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屹没有急着解释，而是先反问道:“你觉得他长得帅吗？”
“呃，这个嘛……”
徐霖看着再次从面前飘过的某只鬼，大脑直接宕机了，犹豫了许久才回答说:“当然……”
可惜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屹打断了:“是不是第一眼看还觉得他简直帅炸苍穹，然后越看越失望，越看越无语，觉得那张脸长在他身上真是白瞎了？”
徐霖:“你真的好勇哦。”
林夜尘正满屋子乱飘呢，说这么大声也不怕被听见了。
林屹还真是一点也不怕:“这不是你的错觉，因为这就是他最大的特点——懒。”
徐霖回忆了一下林夜尘这段时间在家里的表现:“还可以啊，至少没我懒。”
虽然林夜尘确实动不动就各种躺平，但最近家里的大小家务全都是他一个鬼做的，并且还没怎么用过法术。
对比家里另外三位成员，简直不要太勤快。
就连徐夏也堕落了，回家不到三个月，已经过上了每天睡到自然醒、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你先不要急着反驳，让我把话说完。”林屹抹了把汗，是真的很无语。
徐霖老实了一小会儿:“好吧，你说。”
林屹抬头45°角望天，开始进入回忆:“至少有一千年了吧，他一年里几乎有300天都是躺在床上睡大觉的。何止昼伏夜出，他完全就是昼伏不出！不吃饭也不运动，就跟冬眠似的。要不是我去找他要钱的时候，发现他还能动弹，真要以为他已经睡死过去了。”
徐霖忍不住打断:“他都在cos睡美人了，怎么打的你？”
林屹不满地道:“你先不要打断我。”
“okok，你说。”徐霖乖乖点头。
“他还有工作嘛，尊上不在，整个魔界都由他掌管，隐龙司的密探们有时会到我们家砸门，把他叫起来。每年大概有六十多天他会穿戴整齐在人面露面出席活动。”
林屹说着，又翻出另一张照片给徐霖看:“这是他某次参加魔界三年一度的特别庆典的现场图。”
“嚯，失去灵活的打工人啊！”徐霖感叹道。
照片上的林夜尘端着一副僵硬的笑容，眼里没有一点神采，只有对下班的渴望。
“你再对比一下前面这张图。”林屹翻出前面的第二张照片，“有什么区别？”
徐霖迟疑道:“你是说……这个林夜尘是海棠阿姨假扮的？”
林屹重重地点了下头:“没错，我妈扮演的白夜魔君，外形能达到100%相似，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冒牌货比正版要帅十倍。”
徐霖:……
说了半天，结果就这？
徐霖听累了:“你直接说有可能是海棠阿姨扮成林夜尘的样子来揍你不就完了吗？”
“问题就在这！”林屹拍了拍茶几，“他几乎每次打我的时候，都是突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0帧起手上来就对着我可怜的屁股一顿猛抽，我根本来不及看清他当时到底帅不帅，这让我怎么判断啊？”
徐霖反问:“你不觉得你的这段描述讲得非常诡异吗？”
林屹:“现实往往比小说更离谱。”
徐霖:……
“那林夜尘为什么打你呢，教训孩子也总得有个理由吧？”
林屹回忆着说:“那可多了去了……比如逃课啦、考零蛋啦、打架啦、早恋啦、开船撞坏别人东西啦……”
徐霖:我嘞个魔童降世啊！
“而且因为我出生在‘离异家庭’，零用钱拿双份的，挨打也要挨双份的。特别是林夜尘，太精了，我垫个屁垫都要扯出来，一点防护都不给我留……”
徐霖:“这么说来，他们两个的风格完全不同，很有可能教训你的不是同一个人？”
林屹摇头:“难说，谁知道海棠仙子会不会就是这么无聊，万般掩饰只为了让我们父子之间产生嫌隙呢？”
徐霖:……
徐霖向后伸手揪住了林飘飘的裤腿，把他拽了过来:“你老实交代，究竟有没有做过打孩子的事？”
林夜尘轻飘飘地降落在沙发上，顺势坐下:“不是告诉过你吗，不要轻易相信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林屹辩解道:“我从你们进门开始，到现在为止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
徐霖没像林屹那样激动，反而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林夜尘:“你究竟是让我别信他，还是提醒我不能信你？”
林夜尘颇有些欣慰地笑了:“你学得还挺快的嘛。”
徐霖了然:“你这是承认了。”
林夜尘没承认也没否认，一句话没说就又飘走了。
徐霖已经得到答案，可林屹却还在纠结。
徐霖不解:“你不是挺聪明的吗，现在又是在装傻了？”
“嘘，你看那边——”林屹忽然压低声音暗暗指了下客厅另一角落的方向。
徐霖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眼望去有好几个人扎堆站在一起。
“你让我看谁呀？”
不同于刚才无所谓的大声蛐蛐，林屹现在几乎是贴着徐霖的耳朵说话:“海棠仙子的另一个男人。”
徐霖:？
这个形容对于徐霖这样从没在修真界网上冲过浪的人来说，理解起来实在有些费劲，她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林屹想表达的意思。
——传闻中海棠仙子那三个没用的男人分别是曦夜、白夜和北辰。
海棠仙子在这三个废物相继阵亡后，曾分别捡起他们三人的法器完成他们没能做到的，大杀四方的壮举。
“你的意思是说，那边那个曦夜叔叔，其实是海棠阿姨假扮的？”
海棠能够使用这三个人的法器，也对他们足够熟悉。
据林屹刚才透露，海棠能够cos林夜尘，扮相甚至比本尊还要像世人眼中的白夜魔君。
那么，海棠会不会也同样能将曦夜和姜川也扮得足够相像？
“没错。”林屹打了个响指，“海棠仙子之所以没能排上巅峰榜前百，就是因为她的战绩都被算到了另外三人身上。”
“据临渊阁报道分析，海棠仙子若不是借着这三个人的法器，继承了他们的意志，根本没法打败她从前那些对手。”
“而且，海棠仙子每次使用这三人的法器战斗时，都会临时变成他们三人的模样，仿佛是这三人亲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