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离家忘记关窗的疏忽之举,陆勉确实是有些深感无奈,所以才在看到暴雨预警后第一时间给他家江先生打去了电话,只是,彼时的他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心心念念的爱人其实此刻压根儿就不在市区。。。。。。。。。
要不怎么说是好心办坏事呢?柏寒原本是看江云礼最近确实是把自己逼得太紧,这才故意寻了个由头把他薅进山里放空身心,然而却未曾料到,一场意料之外的疾风骤雨竟会彻底打破他的所有后续安排。
先前同江云礼说的那番话虽有激将之嫌,但也确实算得上是发自肺腑。山间的天气本就复杂多变,再加上他的身体素质又太过“感人”,长达三个小时的车程到底还是有些难为了他,思来想去,这才一脸心虚地给陆勉打去了电话。
“柏寒哥,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给我打电话了啊?”
“嘶……,就是有件事儿,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说一下”
“啊?什么事啊?”
“嗯……这事儿吧,说来也怪我,你刚才不是跟云礼打电话吗,就,他……他其实现在不在市里。”
“哈?不在,那……”
一听这话,电话那头的青年顿时着急起来,连带着说话的声调也不由自主地拔高了许多。
“是这样,他这几天不是老爱没日没夜地加班吗,我……我就有些看不过眼,所以,昨天把他拐来我的山庄了,你也知道,这儿离市区,挺远的……”
“不是,那……那你怎么不早说啊!他还病着呢!”
“嘶……,我这不是一着急就给忘了吗?那什么,你要不……再给他打个电话?”
其实话听到这儿,陆勉心里便已经隐隐有些后悔自己先前的莽撞,天杀的,这要是早知道他家江先生不在市里,那他也就不会专门打电话给他让他回去“救花”了。
但,时至此刻,说出的话便像是泼出的水,又如何能轻易收得回来呢?
“别!照他的性子,现在就算让他原路返回,他也肯定不会同意,到时候我们又得吵架。。。。。。
干脆这样吧,你现在马上出发,用最快的速度追上他,然后,把他送回家,拜托了。”
“好,放心吧。”
挂断电话后,柏寒这边儿愣是不敢有一丝耽搁,一脚油门踩下,那辆硬朗的越野车便已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通往城区的方向疾驰而去。
事实证明陆勉的担心果然不无道理,就江云礼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要让他聚精会神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连续开三个小时的车也确实是有些难为了他。这不,才刚开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那辆低调而内敛的黑色轿车便已在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上晃晃悠悠地打起了摆子。
没过多久,滂沱的大雨倾盆而下,整片山林在顷刻之间便被一层厚重的雨幕所笼罩。望着窗外那变得愈发模糊的山路,柏寒心中焦虑更甚,行车的速度也下意识地加快了不少。
终于,在一段格外陡峭且异常湿滑的弯道上,他终于追上了那辆晃晃悠悠的黑色轿车。雨幕之下,只见那辆熟悉的黑车此时正了无生机地停靠在弯道一旁,车头微微歪向一侧,仿佛一个疲惫至极的旅人,终于在这疾风骤雨中力竭停歇……
伴着一阵急促且刺耳的敲击声,年长者自无边混沌中悠然转醒,只一抬头便瞧见了窗外之人溢满担忧的目光。
“柏……柏寒?你怎么在这儿?”
“先不说这些了,你怎么样?还能不能行?”
“能,能行”
柏寒一边问一边火急火燎地拉开车门,随后半扶半抱地把人从车内带了出来。彼时的男人身体虚弱的几乎站都站不起来,甫一下车便径直朝着湿滑的地面栽去,幸得柏寒眼疾手快及时伸手托住他的腰身,这才避免了他与地面的亲密接触。
“你怎么样?”
“没,没事,就是有些没力气,歇会儿就好了”
“。。。。。。你这还叫没事儿呢?你看你这脸都白成什么样了!这要是被陆勉知道了,他又得跟我绝交!!!!!”
“不,不会的,小勉,很好说话。”
“。。。。。。。。。。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跟你不一样,在你面前,他或许确实很好说话,但,对我们来说,他就是个大魔王,招招致人死命,可怕得很呢!!!!!!”
年长者自然听不得自家小孩儿被这般“污蔑”,当下便有些没好气地回怼道
“瞎说,小勉可是我亲手养大的,他生性纯善,天真无邪,可爱着呢!”
这话一出,车内的温度顿时降至冰点,柏寒只觉一股莫名的寒意自心脏正中央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手臂间的鸡皮疙瘩更是毫无征兆地掉了一地。
“嘶……,我怎么觉得我突然有些晕车呢。。。。。”