破绽,立刻出剑。谁知道伍安这一招只是虚招。他看对方剑招袭来,并不躲闪,立刻转了柳顶式,借力打力,先是在其腹部留了个缺口,后又转了头巾式,直冲对方脖颈而去。伍安剑刃锋利,假伍安躲闪回防皆是不及,硬是接下了这一招。若是换做常人,早已经学如泉涌,仰头倒地,俄而便死。假伍安全仗着身子是铜铸铁打,才没被伍安这一枭首技砍了脑袋。

假伍安几个后手翻,跳出十几米远,落地站定。伍安手中转剑,一如遇到米莉森时那般高兴。他一连赢了对方十几个回合,甚是得意,笑道:“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

假伍安听了伍安的话,身子一僵,就此站在原地不动了。伍安看他僵住,以为又要搞什么把戏,遂不上前,静观其变。假伍安先是呆了一阵,随后慢慢挪动身体,手脚并用,竟然摆出了伍安刚才的架势,学的有模有样,着实叫伍安吃了一惊,随后便想到:“这东西既然能变人,模仿更不在话下,说不定刚才打这几回合,已经把我招数记录了一大半,全都刻在他那铁装的脑袋里了。”

假伍安四肢摆动,如同蛇虫一般拧动身体,手中双剑便如长虫触须一般飞舞旋转。伍安看这东西长着自己模样扭动身形,只觉得又别扭,又恶心,差点一口吐出来。就在他松懈之时,假伍安突然发动攻势,双剑直冲他双眼而去。伍安立刻反应,打了个旋子,将双剑弹开,随后反刺一剑出去。假伍安反应神速,用剑阵架住,借势用力,改变剑身,扫出两道刃风,自己则借力后退。伍安将两道剑气堪堪躲开,毫发未伤,身上却开始流了冷汗出来。这假伍安刚才所用正是玉龙十三式当中的柳顶式与双子龙式,头一招借力打力,进行反击。后一招是双剑法,轻盈灵动,又不失杀机。

伍安见对方短短时间之内便已经掌握了自己玉龙十三式当中的其中两式,并能够熟练运用,想必再斗个几十回合,就能将伍安的玉龙十三式尽数学去了。伍安心里有些惶恐,又有些兴奋。他遇敌鲜少惧怕,但如今面对自己,却有些拿不准主意了。但也正因为面对的是自己,如果他赢了,那就说明,他的功夫更进一步。伍安不再打哈哈,认真对敌。他在心里默默做了个打算:就与他拿兵器实打,且看他是否真的能把自己招数尽数学去。

伍安心里想着,立刻又抢先手,径直攻去。假伍安同样抻开双剑,但却不像先前那般招架,而是同样挺剑而上,针尖对麦芒。两人打在一处,互相斗了几十个回合,不分胜败。在此期间,假伍安越战越勇,逐渐将伍安的招式一一看穿,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伍安越打越吃力,慢慢的与假伍安相持不下,竟一点上风都占不到了。

伍安自从与他交上了手之后,锁住的眉头就没舒展过。他真的就好像是在与另一个自己打架,不管怎么用力,不管怎么变换招式,对方都总能招架、躲开,甚至还趁机反攻。伍安这时候才知道,原来战胜自己真是件顶难的事。只是这么一个冒牌货,便有些叫他吃不消了。而这还只不过是个看门的,谁知道这诺克隆恩会不会有更厉害的骨灰,能够复制伍安相貌能力,甚至他的神智?

正想间,二人又斗了不下十几回合,伍安后发制人,趁假伍安立足未稳,攻将上去。谁知道假伍安立刻用出和平式,平衡了剑招与身姿,扭转身形屈腿交叉蹲定,将伍安招式再次挡住。伍安看到对方都已经将和平式学会在手,知道自己玉龙十三式已经尽数被其学去,遂不缠斗,扭身闪到一旁。假伍安转动身姿站定,摆出剑招,显然是看自己占了上风,虽然面无表情,但其实已经得意上了。

假伍安尚未学会玉龙十三式之时,伍安已经与它扯了个平手。这般假伍安将剑式熟练,伍安想再用看家本领与其打斗,恐会落于下风。

伍安如今十八岁,幼年时便开始熟习武艺,依仗着一手玉龙十三式独步武林,行侠仗义。不料竟然会在今天遇此大难。伍安先是回想了自己这几年来的经历,后又回过神来,不禁长叹一声,心中滴泪。

假伍安看伍安战意全无,便模仿着伍安得意的样子,扯动着嘴巴,发出两声干瘪沙哑的笑。伍安卸下辉石剑和月影刀,放在一旁,手中只拿一把海角落日剑。他先是捏了个剑诀,随后开始舞起剑来。其势轻柔似水,毫无利意。伍安的面相本就中性,这剑舞徐徐圆开,又更显得他如一位女子一般了。假伍安不知道他这是什么路数,不自觉的眉头紧锁,持着双剑慢慢走近,倒是越来越像个人了。

伍安并不理他,只是自顾自的做着动作,浑身都是可乘之机。假伍安看他破绽百出,心想若不此时抢攻,又更待何时?于是挺剑上前,直击而去。此时伍安正以身后对着他,剑也在他身前,按理来说,以假伍安现在的剑术与速度,刺杀伍安是易如反掌。可不知怎的,就在一瞬间,伍安的剑忽然如风一般飘到了他的身后,轻描淡写的化解了假伍安的攻势。

假伍安那一招,真可谓势不可挡。伍安那一下轻轻一描,偏又像潺潺溪流,细微非常。可也就是这细微不住的力道,将假伍安的剑招轻松化解了。

假伍安从伍安身边擦肩而过,自己使出的剑招,此刻却收不住力,好悬摔了个跟头。双手握剑,脚底使力,这才勉强停下。而伍安则像没事一样,剑护在身后,在地上转了两圈,随后左脚独立站定,右脚先是浮在左脚小腿处,然后才慢慢放下,整个看上去相当的悠然自得。

“这是……什么?”假伍安伸出手指指向伍安,显然是对刚才那一招不明就里。伍安比划了两下,笑道:“我跟你说的着吗?我有的是招治你,识相的,速速自缚双手,以待审治。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大言……不惭!”假伍安奋起,力劈华山。伍安在剑快要砍到之时挪了些身子,将剑斜着,剑刃摩擦着剑身下了几寸。假伍安左手剑从右臂腋下刺出,伍安轻松躲过,左手一把抓住,随后抬起右腿,狠狠踢在假伍安的腰上,随后格开假伍安的右手剑,左手一用力,将假伍安整个人摔了出去,飞了几米后重重落地,发出金铁击石之声,砸的地面陷了一个浅坑,裂痕从中向四周条条蔓延。

伍安获得了拉塔恩的大卢恩,便连他那遗留其中的那一点微末力量也一并拿去了。纵然这假伍安是铜头铁脑,伍安以拳脚击打他也毫不费力,更别提把他当个破沙包一样丢来丢去了。

假伍安虽然不知道疼痛,但是它能明显的感受到四肢全身已经多处碎裂。它挣扎着想要站起,发现自己的左胳膊已经松动,使不上力气了。

“早跟你说过,我有的是方法治你。”伍安此时笑意全无,反倒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真如王者审判败将一般。他提剑慢慢走进,假伍安右手拿起地上长剑,还想要做抵抗。他刚一抬手,伍安便冲上前去,瞬间出了四剑,剑招柔顺无比,接连不断,毫不拖沓。伍安将假伍安四肢齐断,一脚将他踢飞,待其落地后又踩在脚下。

“我败了……”假伍安喃喃道,“这几招,是什么?”

“你倒是好学啊。”伍安冷笑道,“可我偏不告诉你。”说罢,伍安送了最后一剑,剁了假伍安的脑袋。

在那长着自己面庞的铁脑袋在地上乱滚的时候,伍安还是后怕的一下。他虽说杀人时毫不犹豫,割脑袋也不在话下,但是剑刃划过的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把自己的脑袋割了下来。好在这假伍安已经身死,尸体即可便融化成了一堆水汽。伍安收剑入鞘,头顶屏障已经片片去除。

布莱泽看石墙慢慢缩进了地里,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伍安身边,问道:“小安,没事吧?”

“我没事。”伍安撑起了个疲倦的笑,他的确是毫发无伤,但心里头却不知为何生了难言之痛。他憋了口气,遥望到桥上有一号人等排列整齐。为首的和打头七排身着白衣腰系丝带,头顶戴高冠。穿白衣者尽皆面着黑色轻纱,显得相当神秘。站在他们身后的那一堆人则穿的普通朴素,像是寻常百姓。

伍安看他们站列整齐,大概是在那里等了好久。伍安看那些百姓当中还有老者,急忙上去。为首的见到伍安,连忙跪拜行礼道:“臣等参见少离王!”

排排接二连三的跪倒伏地,异口同声喊“参见少离王”。声震谷川,回荡出去,久久才绝。伍安叫他们赶紧平身,众人才都站定。当先一人上前行礼道:“臣乃夤丞宇文儁,在此率臣子恭候少离王。”

伍安听到对方自称宇文儁,先是想起了慕容可,随后问道:“你是诺克斯人?”

宇文儁点头:“回少离王的话,臣确为诺克斯人。”

“……有意思。”伍安喃喃道。

“少离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宇文儁再拜。

伍安听后,笑了又笑,道:“这话哪里说来?你们那些泥巴玩意,把我与我大哥招待的可好啊。”

宇文儁听后,神情略显紧张,忙道:“那些是本朝研习生命之法时,诞下的残次品。因为再无用处,故而被我等丢弃于后山废墟处。阻了王上道路,还请王上恕罪。”

伍安摆了摆手:“我和我大哥未从正门前来,也怪不得你们。”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两样东西,一个徽章,还有一张单子。伍安把这两样东西交给宇文儁看。宇文儁把单子拿在了手里,看到徽章后点了点头,将徽章交还给伍安,笑道:“王上,请随我来。”

“在走之前,先叫这些百姓回去吧。”伍安说完,脸色略显尴尬,“我这次来,没带什么贵重东西。”

宇文儁笑道:“王上仁义之心,我等感激不尽,不可再要什么贵重之物。”

伍安摆摆手,忽然想到他们在地下,地上常见的东西,在他们这里应该极其贵重了,于是问道:“卢恩在你们这里,可算得上贵重吗?”

“不瞒王上,在我们这地下,一个卢恩,就已经能够换取许多东西了。”

“那,便就如地上黄金了?”

宇文儁点头称是,伍安便双手一张,变出了许多卢恩,吩咐宇文儁用袋子装好:“把这些散给百姓,记得平均。”

宇文儁看到满满一袋子卢恩,只惊呆在原地,愣了会神后才拜谢伍安。伍安叫他现在就分发卢恩,宇文儁不敢怠慢,立刻将卢恩发了下去。

诺克隆恩虽然奉菈妮为他们未来的黑夜之王,但现在实际掌权的还是以宇文儁为首的官员们。生活在诺克隆恩的百姓们虽然一直都受朝廷的宣传,知道菈妮将会为他们诺克斯人未来的王。可是这月之公主,从来没有来到过这里,他们也从来没有见到过。因此他们只知道有宇文儁和其余大臣,把菈妮当做是个统治的幌子罢了。最近朝廷又说菈妮未来的王夫会来,要百姓出来迎接。原本百姓们都抱怨,现在看到手里实实在在的卢恩,一个个立刻都喜笑颜开,称颂少离王大名,对菈妮的敬意,自然而然的也就高了几分。

伍安听到眼前众人高呼自己万岁,他神情一点不变,泰然受之。布莱泽走到跟前,小声道:“小安,不可松懈。”

“遇敌便战即可,遇人,却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伍安点点头,“大哥放心。”

宇文儁先是遣散了百姓离开,随后道:“请王上随我来。”说完他又瞥向布莱泽,“请问这位壮士是……”

“啊,他是……”伍安刚想要开口,布莱泽抢先一步道:“我是少离王的随从,负责护卫他的安全。”

“如此甚好。”宇文儁点头,身后一个人头也不抬,只管飞笔写字。

“敢问他是何人?”伍安指向那个写字的人。

“他是本朝太史令,司马琰。”宇文儁刚一介绍完,司马琰便行礼道:“臣参见王上。”

伍安听到他是司马氏,又是太史令,自然想到了历史上的太史公,上下打量了一遍。这人仪表堂堂,面相刚俊,言辞甚少,但写字却飞快,问道:“既然是太史令,请问能否把你所记之事,交给我看看呢?”

“看倒无妨,只是臣要纠正王上一个错误。”司马琰面不改色,毫不惧怕。

“什么错误?”伍安问道。

“王上既然为王,当以‘寡人’自称,再用‘我’来自称,恐怕会坏了规矩。”

伍安听后笑道:“你倒是刚正不阿,又守规矩啊。这样的性格,倒是很适合做太史令,不过这改口是需要适应的,你且给我一些时间,慢慢再改。”

司马琰正如伍安所说,当太史令是十分合适,但是伍安喜好逍遥自由,对这类人不说反感,但也绝对喜欢不上来。若说司马琰恪尽职守,伍安绝对不讨厌他,可是初次见面他就要伍安改口,的确触了伍安反感。伍安遇到人向来谦自敬彼,什么“寡人”什么“朕”,他也只是嬉笑调侃时才会说上两下,并不会常常挂在嘴边。伍安听司马琰诫告自己,心中老大不悦,脸上却是笑盈盈的,只做推延之词。司马琰也不再劝,先是写完了一段话,然后守在一边不动,也不说话了。

“王上且随我来吧。”宇文儁头前带路,伍安与布莱泽后脚跟上,御史、太尉、大鸿胪等一众大臣跟在后面,司马琰则走在最后。众人上马下了桥,又行了几百里,穿了几个村镇,方才来到主城之下。伍安抬头仰望城门,其色依然是灰黑一片,未见其他诸色。刻在上面的花纹,倒是引起了伍安的注意。除了诺克隆恩本身的图案,却还有云纹,这便让伍安诧异了。

宇文儁看伍安眉头紧锁,问道:“王上可有指教?”

伍安摇头,收回目光:“贵城当真雄伟气派。”

“比之王城,还远远不及啊。”宇文儁叹道,“王上且随我等入城吧。”

伍安摆手:“我与大哥此次前来,是为了取宝,至于其他,当日后再议。”

宇文儁沉默片刻道:“既然如此,那我等便不久留,只是王上路途劳顿,又历大战,想必已经疲惫。况且殿下叫臣等为王上操持衣食住行,如果没有将殿下的命令执行到底,日后恐怕被殿下怪罪。”

伍安知道菈妮的性子,既然是她吩咐下来的事,若是他们没有办好,恐怕真的要治他们的罪。于是道:“万事好说。”

宇文儁听后安心,遂托大鸿胪上官谞领伍安先去沐浴后再更衣,他把单子交给上官谞,自己则先领着其他人先行告退,各自忙碌去了。最后还是司马琰留在了这里。

伍安看司马琰笔迹不停,知道他在记录,便不去理他。上官谞先是对伍安行礼,随后对布莱泽道:“狼兄,我们可是许久未见了。”

布莱泽听罢点头:“的确是有段时间不见了。”

伍安听到二人谈话,顿生诧异,问道:“原来二位认识?”

“我自入口井下来,迎接我的一直都是大鸿胪。”布莱泽解释道,“他也曾离开此处,随我去参见过殿下。”

“原来如此。”伍安点头,“那就请大鸿胪带路吧。”

“王上居所就在垂星殿,请王上与狼兄随我来吧。”上官谞说完,头前带路,司马琰跟在众人身后,并不说话。

众人来到垂星殿前,伍安抬头看去,其上依有其云纹点缀装饰,只是不太明显而已。然而这宫城当中建筑便都是尖耸朝上,叫伍安心生疑惑。

“少离王已到!”上官谞朗声说完,垂星殿的门扉缓缓开启,几个侍女从中缓缓而出,清一色的白衣黑纱。她们排列在门前,低头恭候伍安。伍安在地上尚且没有这等待遇,在地下却先享受到了。倒没觉得欣喜,只觉得意外。当先一个侍女先是向上官谞行礼,接了他手里的单子,随后走到伍安面前,行礼道:“奴婢巫马御,参见王上。”

“又是个复姓,这诺克斯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伍安心中发问,脸上发笑。伍安听她声音,像是个三十好几的妇人,礼貌道:“不必客气。”

“王上说哪里话,我等这般,理应如此。”巫马御直起腰,“热水已经备好,请各位随我来吧。”

“这里是王上住处,我不便进去,就在此等候了。”上官谞说完便守在门口,司马琰还想跟着进去,却被伍安拦住:“我不过进去沐浴更衣,难道这等俗事,也须得劳烦太史令大人亲自跟随记录吗?”

“亲力亲为,当为表率。”司马琰回答道。

伍安冷哼一声:“不必麻烦了!”说完一甩袖子,叫人关了门,把司马琰拒之门外。司马琰被回绝,也不气馁沮丧,简单记了几笔后,便和上官谞并排站在一起。

“你呀你,终日都是这幅不懂变通的性子,早晚没命。”上官谞说道。

“我还是那句话,不在其位,不明其慧。各司其职,勿再复言。”司马琰说完,沉默不语。上官谞碰了一鼻子灰,也不多言,两人只是默默站着,再无一句。

其他侍女在殿内收拾打扫,巫马御先是把布莱泽领到大厅中,给他摆了点心茶水,又带伍安到了二楼里侧的浴房,给他准备了沐浴物事后便叫伍安自行沐浴,自己自行离开了。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伍安才擦了身子裹上浴袍,从浴房中慢慢悠悠走将出来。他刚一走出大门,侍女们一人捧一件衣物,待伍安一一穿上。伍安看她们手中,既有外搭的白袍,又有内穿的紧衬。玉环丝带,更是不在话下。这一套穿在身上,必然显得尊贵无比。

伍安见了这一套衣服,略显错愕,问道:“这是何故?”巫马御上前笑道:“殿下亲笔谕诏,命我等准备洁新衣物,与王上换好。”

“原来是菈妮的意思,那也不好推脱了。”伍安如此心想,看到这件件里外衣服,倒也好奇自己穿上是个什么样子,于是先回浴房褪了浴袍,换上贴身里衣,随后将侍女所捧衣物一一换上。只见伍安这一套,内衬白色,以灰绸红带为领,绸上细缀黑花白花交叠往复,以一玉带穿腰。乃白玉玲珑,碾成小龙穿花,背用紫锦为衬,缝缀端整。外披一件大袍,身白摆玈,袖白口玈。双腕处戴褐黄革钎。领处自上而下绣以金色云纹,弯曲流苏,仿以龙形。袖口处与尾摆处绣金鳞爪、腾龙须、奇凤羽,皆是金边黑体,内敛奢贵。白袍上绣有一蟒,身为玄黑,鳞毛皆以金丝绣之。四爪张狂,身婉体折,须飘角利,腾云雾,起风雷,神武异常。伍安蟒袍外又罩一层点星轻纱,使其身后大蟒若隐若现,神威不露,杀机暗藏。伍安下身玄黑裤子,绣金纹红云。足踏兽头赤舄,照旧金纹红云。头上又戴一圈鹅黄头巾,上有流苏竹枝细叶,在光下闪灿夺目。

伍安换了这一身行头,打眼看去,真是龙仪凤表,姿体堂堂,俨然一个如玉俏公子,机巧忽若神。在场不乏有年轻侍女,见之伍安如此打扮,都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侍女们个个都蒙着黑纱,看不清面庞,但伍安见她们呆立原地,久久不语,脑袋还都齐刷刷的冲向自己,隐隐觉着是自己如今仪容给她们瞧得惊呆,自己好奇心陡然升起,转到镜子前查看,见到自己如此光彩非凡,委实吓了一跳。这从头到脚的细腻纹路,足以说明裁缝手艺的高超,却不知道比之柏克,又该如何了。最让伍安在意的还是这衣服上的花纹,云雾雷电,龙蟒齐飞,哪里是交界地之人会织就之物?伍安越来越确定,这诺克斯人,同样来自于世界之外。他们虽然表面上信仰黑月与神秘,但其实依然没有抛弃千百年前祖先的东西,只不过时过境迁,他们便都将其藏起,却不忘记。

伍安转了两下身子,只觉得神采飞扬,喜不自胜。这衣服内敛奢贵,又轻便又飘逸,于伍安而言再无其他衣装可以媲美。伍安原本看到诺克斯白衣官服便已心动,现在自己穿上,更是欢喜的讲不出话,只是含蓄不住的笑。到最后也不打算掩饰,干脆灿烂的笑了出来,走到巫马御跟前,向着所有侍女不住拱手,连忙道:“多谢姐姐们为我准备的衣服。”

巫马御看到伍安此举,赶紧道:“我等按殿下之意为王上准备衣裳,王上如此,可折煞我等了。”

巫马御一开口,其余侍女也都纷纷弯腰屈膝。伍安看到众人这般姿态,又觉得一丝丝别扭,但念在她们为自己筹备如此衣物,便不予追究,叫她们领着自己前去见布莱泽。布莱泽见到伍安恍然如若神人灿灿,惊的站起,沉默不语,半天才道了一句:“小安兄弟?”

伍安毕竟年少,又常穿朴素衣服,极少更换。今日得了便宜,这般光彩,见到包括布莱泽在内众人如此惊讶,自然高兴得意的紧,拱手笑道:“小弟在!”

布莱泽愣了一刻,随后与伍安哈哈大笑起来,许久乃止。布莱泽点点头道:“如今却真像个王爷了。”

伍安携了布莱泽的手道:“大哥且在这里待好,待我拿了菈妮所要之物,我再回来,与大哥共同回去。”说完转身对巫马御道:“我大哥在这里暂待,麻烦各位。”

巫马御笑道:“王上的大哥,当以王侯之礼相待,吾等不敢怠慢。”

伍安听后点头,叫布莱泽安坐,随后昂首阔步,出了垂香殿,来到司马琰和上官谞二人面前。两人看伍安模样乍变,皆呆若木鸡,瞠目结舌,赞道:“王上好气派!”

伍安笑着摆摆手,因为高兴,对司马琰的怨气立刻少了大半,道:“事不宜迟,这就走吧。”于是叫上官谞头前带路,不去王宫,而是到了相国府外。上官谞差人通报,不久后,有人请三人进去。三人进了府院,换了便服的宇文儁快步上前迎接道:“王上龙凤之姿,天日之表,日后必然平步青云,腾舞九天。”

伍安摇了摇头,笑道:“太宗皇帝神文圣武,南征北战,大统天下。我这小子,是比不了的。”

宇文儁笑道:“原本我等该当以九锡之礼加于王上,以彰显功德。但如今朝内资物有限,且殿下尚无此意,我等也未尚做主张。”

“我本草莽出身,加礼实在受宠若惊,不要也罢。只是不知,这九锡之礼是什么。还请丞相指点。”伍安连连拱手。

宇文儁看伍安对自己礼敬有加,又不耻来问,心中满意又得意,于是缓缓道:“这九锡之礼,据说是先民传下,用于封赐国公亲王的礼仪。第一礼为车马,大辂、戎辂各一。大辂为金车,戎辂为兵车。又当玄牡二驷,黄马八匹。第二为衣服。衮衣冕流,赤舄副焉。三为乐悬,以王侯之乐奏之。四为朱户红门,以彰权位。五为纳陛以登。六为虎贲三百,把守大门。七为斧钺,同显权位。八为弓矢,彤弓一,彤矢百。玈弓十,玈矢千。九为秬鬯圭瓒,秬鬯一卣,圭瓒副焉。秬乃黑黍,鬯为香酒,卣为中樽,圭瓒为以祀先王之宗庙祭器。上述九种,便为九锡,非王公不可受。”

伍安听宇文儁说完,只觉得纷复繁杂,听的他头昏脑涨,只不过表面没有发作出来。连连道:“原来如此,多谢丞相指教了。”

“小事,小事。王上既然有问,臣等当然知无不言。”宇文儁侧过身子,伸手来请,“王上,两位公卿,茶已备好,这就请吧。”于是领着三人进了屋中,礼后就坐。宇文儁和伍安对坐,上官谞与司马琰坐在侧位。几人饮盏几杯,伍安道:“我这次前来,不为别的,但领殿下之令,取走宝物。如今地上诸侯作乱,局势未定,我仍需回到地上。一旦得到宝物,便不耽误,即可返回。还请丞相赐之于我,叫我前去交差。”

宇文儁听后笑道:“如今城内也无许多宝物,只有一个,现在被锁在箱中,若是要取,我即刻带路,领王上前去。”

“如此甚好。”伍安起身跟在宇文儁身后,宇文儁领着伍安拐进府中一处偏地,用脚一铲一块石板,一条地道徐徐而出。宇文儁道:“宝物涉及事大,下面的路,请王上自行前进,我等在此等候。”

伍安现在心情大好,面对这阴暗潮湿的地道,毫无惧意,当即答应,抖袍碎步下去,稍稍拔出辉石剑,点了星光,向前走。伍安扯住外罩的轻纱,发现居然将自己身形几乎隐没,颇为神奇,他又想起慕容可似乎也罩有这样一件轻纱,又让他开始怀疑起黑刀刺客和诺克斯人的关系。

伍安一路向前,这通道极其狭窄,直容他一人过去。若说打斗也是难以施展,又因为漆黑,只能堪堪而走。伍安左拐右拐,又下了几层,道路稍稍开阔了一些,原本灰暗的石墙上也出现了壁画与浮雕,所记录的大多是漫天诸神与飞禽走兽,如此看来,这诺克斯人,的确是外来者,而且来的十分早。这上面所刻画的神魔,伍安有些认得,有些全然不知。更有一幅画,画的是龙之战。左边是五爪应龙,驱雷掣电,控火掌风,神采威仪。居右者乃双翼四足四头古龙,四只脑袋各自喷洒不同吐息,张牙舞爪,威风八面。两头龙皆是神圣巨物,在这画上针锋相对,却不知在交界地是否真有这真龙之战。

伍安看这画幅宏伟巨大,色彩凋败斑驳,想来年岁已久,只是借着光亮遥遥而望,不敢上前走近。然而只是这么远远看着,便觉得气血狂涌,仿佛吞吐天地,半天才缓过劲来。

伍安看得久了,转头继续赶路。复行几百步,又见到一壁画,上面画的东西便简单至极,只见一女子,生的高大宽肩,浑身赤裸,头发接天连地,如同滔天大火。她眼放金光,一手拿一把黑色短刀,一把拿一柄血红短刀,刀上有条条红丝,宛若血管。那女子拿黑刀刺自己,另一把刀则去刺下方双指。伍安顺着那把刀往下看,只见一个箱子放在壁画前。伍安上前轻轻一掀,灰尘起了一层,又簌簌落下。伍安朝箱子当中探看,只见其中空荡荡躺着一把短刀。伍安拿出细细查看,正是壁画当中的那把刀——猎杀指头刀。伍安正反端详,只觉得刀上密布的血管胀缩,其中有血液奔走,遂不久看,只是挂在腰后,用袍子挡住。

他把箱子盖上,忽然听到一个声音正在呼喊:“请问有人吗?”

“是谁?”伍安当即拔了剑在手,四下观察。此时安静异常,墙上更有神魔壁画浮雕,更显可怖肃杀。伍安眼如鹰隼,不放过一处角落。但他转来转去,也只是听到那个声音不断呼叫:“我在这里!”

伍安听对方声音是个女子,便循着声音前去。走了几十步,隐隐约约看到地上有什么东西向着他这里慢慢蠕动过来。等到伍安看了清楚,不由得大惊。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伍安所遇的泥状物。但其颜色与伍安所见的大有不同。那泥状物一边爬一边说话,更显得十分诡异,哪怕是伍安,也退后了两步。

那泥状物看到伍安面露紧张,颇具战意,于是道:“抱歉吓到了您,您且稍等,待我变个身形。”说完,那泥状物高高耸起,随后一摊,白色水汽一放,与那假伍安变化前一般无二。伍安看到这一幕已经动了杀心,看到对方化为自己模样,更是急不可耐,立刻拔剑相向。那假伍安一惊,急忙也出剑挡住,问道:“足下为何如此?”

“为何如此?”伍安冷笑一声,“你那兄弟,可打的我好苦,若不是我改了剑法,如今还真不知道下场如何!没想到在这地方,还能遇到!”

“足下之言,在下不懂。”假伍安格开伍安长剑,展开轻功拉开距离,收剑入鞘道:“还请足下详细说来,我一旦知其事情原委,便即报身份。若真有得罪足下之处,任凭发落。”

先前那个假伍安毫无心智,学剑招颇快,学说话却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来一句,如今这个假伍安倒是比那一个强了不少。伍安看她所言非虚,于是收剑,但依然站开,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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