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姜清悟性极好，顾平只是简单指点了两下，他已经逐渐掌握了技巧，练习了十几次以后，已经可以射中靶心了。
顾平称赞道：“不错，你是我教过最聪明的人。”
“那殿下呢？”姜清好奇问道。
谢珩那样聪明的人，应该学得更快吧？
顾平耸耸肩：“他可不是我教的。”
也是，姜清这才想起来，谢珩还有个师父呢，虽没有见过，不过应该是个隐世高人吧。
“殿下那么厉害，箭术肯定也是极好的！”
顾平干笑了两声，他想到以前姐姐的家书中，提到谢珩第一次射箭时被箭尖扎到脚背的事情，一时不好多说什么，还是给他留点面子吧。
不过他也只是听说，还从来没见过谢珩使用弓箭，一时也有些好奇：“他剑术极高倒是真的，弓箭就不得而知了。”
“您也没见到过？”姜清有些惊讶，他以为战场上也会用到弓箭的。
顾平摇摇头：“那小子傲得很，一把剑在手，已经很无敌了。”
他说得很简单，但是姜清却好似被带入了战场一样，看到谢珩英姿勃发，以一敌万的英勇之姿。
看他神色恍惚，顾平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不过他也没那么神，就是胜在聪明，北戎人空有蛮力，没什么脑子，一百个也不敌他一个。”
姜清十分骄傲：“聪明也是本事！”
他对谢珩格外崇拜，顾平无奈摊手：“好好好，他有本事。”
看来谢珩眼光还是不错的，选了这样一个太子妃，估计生活中也有很多乐趣，这样也好，能让他有点人气。
“你现在这水平，想在围猎时崭露头角还是差得远了，那些猎物可不会像靶子一样站着不动让你瞄准。”顾平道。
姜清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胜负心也不是特别重：“什么崭露头角，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只是想着不给殿下丢脸就行了。”
他这么一说，顾平更加高看他了，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很少有这么通透的。
看看京城的那些官宦子弟，哪个不是卯足了劲想在永昌帝面前露脸的。
姜清这样的，怕是独一份儿。
“你倒是活得明白，很多四五十岁的人甚至都不如你。”顾平感叹道。
姜清一顿：“舅舅看起来也还年轻，说话怎么一股老人味儿？”
顾平：“……”
坏了，本想在小辈面前装一下成熟稳重，难道装过头了？
“什么老人味儿！我今年二十有五，正是人生的大好年华！”
姜清掰着手指算了下：“只比我大了六岁，你已经当上舅舅了，还有个这么大的外甥，果然厉害！”
顾平：“……”这其实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他是占了辈分的便宜，谁让爹娘生他生得晚呢！
“还听说你性格清冷，不爱同人说话，我看你挺能说会道的嘛。”顾平抱着手看他。
姜清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之前也没人和他说话呀，至于性格清冷那得看是对谁了。
“还好，我只是面皮薄，不好意思罢了。”姜清一顿，“不过舅舅是听谁这样说我的？”
顾平顿时一愣，总不能出卖影四吧？
“没、没谁……对了，你家殿下怎么还不回来？”他连忙岔开话题。
一提到谢珩，姜清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看看时辰，快了吧。”
不知不觉已经快要午时了，姜清两忙让文安去厨房看看，让他们多备几个菜。
姜清高兴起来，走路就轻快不少，顾平目光一顿，惊讶道：“你也会武功？”
此话一出，姜清差点摔倒：“何、何出此言？”
“看你脚步轻快，像是轻功不错的样子。”顾平疑惑道。
姜清差点儿咬到舌尖，之前他一直故意控制脚步不被人看出来，没想到今日得意忘形了。
“我会跳舞，可能也有这个原因吧。”姜清十分心虚，但是顾平和他还不够熟悉，自然就看不出来。
“跳舞？”
剑舞也是舞……姜清干笑了一声：“是啊，以前一个人待着没什么意思就自己琢磨了一些，舅舅，您不会因为这个轻看我吧？”
顾平连忙摇头：“不会，有点爱好也是正常的，谁说男人就不能跳舞了？”
“正是、正是。”
两人说话间，谢珩刚好从外头进来，姜清连忙迎过去：“殿下，你回来了，我刚让人准备午膳呢。”
“嗯，不急。”谢珩看了下他手里的牛角弓，又看了看顾平，“舅舅也在？”
姜清怕顾平乱说话，连忙抢先道：“是呀，他还教我射箭呢！”
谢珩目光落在他脸上：“学得怎么样？”
姜清这才看向顾平：“舅舅说很好呢。”
顾平摇头笑了下：“确实不错，比你当年应该强上不少。”
谢珩面色一黑，顿时觉得眼前这人有些不顺眼起来：“那就好。”
这话是什么意思？姜清有些好奇：“殿下，你要不也练练？”
谢珩目光飘忽了下：“先吃饭吧，饿了。”
方才不是还说不急么，姜清想不明白，但也只能跟上去。
顾平落后几步，跟影四并肩而行，小声问道：“围猎的时候，你们殿下能射中猎物吗？我真担心他当着京城那么多人的面儿，给我顾家丢脸啊。”
走在前头的谢珩忽然停住脚步，回过身来：“舅舅，你应该不饿吧？”
这是要赶他离开清晖院，顾平哪能这么容易就如他的意：“饿、饿急了。”
谢珩：“……”
姜清憋住笑，他自然也听见了，心里想莫非殿下真的有短板？
“快传膳吧，别把舅舅饿瘦了。”
相比起来，谢珩就要冷淡许多：“瘦了正好，节约粮食。”
顾平：“……”这小子现在说话怎么就跟带刺儿一样？
“那可不行啊，要是饿瘦了，我回北地去，你外祖母要心疼得直哭，还要骂你不孝呢！”
谢珩忽然扯了下嘴角：“当年有个圆滚滚的胖子，被自己的娘亲拿鞭子追着他减肥。”
顾平：“……”
他就不该嘴欠！
姜清好奇道：“谁呀？”
谢珩看着顾平，微微偏了下头：“你说呢，舅舅？”
顾平咬咬牙，快步越过他们去：“快点传膳，用饭堵住你的嘴！”
这天底下，能这么和谢珩说话的屈指可数，顾平算是一个。
姜清抿住嘴唇，把笑意憋了回去，偏偏谢珩还要在他耳边说：“想笑就笑，当心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